秦萬鈞解釋說:“清河劍派太清高,不會收我這種人的。天心島太遠我不想去,我這身寒冰法力也不適合去跟天心島的鮫人混在一起。蜃樓派就更不合適了,我最煩那種裝神弄鬼的手段,而且我與蜃樓派也有些過節。至於雲麓仙宗,這倒也是個好去處,我也準備去碰碰運氣。”
“雲麓仙宗比黃泉宗底蘊深厚,正是好去處,秦師兄怎麼會想起黃泉宗這旁門小派,而且,你與他們宗主還有過節。”
秦萬鈞滿不在乎地說:“黃泉宗如今雖然勢力不如雲麓仙宗,但占了整個北疆,這可是涅槃宗的地盤,遲早都能成為新的五大門派。若是現在去投,那便是雪中送炭,自然是有功之臣,若是我現在去投雲麓仙宗,那不過是錦上添花,可差了不少。
“至於過節,我與那位宗主不過是對了一招,他也沒傷著分毫,我也道了歉。這也算不打不相識了,堂堂一宗之主,以他的胸襟想來不會在意這點小事。”
秦萬鈞所說倒也沒錯,但他卻還是將陳業看得太功利了。
雖說上次在珠光港的誤會已經解開,但那是陳業看在莫隨心的麵子上才不去計較,莫隨心可很了解陳業的性格,他肯定是看不上秦萬鈞,哪怕他修為再高都沒用。
不過莫隨心也沒將話說死,隻是隨口答應說:“若是有機會,我會向黃泉宗提起這事,不過,我也不曾想過投靠黃泉宗,秦師兄你還是另尋出路比較穩妥。”
秦萬鈞驚訝地問:“莫師妹不投黃泉宗?你還有彆的更好的去處?”
莫隨心不再回答,隻是搖了搖頭,便朝著遠處飛去。
從一開始,莫隨心就沒想過加入黃泉宗,因為她的老師龐朵朵並不準備放棄焚香門這個名字。
如今青棺山被毀,確實是人心浮動,大家都想自謀出路。
當然,最好的選擇還是選出一個新的掌門,換一個地方,重立焚香門。
畢竟門中精銳還在,門派資源雖然毀了大半,但也不是徹底一窮二白,眾人齊心合力,還是能咬咬牙重建山門的。
但最大的問題就是龐朵朵不願意。
龐朵朵不僅僅是三山五堂的堂主之一,她更是此次無咎魔尊複蘇的關鍵人物。
有人怪她毀了焚香門,有人覺得龐朵朵為焚香門留了一口氣。
但不管如何,龐朵朵是重建山門不可或缺的卜者,隻有她能幫助焚香門重新布下山門大陣。若是少了龐朵朵的相助,重建山門的時間將是數十上百年。
那時候,什麼都晚了。
但不管怎麼明示暗示,龐朵朵就是不願意離開啊。
若非龐朵朵執意要留在此地阻擋這些蔓延的腐毒,焚香門這些人早就走得差不多了。
莫隨心很清楚自己師父的想法,這並非沽名釣譽,也不是得了失心瘋。
而是因為龐朵朵一直恪守本來的規矩。
焚香門一天還是正道,那便要將這害人之物儘力消除,怎可任由其流毒世間?
沒有那麼多複雜的東西,隻不過是焚香門舊時的門規而已。
隻是這些年來,焚香門諸位都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想來龐朵朵將會在這八百裡青棺山耗儘壽元,而莫隨心也會隨師父一起,永遠鎮守此地,直到無咎魔尊的腐毒徹底消散。
可惜,這話說出去怕是沒人相信。
所以莫隨心也不想與秦萬鈞廢話,還是儘快去幫忙修複地脈更好。
秦萬鈞自然是想不明白,在他眼中莫隨心應該是早早做好準備離開的準備才對,如今避而不談,隻怪他平日與莫隨心沒什麼交集,關鍵時候自然是難以交心。
“唉,既然如此,那我就隻能自己去加深一下關係了。不過,還是要跟方浩聊一聊,他點子比我多。”
秦萬鈞駕馭劍光,在天上留下一道寒氣,朝著另一個方向飛去。
不一會兒,便落在一處勉強能見到點綠色的山頭上。
撥開那些攔路的枝葉,眼前豁然開朗。
隻見一位相貌平平的年輕修士正在打坐練氣,正是曾經的掌門弟子方浩。
感應到有人前來,方浩睜開雙眼,笑意盈盈地說:“秦師兄,今日怎麼得空來我這陋室?”
麵對方浩這位老朋友,秦萬鈞就放肆許多,隨意地往地上一躺,然後說:“你倒是夠悠閒,你掌門之位都要被搶了。”
“隨他們搶,焚香門都成這模樣了,誰當掌門還有什麼好爭的?”
秦萬鈞說:“方師弟,話不是這麼說,掌門可是大義所在。如今焚香門雖然是要落魄了,但終究是有人有物,這股勢力不可小覷。不管怎麼排,也能在天下排在前十。”
方浩搖頭道:“秦師兄不是來讓我爭權奪利的,你我相交多年,還不如就省了這些試探。”
“好,那我也開門見山。我準備投黃泉宗,這門派雖然是旁門,但我相信清河劍派那位張真人不會看走眼,這門派遲早能成為正道魁首。現在投靠正是好機會,但我沒有門路,莫隨心也不願意為我引薦。”
秦萬鈞原以為方浩會說一堆大道理,給他仔細分析如今的焚香門如何如何,也準備好了跟這位師弟好好討論一下眼下與未來,不曾想方浩聽了,竟然直截了當地說:“我也有此意,不過我也猜到莫師妹不會幫忙,所以,我準備親自前往黃泉宗。”
秦萬鈞驚訝地坐了起來,忙問道:“你說真的?你怎麼也想投黃泉宗?”
方浩卻說:“焚香門已經毀了,焚香門諸般秘術儘在黃泉宗,我不去黃泉宗,還能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