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府衙和縣衙不僅意見不統一,甚至他們各自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
這搞得青州城內的衙役捕快們都完全混亂了,完全搞不清楚是要抓還是要放。
一時之間,誰都不敢再輕舉妄動。
誰都希望上頭那些官老爺們趕快給個準信出來,好讓大家能夠暢快行動。
而就在這種混亂之中。
太平道和楊家的衝突越演越烈。
楊家出手越來越狠,開始派武者直接對太平道的人下死手。
而太平道也不甘示弱,這陣子不僅吸納了越來越多的成員,甚至對楊家的攻勢也越來越猛。
到了現在,楊家在城裡的所有商鋪都被打砸了一遍,不得不全部停業。
楊家的所有人也都隻能縮在宅院之中,不敢再外出一步。
誰都看得出,青州城要大亂了!
“誅羊妖!!!”
“平瘟疫!!!”
“誅羊妖!!!”
“平瘟疫!!!”
……
伴隨著震天動地的呼喊,隻見一群頭戴黃巾的人慢慢從府衙門口走過。
孫立新坐在地上,呆呆看著這群人。
這陣子,他也聽說過這些人的事跡。
突然。
一名頭戴黃巾的老者在孫立新麵前停下了腳步。
他一雙渾濁老眼看著孫立新,仿佛能夠看透孫立新一樣。
“你在喊冤告狀?”
黃巾老者開口問道。
孫立新點點頭:
“楊家害我孫家家破人亡,王法一定能治他們!”
黃巾老者聽到這話,猶如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
連帶著,周圍的黃巾眾也一同在笑。
這讓孫立新滿麵憤怒:
“你們笑什麼?”
“我拚上性命在為我孫家洗冤,有什麼可笑的?”
孫立新的厲吼,讓黃巾眾的笑聲們慢慢平息。
那黃巾老者的目光之中,湧現出憐憫。
他的神色也認真起來,自我介紹道:
“我叫魏南,在太平道方頭祭酒張遊手下,擔任祭酒一職。”
“我在笑你,可笑無知!”
孫立新聞言,滿臉掙的通紅。
他掙紮著起身,作勢要同這個自稱魏南的老者好好理論一番。
而魏南卻隻是自顧說道:
“我道大賢良師曾說過一句話。”
“壞人不會怕你用王法作為武器來對付他們。”
孫立新聞言,冷聲問道:
“那你們的大賢良師可曾說過,壞人怕什麼?”
魏南點點頭。
他雙目盯著孫立新,一字一句說道:
“當然說過,大賢良師是這樣說的。”
“壞人們怕的,是你拋棄王法,拿起武器。”
孫立新聞言不由得一愣。
拋棄王法……拿起武器?
這……
魏南此時提起一把刀和一塊黃巾,扔在了孫立新的腳邊。
“要王法,還是要武器,你自己選吧。”
說完,魏南帶著一幫黃巾眾再也不理會孫立新,朝著大街遠方的楊家走去。
他們的喊聲,依然響亮。
而此時這些喊聲,卻不僅僅是傳入孫立新的耳中,還傳入了他的心中。
他看著地上明晃晃的刀,渾身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想到了冤死獄的父親,想到了死得不明不白的弟弟。
還想到了失蹤的族叔,更想到了瘋了的妹妹。
孫立新哭了。
楊家既然可以這樣對他孫家,那他為何不能同樣對楊家?
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於是,孫立新提起了鋼刀,並撿起黃巾係在了自己的頭上。
他跟上了太平道的隊伍,站在這群同樣頭戴黃巾的人中間。
他也在嘶聲同他們一起高喊著:
“誅羊妖!!!”
“平瘟疫!!!”
“誅羊妖!!!”
“平瘟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