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劉豔就被打得頭破血流,哭爹喊娘。
這一幕,讓一旁的張翠蘭和吳夢實在看不下去。
“快!快把他拉開啊!”
張翠蘭急忙喊道。
吳夢身為武者,當即就想上前製止。
這時,梁進沉聲說道:
“我勸你少管閒事。”
吳夢聞言,轉過頭來,冷冷地盯著玉玲瓏和梁進。
但她心裡清楚,玉玲瓏才是主事之人,於是將目光鎖定在玉玲瓏身上,冷聲道:
“你們或許能斷了這些商人的財路,威脅到他們。”
“但你們,威脅不到我!”
“我吳家乃是武林世家,以武立足,無需靠做生意為生。”
這話,終於引得玉玲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輕蔑道:
“好一個以武立足。”
“你若能接我一招,今日之事便就此作罷。”
梁進立刻說道:
“殺雞焉用牛刀?”
“何須小姐親自出手?還請讓我代勞。”
玉玲瓏輕輕哼了一聲,算是同意了梁進的請求。
梁進畢竟是四品武者,對付吳夢這個小小六品武者,簡直易如反掌。
由於境界差距懸殊,吳夢根本無法看清兩人的修為,還以為他們在大放厥詞。
“狂妄!”
“就讓我來看看,你們到底有沒有囂張的資本!”
吳夢說著,緩緩走上前,渾身內力凝聚,準備淩厲出手。
張翠蘭見狀,激動地喊道:
“你們兩個死定了!”
“告訴你們,吳夢的武功高得超乎你們想象。隻要她——”
張翠蘭話還沒說完,梁進便隨意地一揮手。
這一揮看似輕描淡寫,就像驅趕蒼蠅蚊子一般。
然而,就是這麼隨手一揮,一股磅礴的力量驟然朝著吳夢襲去。
吳夢剛感受到那強烈的勁風,臉色瞬間劇變,驚呼道:
“不好!”
她剛喊出口,就已被這股強悍的內力擊中。
“嘭!”
伴隨著一聲悶響,吳夢整個人如同被一輛疾馳的大卡車撞到,直接倒飛出去。
一瞬間,全場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驚得下巴差點掉在地上。
吳夢的本事,張翠蘭等人再清楚不過。
可如此厲害的吳夢,竟然就這樣被輕易打飛了?
那眼前這兩人的武功,究竟高到何種程度?
王老板愣了一下神後,趕忙繼續用力毆打劉豔,下手愈發狠厲。
張翠蘭在這一刻,心中終於湧起一股不妙的預感。
就在這時。
隻見街道上有個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
看到此人,張翠蘭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大聲叫道:
“夫君!快來救我啊!”
此人一手捂著烏紗帽,一手提著官袍,正是本地知縣,也就是張翠蘭的丈夫。
此刻的知縣,看上去焦急萬分,跑得渾身大汗淋漓,顯然是從衙門一路狂奔而來。
張翠蘭等知縣跑近後,不禁問道:
“夫君,你怎麼一個人就來了?”
“快多帶些人來啊,這兩個惡人武功高強得很!”
知縣滿臉苦澀。
他何嘗不想多帶些人來壯壯膽?
可不知為何,平日裡那些對他言聽計從的衙役捕快,今晚卻像聾了一樣,根本不理會他。
知縣甚至想調動官兵,卻根本調動不了!
整個縣衙上下,無論是官員還是吏員,居然齊齊回家閉門不出。
這下,知縣再傻也明白,自己肯定攤上大事了!
所以他連便服都來不及換,就一路狂奔趕了過來。
他到了之後,就看到王老板在毆打劉豔,又瞧見吳夢躺在路邊吐血,心中愈發驚懼。
當知縣視線掃到玉玲瓏和梁進後,急忙匆匆走到兩人麵前,恭敬行禮道:
“下官乃碧波縣知縣,不知二位是……”
玉玲瓏依舊把玩著泥人,連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梁進當即沉聲道:
“我家小姐的身份,你還不配知道。”
知縣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連連稱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這讓一旁的張翠蘭大惑不解,說道:
“夫君,就是這兩個人欺負我!”
“你跟他們這麼客氣乾什麼?快幫我出氣啊!”
知縣趕忙衝著梁進和玉玲瓏尷尬地笑笑,然後指著張翠蘭對二人說道:
“這個婆娘不守婦道,下官正打算休了她。”
“下官絕無半句虛言,二位請看,下官連休書都帶來了。”
說著,知縣匆忙掏出一張墨跡未乾的休書,想遞給玉玲瓏和梁進查看。
可兩人根本不予理會。
反倒是張翠蘭愣住了。
她當縣太爺的丈夫,不但不幫自己出氣,竟然還要休了自己?
這是什麼道理?
她頓時發狂地喊道:
“好你個負心漢!老娘跟了你這麼多年,你說休就休?”
“為了兩個外人,你居然要休掉我?我跟你拚了!”
張翠蘭的叫罵,讓知縣額頭不斷冒出冷汗。
他一邊擦汗,一邊繼續向梁進和玉玲瓏解釋道:
“下官乃一介……讀書人,實在不擅動手。”
“否則,下官早就像王老板一樣,狠狠教訓這個不守婦道的惡婆娘了。”
“二位想要如何處置這惡婆娘,無論是打是殺,還請儘管吩咐,下官定當照辦。”
張翠蘭一聽這話,仿佛被當頭一棒,腦袋一片空白。
她甚至一度懷疑自己聽錯了。
想打想殺都照辦?
她的丈夫,竟然願意為外人對她下手?!
這一刻,張翠蘭整個人都麻了。
在這一瞬,絕望、痛苦、失望等等各種情緒,一下子占據了她的心神。
但她突然之間,卻又冷靜了下來。
因為她將一切都想通了!
為什麼王老板會毆打劉豔,為什麼自己的丈夫竟然願意為外人處置自己。
那是恐怕是……
這一次,她真的惹到了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張翠蘭想到這裡,瞬間癱坐在地,臉色蒼白如紙,冷汗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