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備軍營。
雷羽、馮天、安良弼已經從大帳之中走了出來。
在大帳之外營寨之中,一列列的甲士已經列隊整齊站好。
他們光光站著不動,一股肅殺之氣就激蕩開來。
“啪!”
當雷羽出現的瞬間,所有甲士整齊朝著雷羽行禮。
雷羽披堅執銳,大步朝著營寨門口走去。
安良弼和馮天也跟隨左右。
營寨大門已經緊閉,哨塔上號角聲不斷吹響,顯然這已經是在保持警戒狀態。
而在營寨之外,卻人聲鼎沸。
隻見無數人聚集在營寨外頭,齊聲高呼:
“誅羊妖!!!”
“平瘟疫!!!”
“誅羊妖!!!”
“平瘟疫!!!”
……
這樣的喊聲,震天動地。
安良弼直麵這麼多人,聽得這麼響亮的叫喊,一時之間心神為之一懾。
“那太平道竟然……裹挾了這麼多災民?”
“他們……真的想要造反嗎?”
安良弼看著黑壓壓的人群,一時間竟然也感到一陣無力。
難怪衙門裡的衙役捕快們會望風而逃。
饒是他在場,麵對這麼多完全數不過來並且滿腔憤怒的人,也隻會感到心驚膽戰。
雷羽看著臉色有些發白的安良弼,不由得麵露輕視。
在這青州城中,在戰事關頭,他身為一州守備自然有輕視這些文官的資格。
此時,雷羽才是這裡的王者!
他,才是這裡的主宰!
麵對外頭無數災民,雷羽卻根本不為所動。
他隻是微微一抬手:
“擂鼓。”
隨著雷羽命令下達。
軍中的戰鼓,立刻擂動起來。
“咚!!!”
“咚!!!”
“咚!!!”
……
沉悶的鼓聲響起。
仿佛每一聲,都響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這鼓聲,竟然完全不會被外頭數不清的災民叫喊壓製。
以至於安良弼的耳中,一時間竟然隻有這鼓聲在響起。
畢竟是戰場之上使用的戰鼓,其鼓聲穿透力極強,能夠震懾人心。
雷羽繼續下令:
“打開寨門。”
安良弼聞言吃了一驚。
若是打開營寨,那外頭的災民衝進來怎麼辦?
雖然營寨之中,有甲士兩千。
可是外頭的災民看上去,恐怕不下兩萬啊!
安良弼有心勸阻。
但是奈何軍令如山,軍中的士兵隻聽從雷羽的命令。
隨著雷羽命令下達,士兵們立刻將營寨大門打開。
看到營寨大門打開的瞬間,外頭的災民們果然起了一陣騷動,下意識就朝著營寨跑了過來,想要衝入營寨之中。
雷羽見狀冷哼一聲,他輕輕一揮手:
“隨我進軍。”
說吧,他按著腰間長劍就朝著前頭大步走去。
身後兩千甲士,也立刻隨之而動。
這些甲士身披鎧甲,走起路來步伐整齊,每一步都能發出沉重的聲響。
“嘭!嘭!嘭!嘭!嘭!嘭!……”
兩千甲士一動,這聲勢駭人,仿佛大地都會在顫動一樣。
麵對大軍的氣勢,原本打算衝入營寨的災民們,不由得紛紛停下腳步。
甚至隨著大軍的前進,災民們忍不住緩緩後退。
仿佛他們麵對的不僅僅是兩千個士兵,而是一座恐怖的戰爭殺戮機器。
雷羽來到營寨門口,站穩腳步。
他身後兩千甲士,也瞬間頓足。
下一刻。
所有甲士齊聲高喊:
“殺!殺!殺!!!!”
“殺!殺!殺!!!!”
“殺!殺!殺!!!!”
他們高喊三遍。
這樣的喊聲充斥著一股恐怖的殺意,竟然將災民們的叫喊完全壓製下去。
三遍殺聲喊完落地。
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災民都驚恐地下意識閉上了嘴巴,變得忐忑不安。
他們隻是災民,手無寸鐵,也從沒經受過殺戮訓練,更沒有親自殺過人。
如今麵對這群可怕的士兵,災民們儘管人數有十倍之眾,但是氣勢上竟然完全被壓製。
單單三聲喊殺,就能震懾全場!
安良弼回過神來,麵上不由得流露出大喜的神色:
“守備大人訓練有方,才能培養出這樣一群精兵!”
“有這兩千驍勇甲士在,彆說兩萬災民,就是二十萬災民也不在話下啊!”
青州安穩太久了。
要不是這一次太平道作亂,安良弼還真沒機會見識到守備軍的強悍。
這一下,安良弼心中大定。
早知道這些守備軍如此凶猛,他一開始就不必束手束腳,也不必做那麼多不必要的準備。
單單帶著這群軍士,就足夠去剿滅太平道了。
雷羽得意道:
“我早就說過,我在練兵、用兵上才能出眾,隻是缺少伯樂舉薦而已。”
說到這裡,雷羽來到身後軍陣中,拍了拍一名士兵身上的鎧甲。
這鎧甲拍上去發出沉悶的響聲,顯然品質優良。
“全靠楊家財力支持,我麾下將士才能人人穿得上鐵甲。”
“這樣的裝備,這樣的精銳,放眼整個南方也是數一數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