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將大賢良師請下船來,去為貴人治病祛疫。”
“這件事做好了,對你是一個機會,對我也是一個機會。”
趙保聞言眼睛一亮。
他很清楚,曹賢並不是像乾爹李大富一樣隨意畫餅之人。
相反曹賢的話含金量很足,也正是如此才讓曹賢有一種獨特的人格魅力,讓他的手下人都甘願為他辦事。
趙保也不例外。
尤其,他知道曹賢說的機會,絕對是珍貴難得的機會!
當即趙保急忙開口:
“小的一定不會辜負曹公公重望!”
說罷,趙保急忙動身返回。
他重新跳上那條停在碼頭的船,來到梁進麵前。
可當他麵對梁進的眼睛時,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傳聞中,大賢良師能夠看透人心。
此時趙保就隻感覺自己此時仿佛已經被梁進給完全看穿了一樣。
以至於讓他短暫間想好的不少說辭,竟然無從開口。
梁進卻淡淡一笑:
“看你樣子,似乎有事求我。”
“我彆的本事沒有,就治病還算勉強可以。”
“看來,是有人想要我去治病?”
趙保聞言,僵硬地點了點頭。
果然被看穿了!
這讓趙保越發心虛。
梁進繼續歎道:
“若是彆人求,得看緣分。”
“無緣之時,天子呼來也不下船。”
趙保聽到這話嚇得一跳。
這種大不敬的話,可不能亂說。
平日裡沒人的地方說說也就罷了,但這裡可是有不少緝事廠的人!
且不說曹賢,就連趙保也都是緝事廠的。
緝事廠平日裡要是聽到誰敢說這話,非將他抓入大牢,抄他全家,再把他妻女賣入朝廷開的妓院不可!
梁進繼續說道:
“但趙保兄弟與我有緣。”
“既然是趙保兄弟你相求,那我便去這一趟。”
說罷,梁進站起身來。
趙保尷尬地看了一眼梁進身邊眾人。
曹公公可是隻吩咐請梁進一個人。
並且趙保也看到了,那神醫沐木也是一個人下的船,他的隨從也沒能帶上。
梁進笑笑,也不在意。
他讓其餘眾人都留在船上,孤身一人隨趙保而去。
梁進走上碼頭,隻見曹賢已經一臉笑容上前相迎。
兩人微微寒暄幾句,曹賢就安排梁進坐上了馬車,而那武林神醫沐木則坐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隨後番役在前頭開道,兩輛馬車則朝著城中而去。
梁進坐在馬車上,也終於順利進入了敏州城。
隻見這敏州城內,處處充斥著一股緊張壓抑的氣息。
整座城市被分割成為了多個區域,每個區域之間都分隔出一條隔離帶。
各個要道,都有官兵用紗布蒙著口鼻進行守衛,嚴禁不同區域之間的人進行接觸。
梁進等人的馬車倒是能夠隨意通行。
而其餘百姓,則都被限製在了各自的生活區域。
隨處可見有人將艾草點燃,用煙霧在四處進行煙熏。
梁進正看著這些防疫措施。
但下一刻,他卻見到一群不一樣的人。
這群人身穿白衣,係著白色披風,頭戴白色香葉冠,手中持著白色拂塵。
他們一邊列隊行走在街上,一邊高聲喊道:
“白衣嫋嫋若仙臨,妙術回天濟眾心。”
“但使杏林花綻處,仁風拂遍病無侵。”
每當這群人經過之時,總是惹得大批百姓紛紛出門跪拜。
甚至就連不少官兵,也都十分恭敬地向他們行禮。
所有人都神情肅穆,猶拜神明。
當這群白衣眾停下之際,會有人扛出一個銅鼎。
而百姓們此時會紛紛掏出銀錢,虔誠地將手中銀錢放置入銅鼎之中。
當銀錢堆滿銅鼎之後,白衣眾力有領頭者會向天空之中拋灑一迭白色符紙,同時高喊:
“白衣臨世,仁心濟民。”
“白衣教出,疫病遁形!”
白色的符紙猶如一群白色蝴蝶四處飄飛。
那些百姓們看著這些白色符紙,則猶如見到救命稻草一樣爭前恐後地瘋狂爭搶。
場麵曾一度亂哄哄一片。
也幸虧為梁進馬車開道的番役如狼似虎,很輕易就將擋路的百姓們給驅散開,這才能夠讓馬車順利前行。
梁進坐在車廂中,看著這一幕隻覺得滑稽荒誕:
“我這是……”
“遇到同行了?”
在青州,有太平道身著黃衣頭戴黃巾,用符水治病救人。
而在這敏州,居然也有一群白衣人在乾著類似的事情。
“妖人!”
“這絕對是一群妖人!”
梁進不由得心生鄙夷。
對於這些瘟疫肆虐期間,糊弄蒙騙百姓的妖人,梁進可是深惡痛絕。
但梁進可不會把自己同這群妖人相提並論。
他可是真的在治病。
梁進正想著,隻見馬車已經停了下來。
隻見前頭出現了一片豪華高大的建築,猶如一座莊園,但是卻又似乎比莊園的規格要更加高。
這裡的圍牆十分高大,牆垣之上,甚至還有整齊排列的垛口。
簡直猶如一座小型宮殿!
這裡戒備森嚴,大量的官兵守在這裡。
馬車在大門口停了下來。
曹賢已經提前下了馬,衝著兩輛馬車笑道:
“沐神醫、大賢良師,地方到了。”
“還請兩位下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