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算算時間,等寶藏的消息傳到定風城,柳鳶和雄象便立刻動身朝著藏風穀趕來的話,時間倒是對得上。
但梁進知曉,這柳鳶可不是為了擔心自己。
若是僅僅如此,她派個人前來通告一聲就行,完全沒必要親自來。
不過梁進對此也習慣了。
柳鳶偶爾一次真情流露,還是傳授地級秘籍給梁進的那一晚。
其餘的時候,柳鳶都愛撒謊。
“我安排人給你們送些吃食吧,好好休息一下。”
梁進已經沒有了跟柳鳶繼續交流的興趣,起身便準備離開。
柳鳶也看出了梁進的不耐煩。
她咬了咬牙,拉住梁進說道:
“你也多點耐心,坐下聽我說好嗎?”
說著,她將梁進重新拉回了椅子上。
隨後,柳鳶歎息一聲說道:
“其實,我不是來找你的。”
“我說服雄象帶我過來,是為了求見無量明王宗的法王。”
“可惜……我沒辦法見到法王。”
“我正束手無策,正好聽到你剛才在山穀上大吼大叫。”
“沒想到,你居然得到了大遊俠漠刀狂和斯哈哩國阿依娜的支持。”
說到這裡,柳鳶一雙美目之中看向梁進的目光充滿複雜。
她以前並不覺得梁進會有多大出息。
她也實在沒有彆的人幫忙,再加上發現梁進雖然凶狠,但是對自己人卻很不錯。
於是柳鳶才將梁進看做一個有些潛力之人。
至於她傳授梁進《霸王卸甲功》,那完全是一個意外。
事後柳鳶也懊悔不已,覺得自己太早把底牌給打出來了。
可今天。
當她看到梁進站在山穀最高處號召群雄的時候,她才意識到梁進或許真的是一個能做大事的人。
她以前對梁進,還是太過低估了。
“孟星魂,我需要你的幫助。”
“你現在勢力這麼大,一定可以見到法王。”
“請你帶我去見法王!”
柳鳶開口懇求。
梁進聞言,疑惑看了帳篷簾幕上透出的雄象身影:
“他帶著你也不能見到法王?”
柳鳶還說雄象是無量明王宗內某個大人物的私生子嗎?
有雄象帶著,見法王不該是難事。
柳鳶無奈回答:
“法王是不願見我。”
梁進聞言,倒是感到意外。
法王不願見柳鳶,這說明法王不僅認識柳鳶,也知曉柳鳶求見的目的。
柳鳶若隻是一個普通流鶯,那她也不該知曉寶藏是石頭的真相。
這柳鳶身上果然還有太多的秘密。
梁進放下酒杯說道:
“你不願告訴我實話也不要緊。”
“我可以帶你去見法王,他要是不見的話,我帶你打進去見到法王為止。”
“但是這樣的話,我欠你的人情就還清了。”
柳鳶顯然沒想到梁進會用這件事來還人情。
她有些不滿地皺起眉頭:
“地級秘籍,就隻值得你幫我做這件事嗎?”
梁進回答道:
“當然不是。”
“但你不願對我坦誠,那我就得承擔你隱瞞事實的風險。”
“萬一你和法王有什麼深仇大怨,那我的風險可就大了。”
柳鳶聞言,隻能一臉悻悻。
過了一會。
她的眼淚不斷從臉上滑落,口中強忍著抽泣聲,居然在默默哭泣。
梁進心中冷笑。
哭?
真當自己是純情小男生,看到美女哭泣就會心軟?
眼淚雖然是女人的武器,但也隻對單純的男生有用。
梁進才不吃這一套。
過了一陣。
柳鳶站起身來,玉臉上滿是淚水。
她看著梁進,認真說道:
“孟星魂,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害你!”
“你根本不知道我身上背負了多大的責任,我要麵對的是怎樣的敵人!”
“這讓我根本沒辦法輕易對任何一個人吐露心聲,所以你才會覺得我一直在欺騙隱瞞你。”
“我知道你厭惡我,但若是沒有那些事情,我何嘗不想和你成為至交好友,能夠毫無保留。”
“在這片沙漠上,太多人的命運身不由己。”
“我求你幫我這一次,不要用當初的人情來捆綁這件事,算是我欠你一個人情。”
“當然,我也已經沒有多少東西可以給你。”
“我隻能是求你!”
說到這裡,柳鳶突然跪在了梁進的麵前。
她的頭,也重重朝著地上磕去。
“咚!!!”
一身悶響,柳鳶的額頭已經磕破,鮮血在臉上直流。
但她毫不猶豫,又要磕響頭。
可這一次,她的頭卻磕不下去了。
就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托著她的腦袋,讓她沒辦法繼續磕頭。
柳鳶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疑惑地看著梁進。
梁進無奈搖頭:
“說是不能心軟,但終究還是做不到啊。”
他伸出手,將柳鳶扶了起來。
“誰讓我們一起走過這麼長的路?”
“並且那《霸王卸甲功》,也真的很好用。”
他衝著柳鳶溫和笑了笑。
柳鳶看著梁進,心頭五味雜陳。
若是她能夠與梁進早兩三年相識,那該多好?
這兩年,她已經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連她自己都極度討厭現在的自己。
但她,隻能繼續走下去。
“孟星魂,我不會讓你白幫我的。”
“我還知道一門武功,你一定會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