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被五花大綁倒在地上的,是一名少女。
少女身姿曼妙,恰似春日微風中輕輕搖曳的細柳,透著一種彆樣的婀娜。
她的臉龐仿若三月初綻的桃花,粉嫩嬌豔,泛著盈盈的光澤,仿佛能掐出水來。
隻是那眉眼間,總帶著幾分睡眼惺忪的慵懶,仿佛這已然成為她獨有的氣質烙印。
即便此刻被縛於地,也不見絲毫緊張懼怕,反倒順勢躺好,似是打算就此好好休憩一番。
這少女武功倒是不弱,已然達到了六品境界。
“是她……”
梁進一眼便認出了這名少女。
她正是星魔海的弟子,米淺夢。
當初在流沙城中,梁進曾與米淺夢及另一名男弟子攜手共赴任務。
猶記得米淺夢繪製的那幅迷魂圖,神奧絕倫,令梁進大開眼界。
“雲龍,帶我的這幾位客人下去安置,安排上好的住所與食物。”
梁進對雲龍吩咐道。
阿依娜等人深知梁進有事要處理,便順從地跟著雲龍一同離去。
那漠刀狂酒足飯飽後,不敢在梁進身邊多做停留,也匆匆隨著雲龍出了帳篷。
此時,梁進才踱步至米淺夢跟前。
米淺夢懶洋洋地睜開雙眼,瞥了他一眼,悠悠歎道:
“人生如戲,躺平任嘲;人生如歌,破音也嚎;人生如舞,踩腳亂跳。”
說罷,像是突然想起什麼,急忙又道:
“你可彆打我,我可是星魔海的弟子。”
“我此番來絕非乾壞事,讓我躲一晚上,明兒一早我便自行離去。”
顯然,米淺夢並未認出梁進。
畢竟當時執行任務,三人皆戴著麵具,尤其是梁進,自始至終都未摘下過。
而梁進卻擁有透視眼,故而能輕易看清米淺夢的真容。
梁進微微蹲下身子,伸手將米淺夢身上的繩索解開,開口問道:
“放心,不打你的。”
“你怎麼會跑到這兒來?”
說著,還貼心地為米淺夢倒了一杯葡萄酒。
念及當初三人合作頗為愉快,梁進確實沒打算為難她。
米淺夢沒想到梁進這麼好說話。
這讓她有些詫異,目光在梁進身上打量一番,問道:
“你認識我?”
梁進笑而不答。
米淺夢雖滿心狐疑,但也沒客氣,徑直走到椅子旁坐下。
她從懷中掏出一小包瓜子,抓了一把遞向梁進,問道:
“吃嗎?”
梁進微笑著搖搖頭。
米淺夢見狀,便自顧自地吃了起來,一邊嗑著瓜子,一邊娓娓道來:
“跟你說啊,我是被家裡人逼婚,實在沒辦法才逃出來的。”
“這方圓好幾裡內,就你這兒偏僻,我就想著來躲躲風頭。”
“對了,你成親了沒?”
她倒是一個自來熟的脾氣,跟誰都能很快聊起來。
梁進依舊搖頭。
米淺夢興致勃勃,繼續追問:
“那你想成親嗎?”
梁進再度搖頭。
米淺夢一聽,興奮地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知音。
她甚至端起酒杯,朝著梁進遙遙敬了一口葡萄酒,而後感慨道:
“你懂我!你說,這結婚有啥意思?”
“嫁人後,就得整日伺候公婆,生兒育女,想想就累得慌。”
“像我,隻要不結婚,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想去哪兒玩就去哪兒玩,想歇著就歇著。”
“最重要的是,我自己清楚我這人懶,既然是個懶姑娘,就彆去禍害人家了。”
“免得被娶進門後,彼此嫌棄,你說對吧?”
梁進聽後,不僅笑道:
“你的想法倒是挺超前的。”
米淺夢聞言,樂嗬嗬地笑了起來。
她愜意地靠在椅子上,又向梁進敬了一口酒。
梁進見狀,起身說道:
“我去給你安排個帳篷,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些事要處理。”
米淺夢好奇問道:
“你還要去找那個阿依娜啊?”
“行啊!你這家夥,不成親卻整天招惹勾搭美人,夠瀟灑呀!”
原本正要離開的梁進,聽到這話,不禁停下腳步。
他好奇問道:
“你認識阿依娜?”
米淺夢一邊嗑著瓜子,一邊點頭:
“不就是斯哈哩國那個大奸臣的女兒嘛!”
“但凡常去斯哈哩國的人,都認識她。”
梁進聞言,頗感意外:
“大奸臣?”
米淺夢重重地點點頭:
“嗯!你竟然不知道?”
“她爹叫彆克托彆,可是斯哈哩國最大的諸侯。”
“這家夥仗著自己兵強馬壯,常年把持朝政,連斯哈哩國年僅八歲的小國王和太後都非常怕他。”
“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這不是大奸臣是什麼?”
梁進聽到這兒,心中恍然。
難怪阿依娜口氣那般大,原來是因為她爹是位權重一時的權臣。
如此一來,梁進不禁有些心動。
倘若阿依娜真能代表她爹,那便等同於能代表整個斯哈哩國。
屆時,阿依娜給出的條件說不定真能兌現。
就在此時。
隻聽得一個聲音如炸雷般在營地炸響:
“裡麵的人聽好了!”
“把我星魔海的弟子毫發無損地送出來!”
“否則,我定要踏平此地!”
這聲音內力雄渾,響徹整個營地,顯然說話之人內功極為深厚。
且聽聲音,似乎是一名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