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悍的氣息在帳篷內四處衝撞。
這無量法王的內功簡直深厚得可怕,在這一刻,梁進和柳鳶都感覺到了強烈的壓迫。
梁進還好。
而柳鳶不過是一名七品武者,如何能夠在這種可怕氣息麵前堅持?
她麵色一變,眼看就要被這可怕的威壓給壓成內傷。
這時。
梁進身形一動,擋在了她的麵前。
這讓柳鳶隻覺得渾身壓力驟降,看向梁進護在她麵前的背影,也不由得感到一陣安全感。
隻聽梁進衝著無量法王開口:
“法王,我們談事情就談事情,沒必要發這麼大的火吧?”
無量法王高坐蓮台,一雙渾濁老眼俯視著兩人。
他隨後哈哈大笑,渾身的氣息也收斂起來。
笑了一陣,他才繼續說道:
“孟施主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像你這般年紀能夠達到如此成就者,無疑是吉光片羽。”
“這一次寶藏爭奪,我無量明王宗願意同青衣樓一同攜手。”
梁進感到意外。
這無量法王的話轉得也太快了吧。
怎麼轉眼間,就直接說要同青衣樓聯手了?
梁進若有所思。
根據阿依娜的說法,這無量明王宗並沒有得到外部力量的支持,而是更主要經營西漠本土勢力。
同時,無量明王宗也要麵臨內鬥。
恐怕也正是這些原因,才導致無量明王突然向青衣樓拋出橄欖枝吧?
梁進當即笑道:
“這都是小事。”
“我覺得,法王還是先同我的朋友談好你們之間的事情吧。”
無量法王聽到這話,麵上微微意外。
“小事?”
“莫非,孟施主此行誌不在寶藏?”
無量法王詢問道。
就連他身邊的牛頭明王,也同樣滿麵意外。
而馬頭明王,也頭一次睜開眼睛,看向了梁進。
梁進笑道:
“三大門派,又有幾人是單純為了寶藏而來?”
“諸位所想的,難道不是爭霸西漠嗎?”
聽到這話,無量法王和兩位明王都不由得流露出了然的微笑。
他們也清楚,看來這梁進已經知曉了黑龍王朝的承諾。
無量明王宗確實想要爭霸西漠。
當年古象王國還存在的時候,無量明王宗身為國教,可謂是輝煌一時。
什麼星魔海,當時不過是湖邊的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教派而已。
什麼大雪山派,當時還在大乾境內發展,尚未遷徙來西漠。
整個西漠,又有誰可與無量明王宗爭鋒?
可隨著古象王國覆滅,無量明王宗也隻能暫保自身,最終從西漠的頂級勢力淪落為三大勢力之一。
無量明王宗,又何嘗不想重現古象王國時候的輝煌?
無量法王開口說道:
“還請孟少俠代老衲告訴阿依娜小姐,老衲期待能與她一見。”
梁進答應道:
“法王的話,我一定帶到。”
說到這裡,梁進朝著側麵走了一步,讓出了背後的柳鳶。
“我朋友和法王的事,還請你們繼續交流。”
梁進站在柳鳶身後,表示力挺的立場。
無量法王卻隻是一聲長歎:
“前塵舊事,老衲已經不願再提。”
柳鳶也回複心神,上前一步朗聲說道:
“若法王不願遵守當初承諾,晚輩也不會勉強。”
“晚輩隻求當寶藏重現天日那一刻,法王能夠從中取出一物交給晚輩。”
“晚輩不要任何金銀珠寶,晚輩所要的隻是一塊刻錄了文字的石碑。”
梁進聽到這話,微微疑惑。
那廢棄陵墓之中,有石碑?
好像……還真有!
當初他使用【巳麵】朝著廢棄陵墓之中看去時,裡頭似乎是有不少石碑。
隻不過那些石碑梁進也都沒當回事,隻當是陵墓墓主人用於記錄生平事跡的墓碑而已。
梁進光顧著尋找寶藏去了,還真沒仔細看過那些石碑。
柳鳶繼續說道:
“法王放心,那石碑上刻錄的並非武功秘籍,也不涉及無量明王宗,隻不過記錄著一些我父親的交代而已。”
“還請法王務必保留石碑完好,將其帶出給我。”
“若能如此,晚輩此生不再來叨擾法王。”
無量法王聽了,似乎已經明白柳鳶想要的是什麼。
他無奈歎道:
“執念如枷鎖,放下即解脫。”
“柳施主,你的要求老衲可以允許。”
“但老衲也希望你早日放下仇恨,從無邊苦海之中脫身而出。”
“老衲也會念經誦佛,為你超度亡父,也為你祈福。”
說完,無量法王抓起念珠,閉目誦經。
他對於外界一切不再關心,顯然已經有了送客之意。
柳鳶躬身行禮:
“多謝法王!”
說完,她轉身就朝著外頭走去。
梁進見狀,也跟隨柳鳶一同離開。
兩人一直走出了無量明王宗的營地。
雄象卻並沒有跟來。
反而兩人每走多遠,一個聲音就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