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萬政委在聽老曹電話中彙報的時候,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沒想到,李言誠竟然隻聽他大略的說了幾句,就立馬指出了其中有問題的地方,這讓他汗顏不已。
其實也是,不懂醫學、藥學的人,又怎麼會往那上邊想。
恰恰李言誠算是這方麵的行家,他傳承的雖然是中醫,可上學時他學的卻是西醫,到部隊後還進修過戰場急救。
而且吧,發現那個問題並不需要多麼高深的醫學知識。
隻是不懂醫的人很少會往那邊想而已。
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要求刑警是天上的知道一半,地上的全知道。
不是讓他們對所有東西都得熟知,隻是好歹都得知道一點,不至於犯一些常識性的錯誤。
“政委,我說那些並不是否定石山分局同誌們的工作成果,案發僅僅幾個小時就能找到丟失的武器,避免發生其他惡性事件。
二十四小時就能準確的抓到嫌疑人,這些都值得表揚。
你替我向為了這個案子奔波的全體乾警表示慰問。”
“我知道了李局。”
“好,沈科長不是協助石山分局辦案麼,告訴他,工作要做紮實,要經得起時間的檢驗。”
“是”
掛掉電話後,李言誠一屁股坐到辦公桌上,伸手拿起放在桌上的煙點了一支。
石山分局刑警隊的同誌能這麼快就抓住嫌疑人,最起碼是之一,這是他沒想到的。
雖然沒去現場看過,隻是聽了下口頭彙報,可在他看來,就拿這起案件的過程來說,犯罪分子也是下了功夫,用了腦子的,再說那啥點,就是屬於高智商犯罪的範疇了。
因為想要下藥下的剛剛好,不但要對受害者的習慣了如指掌,同時還要將時間算計的不說分秒不差吧,誤差也得在一分鐘之內。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所以在聽到嫌疑人張春蘭的丈夫是高中的化學老師後,他第一反應就是這個男人也參與了案件。
他這確實是有點想當然了,不過也隻能說他是按照常理推斷的。
還是那句話,二十年的不正當關係,李言誠也不相信這個女人的丈夫會毫不知情。
而且他還判斷,這個叫張春蘭的女人之所以願意將所有罪責都扛下來,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再一個,她說她自己也是受害者,童光耀對她用強的,並且事後還用這個威脅她跟其保持這種不正當的關係,李言誠對此也是不信的。
次數少了沒發現這非常有可能,一段長達二十年的不正當關係,她丈夫如果都還一直沒發現,這已經不是傻了。
無論男女,在外邊偷吃,哪怕事後給嘴擦的再乾淨總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地方,更何況還這麼長時間。
“叮鈴鈴……”
就在李言誠正思考的時候,桌上的電話又響了起來。
“喂……”
“嘟……”
“叮鈴鈴”
嗯?
聽到他接起的那個電話聽筒裡傳來長嘟音,再聽到依然還有電話鈴聲響起,李言誠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接錯電話了。
他連忙將手中那部淡黃色座機上的聽筒放回到原位,另一隻手拿起了黑色座機上的聽筒,這次沒拿錯。
“喂,我是李言誠。”
“言誠同誌,我是廖有民,不打擾你吧?”
“廖……”聽到這個略微有些陌生的名字李言誠還愣了一下,但很快他就想起來是誰了。
“廖領導您好,不打擾不打擾,我這會兒剛好沒什麼事兒,您指示。”
“嗬嗬,你小子,我還是喜歡聽你叫廖叔,叫什麼廖領導。”
這位是外事部門的常務副,這時候打電話過來,李言誠琢磨,應該是為了程家的事情。
“廖叔,您都給我叫同誌了,我肯定也得正規一些不是。”說是這樣說的,但他還是從善如流的改了口。
“哈哈哈,你可有段時間沒到家裡來坐坐了,我還挺喜歡跟你聊天的,改天沒事兒了帶著小敏和孩子到家裡來,我家那兩個小兔崽子整天都嚷嚷著想跟歡聲和笑語玩呢。”
這位廖副領導口中的小兔崽子是他大兒子的一對雙胞胎,比歡聲小一歲,廖家和羅家在一條胡同裡,隻是沒在一排。
歡聲和笑語每次去姥姥家住,廖家那倆小子都會過來找他們一起玩。
孩子們之間熟悉,但李言誠跟這位廖副領導其實並不算熟,要不然也不會聽到名字還得想一下,才能反應過來是誰。
這位之前沒在外事部門,而是在地方上工作,七八年才調來,戰爭年代在羅老手下的部隊任職,解放後才離開部隊。
因為跟羅老的這層關係,他這次調進京後,每年春節羅揚都會過去拜年,就八零年春節因為公事,才由李言誠代替去的。
那也是他第一次跟這位廖副領導打交道,也是唯一一次。
所以今天這位在電話裡這麼表現的這麼熟絡,讓李言誠還真有點不習慣。
“廖叔這是批評我沒有及時向領導彙報工作,這不馬上到春節了麼,我一定上家裡聆聽教誨。”
羅揚已經去南方任職了,今年春節肯定不會回來,往日裡那部分他登門拜年的叔叔、伯伯家,就需要李言誠出麵了。
可想而知他今年過年會有多忙。
“我可不是你的領導,用不著你向我彙報工作,沒事兒了過來陪我聊聊天就行。”
“一定”
“言誠,我今天打這個電話是求助來了。”
閒談兩句後,電話那頭的廖副領導轉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