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後設有一種名為“自來石”的機關,幾名星魔海的弟子正全神貫注地破解著。
他們神情專注,手中的工具在石縫間靈活穿梭,動作嫻熟而精準。
梁進站在石門前,心中明白,門後便是存放所謂“寶藏”的寶庫。
一旦打開此門,那傳說中的“寶藏”便能重見天日,揭開它神秘的麵紗。
此時,石門前已聚集了不少人,三大門派的弟子皆在其中。
隻是如今青衣樓人多勢眾,宛如一股勢不可擋的洪流,眾人一擁而上,很快便將三大門派的弟子擠到了一旁。
那些被擠到邊緣的弟子,臉上露出不甘與無奈的神情。
冷幽輕盈地站在梁進身旁,她微微欠身,輕聲開口介紹道:
“孟樓主,依我們多年探尋古墓的經驗判斷,這門後麵便是這座廢棄陵墓最後的空間了。”
“若真有寶藏,必定藏於其中。”
冷幽說著,不動聲色地將身後懶懶散散的米淺夢拉到身前,有意讓她在梁進麵前多露露臉。
米淺夢微微嘟起嘴,卻也沒有反抗。
梁進卻留意到身旁的柳鳶,她的身軀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期待與忐忑交織的複雜神情。
他深知柳鳶在乎的並非那可能存在的金銀財寶,而是裡頭的石碑。
當下,梁進神色嚴肅,果斷下令:
“一會若進了門,你們動其他東西我一概不予乾涉。”
“但裡頭的石碑,任何人都不許碰一下,違令者,嚴懲不貸!”
眾人聽聞,紛紛抱拳領命,齊聲應道:
“謹遵樓主令!”
柳鳶也向梁進投來感激的目光,那目光中飽含著深深的謝意與信任。
就在這時,隻聽星魔海的弟子激動地大喊:
“好了!機關已成功破開了!”
“大家往後退一點,小心些,我們要開門了!”
梁進一揮手,示意眾人後退。
隻見星魔海的弟子們深吸一口氣,齊心協力地開始推動這兩扇沉重的石門。
“轟隆隆!”
伴隨著一陣沉悶而厚重的聲響,仿佛大地都為之顫抖,石門緩緩打開。
此時此刻,在場眾人皆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心臟仿佛都提到了嗓子眼,心中激動難抑。
石門背後的景象,也終於一點點呈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星魔海的弟子舉著火把朝裡照射,那搖曳的火光瞬間照亮了門後的空間。
石門後的空間極為寬闊,猶如一座宏偉的地下宮殿。
數根粗壯的立柱穩穩地支撐著這個大廳,立柱上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雖曆經歲月滄桑,卻依然隱約可見當年的輝煌。
而在大廳之中,堆滿了一口口大箱子。
這些大木箱數量眾多,層層迭迭地堆碼起來,宛如一座巍峨的小山。
大木箱上皆貼著封條,封條上赫然可見印著大乾官印。
隻不過,這些封條有的已然破損,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破敗不堪;有的卻依舊保存完好,仿佛在訴說著曾經的威嚴。
“嘶!!!”
看到這麼多木箱,所有人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緊接著,他們的眼睛瞬間亮如星辰,閃爍著貪婪與興奮的光芒。
“寶藏!!!”
“這些便是當年大乾搜刮西漠留下的寶藏!!!”
“如此之多的寶藏,我們發財了!!!”
“真的發財了!!!!”
這一刻,眾人徹底陷入了瘋狂。
他們如潮水般不顧一切地湧入大廳,朝著那些大木箱撲去。
有人興奮地大喊大叫,有人眼中閃爍著狂熱的光芒,仿佛看到了無儘的財富在向他們招手。
柳鳶也快步走進大廳,梁進緊跟在她身旁。
隻見柳鳶並未被那些誘人的大木箱所吸引,而是徑直朝著大廳儘頭走去。
在大廳的儘頭,矗立著十幾塊大石碑。
這些石碑看似飽經歲月的洗禮,透著一種古樸而凝重的氣息,想必是這座廢棄陵墓原有的。
然而,上頭的碑文卻很新,瞧上去不過是最近兩三年雕刻而成。
柳鳶的身軀微微顫抖,仿佛承載著無儘的情緒。
她緩緩走到石碑前,伸出纖細的手指,輕輕撫摸著那些碑文,淚水不由自主地潸然落下。
那淚水順著她的臉頰滑落,滴在石碑上,仿佛在與石碑訴說著過去的故事。
梁進湊近一看,隻見碑文內容為:
“吾率柳家軍,肩負運送大乾於西漠庫銀歸國之重任。然行至半途,突遭敵軍伏擊,前有堵截,後有追兵,脫身無路。為保庫銀周全,無奈之下,隻得入此廢棄陵墓,安置諸物。未料開箱查看,箱內竟無庫銀,唯有石塊。天理何在?吾柳家軍出生入死,拋頭顱、灑熱血,所運之物竟皆為頑石,實乃天怒人怨!今突圍成敗未知,生死未卜,吾等唯將諸事證據留於此間,冀望來日,能討得公道,還我柳家軍清白。”
“柳家軍上下,所有人留名為證:柳湛、柳向、譚澤華、廉穗、楊星瀚……”
後麵的石碑上,密密麻麻地雕刻著一個個名字,那些名字猶如繁星般刻滿了十幾塊大石碑。
粗略一數,起碼有數萬之眾。
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一位為了守護庫銀而浴血奮戰的將士。
梁進看著石碑上的內容,心中已然大致明了。
石碑所述,應是兩年前大乾王朝撤離西漠時發生之事。
當時,一名將領率軍隊負責押送所有庫銀返回大乾,這些大木箱皆貼有封條,將領礙於律法無法撕毀封條打開查看,便率領眾人運送著這些沉重的大木箱踏上了艱難的返程之路。
豈料,半路上消息走漏,軍隊遭到了敵人的精心伏擊。
將領運送如此多庫銀,行動不便,難以擺脫追擊,為了麾下將士的性命安危,他隻得做出無奈之舉,命人將所有庫銀暫時安置在這廢棄陵墓之中。
可誰能想到,此時他們竟意外發現,這些貼了封條的大木箱中裝的並非庫銀,而是一堆石頭。
將領悲憤交加,仰天長歎,深知自己這下百口莫辯,陷入了絕境。為留下證據,還自己和將士們一個清白,他將這些庫銀留在此處,並在石碑上詳細記錄下事情的經過,全軍上下皆留名作為證人。
之後,這支軍隊想必是懷著滿腔的悲憤與無奈離開了。
而這些庫銀便在此地塵封多年,直至今日才重見天日。
“柳家軍……”
梁進輕撫下巴,若有所思地看向柳鳶。
隻見此時柳鳶坐在地上,撫摸著石碑,已然泣不成聲,連眼睛都哭得又紅又腫。
“難道她是柳家軍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