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的無名則適時開口道。
“這位沈公子確實也天賦異稟,這段時間處理了不少襄陽一帶的魑魅魍魎,也算有功績。”
無名以前是最看不上沈青幽的,不過如今一定程度上算是在親自傳法,可見對其早已改觀。
莊霖點點頭,看著始終相對平靜的沈青幽。
“此番沈公子尋我,是想通決定回家了麼?”
沈青幽心頭微微一驚,麵露詫異之色,難道不該是自己求仙人準他回家麼?
“我可以回去麼?”
“已經可以了,隻是此前你未了心願,否則也不會今日才找我吧?”
“可是法宏.已經被我殺了.”
那也算是自己的恩人,沈青幽不知道這在仙人眼裡怎麼看,但也不覺得能隱瞞,還不如自己說出來。
莊霖輕輕點頭。
“此人該有此報,不足掛齒。”
“那那我真的能回去了?”
就,這麼簡單?沒有任何額外的條件,沒有任何額外的考驗了?
沈青幽下意識看向一邊的執傘之人,從來都是麵無表情的無名,此刻嘴角翹起微微點頭。
這下子,沈青幽抑製不住地激動起來,甚至身體也因為亢奮而有些微微顫抖,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劇烈波動的感覺了。
隻是忽然間,沈青幽又看向了襄陽城方向,他看不是那城池,而是城中的濟仁堂,看的是醫館的師父和師娘。
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這句話在葛瑞元夫婦身上體現得淋漓儘致,是真的把沈青幽視若己出,這種情感,沈青幽甚至很少在自己真正的血脈家人身上體會到,兒童時代也更多是保姆在帶著。
莊霖和無名當然看得出沈青幽在想什麼,前者沒有多問,隻是適時在此刻補上一句。
“若沈公子願意,日後也隨時可以回來!”
沈青幽一下轉頭看向莊霖,詢問的話沒有出口,隻是看到莊霖神色便知對方所言非虛。
沈青幽不是笨人,經曆種種之後更是蛻變心智,而所謂傳說神話也是知道不少,此前也早有聯想,此情此景無需多言。
沒有多說什麼,沈青幽隻是對著莊霖和無名行了一個長揖大禮。
“轟隆隆”
遙遠的天邊驟然響起一聲驚雷,引得幾人向那邊望去,遠方天際似乎已經烏雲滾滾電閃雷鳴,應該是有一場少見的冬日雷暴在醞釀。
不過沒多久,那雷雲似乎又開始減弱繼而淡去。
那股氣機感,顯然不是一般的雷暴,它會淡去則更說明雷暴失去了某種氣機牽引,自然也是有人刻意施法避開。
莊霖和無名對視一眼,自然知道那意味著什麼,那個方向正是小聖山!
“看來夕渺道友很快就要突破了!”
無名這麼說了一句,莊霖也微微點頭。
沈青幽雖然心中略有好奇,但在一邊一言不發,反倒感受那天際有些躁動的靈氣波動,不由自主地呼吸吐納起來。
——
第二天清晨,沈青幽依舊為師父師娘做好早飯,然後第一個開醫館的門,以他如今的學習速度,已經能夠看一些小病,師父沒起來,師兄們沒過來的時候坐一會堂都可以了。
不過今天沈青幽有些心不在焉,想著該如何與師父師娘開口,他們會不會想多呢?
正在這時,一個戴著襆頭的老人從街上經過,也吸引了沈青幽的注意,因為這老人頭頂隱約浮現的氣色和周圍人有顯著不同。
那老人腳步輕快,走路的時候東張西望卻沒有任何猥瑣感,反而是如孩童一般充滿好奇和興奮,隨後又在醫館外止步,抬頭看著招牌讀著。
“濟仁堂?應該就是這了!”
老人興高采烈地走進來,沈青幽就這麼看著他,看著老人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摸摸胡床,探手感受藥罐爐子的溫度,完全就是個孩子模樣,仿佛對一切充滿新鮮感。
同時老人的氣色也十分鮮活!
“這位老丈,您是來看病還是抓藥啊?”
沈青幽忍不住問了一句,老人抬頭看向櫃台,似乎在仔細打量前者,看得前者微微皺眉,但這會又覺得老人有些眼熟。
我見過他?不對啊,頭頂氣色如此特立獨行,見過怎麼可能忘呢?
“沈呃,沈公子,你不認得我?咱們見過幾次的,在金獎晚會上!”
我們認得?見過?金獎
嗯?
沈青幽一下愣住了,金獎晚會?好遙遠好熟悉的名詞,它不該出現在這個地方,再看這個老人,熟悉感愈發強烈,就是叫不上名。
“您,您是.”
“我啊!我周翔林啊!你以前不是托人和我聊過,想要合作拍戲麼,你忘了?”
“周,周導?”
不是,這是我忘沒忘的問題嗎?
“您,您也穿越時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