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身上衣服破爛不堪,幾乎衣不蔽體,但他卻毫不在意,坦然麵對眾人的目光。
梁進穩穩落在呼衍先麵前,冷冷地看著他。
呼衍先瞪著梁進,不甘心地叫道:
“千算萬算,沒料到居然還有你們這些隱藏的高手!”
“明明我們已經勝券在握!明明我們馬上就能主宰西漠!”
“你們這些人,究竟從何而來?”
此時的他,虛弱至極,已無力對梁進發動攻擊。
梁進神色平靜地回答道:
“西漠,是屬於西漠人的地方。”
“你們這些外來者妄圖征服這裡,就必然會有千千萬萬個像我這樣的人奮起反抗。”
“你們黑龍王國的侵略野心,今日已然破滅,不管你們派來什麼人,都隻有死路一條。”
“那屠邪王若不是像一條狗一樣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今日也得死在這裡。”
梁進的這番話,引得周圍眾人齊聲叫好。
原本,眾人對誰統治西漠並不在意,也未曾想過要聯合起來反抗。
但今夜,黑龍王國的人蠻橫殘暴,肆意殺戮,致使在場之人不少親朋好友慘遭橫死。
這終於徹底激起了所有人的反抗之心。
並且,他們竟然贏了!
這場大勝,讓所有人都備受鼓舞,士氣大振。
他們在這一刻,終於認可了彼此的聯手。
他們的心,也終於團結在了一起。
呼衍先聽到梁進竟敢如此羞辱他的主子屠邪王,甚至將其比喻成狗,這讓他頓時怒不可遏。
而過度憤怒的情緒牽動了他的傷勢,一口鮮血從他口中噴湧而出。
隨後,他咬牙切齒地憤怒叫道:
“你竟敢侮辱我們王爺!”
“王爺一定會卷土重來!殺光你們!”
“你們所有人都得死!”
“你們的女人和財產,最終都將歸我們所有!”
此時的呼衍先,已是窮途末路,隻能進行著最後的瘋狂叫囂。
梁進微微一笑,語氣淡然地說道:
“誰死還不一定呢。”
“屠邪王這條敗犬若是再敢來,那便是自尋死路。”
“對了,忘了告訴你。”
“你兒子呼衍磾,我殺的。”
最後這句話一出,呼衍先猛地一怔,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
他苦苦尋覓的殺子仇人,此刻竟就站在眼前!
這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呼衍先目眥欲裂,悲憤交加。
然而,他深知此刻自己根本無力為兒子複仇,因為他自己都自身難保。
在悲痛與憤怒的雙重煎熬下,呼衍先隻覺大腦一片空白。
“噗!”
他的口中狠狠噴出一大口鮮血,將麵前地麵染紅。
終於,他渾身一軟腦袋一垂,重重地倒在地上,氣息全無。
竟然是被活活氣死!
他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他雖已死去,但眾人的怒火並未平息。
周圍憤怒的武者們紛紛揚起手中武器,朝著他的屍體劈砍而去。
此時。
戰傀鐵狂屠緩緩從天空飄落,落在了梁進身旁。
所有人見狀,紛紛倒吸一口冷氣,不自覺地後退,與戰傀鐵狂屠拉開距離。
對於這樣未知的強者,敬畏是人們本能的反應。
梁進看著鐵狂屠,開口說道:
“這一次,辛苦你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
隻見戰傀鐵狂屠對著梁進微微躬身行禮。
下一刻,他竟憑空消失在所有人的視線之中。
嘩!
現場瞬間一片驚歎。
隨後,便又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若木雞。
他們在戰鬥中,雖已見識過戰傀鐵狂屠突然消失和出現的神奇本領。
但此刻在如此近的距離親眼目睹,仍覺得匪夷所思。
而最讓眾人震驚的,是戰傀鐵狂屠對梁進的態度!
這兩人……竟然是一夥的!
尤其……這神秘高手,竟然還聽從梁進的命令?!
這一幕,讓所有人的大腦瞬間短路,完全無法理解眼前發生的狀況。
人群中,阿依娜率先擠了出來,猶豫著問道:
“孟星魂,莫非剛才那神秘高手是……是你的人?”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彙聚在梁進身上,急切地渴望著他的答案。
梁進微微一笑,說道:
“我青衣樓臥虎藏龍,高手如雲。”
“你們不會以為,就隻有漠刀狂一個絕世高手吧?”
“對了,大遊俠跑哪裡去了?”
“漠刀狂!該現身了!”
隨著梁進的呼喊,很快有了動靜。
隻見山穀之上,一麵繡著一把尖刀的大旗陡然揚起。
緊接著,漠刀狂手持大旗,出現在崖頂邊緣。
他傲然俯視眾人,開口詢問道:
“屠邪王呢?跑了嗎?”
“我不過去了趟流沙城見了個朋友,怎麼回來就不見這家夥了?”
“幸虧他跑得快,否則等我一來,他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
梁進會心一笑。
他故意讓漠刀狂出來露個臉,讓漠刀狂裝個逼。
嘩!
眾人再度一片嘩然。
他們之前還納悶,屠邪王大開殺戒時,怎麼不見漠刀狂的蹤影。
原來人家是有事出去了。
漠刀狂這番話,著實振奮人心。
要是他當時在場,再加上剛才那個神秘高手,屠邪王哪還敢如此囂張。
這一刻,所有人都深刻認識到,青衣樓這個新崛起的勢力,絕非一個毫無根基與實力的小門派。
青衣樓的強大到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甚至比之前西漠的三大勢力還要更加可怕!
它就猶如初生的旭日,遲早會以無可阻擋的氣勢升到西漠這片土地的最高處,如日中天!
尤其今夜過後,西漠格局必然發生劇變。
三大勢力掌門人儘數戰死,門中弟子也死傷慘重,元氣大傷。
這三大門派,已經難以主宰這片土地。
反而這青衣樓,恐怕……將會獨霸西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