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最大的依仗,便是這朝廷的秩序。
可如今要是秩序的最高點皇上要動他們,那他們真的隻有死路一條。
其餘官員在這一刻,一個個誠惶誠恐,汗出如漿,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可檔頭不是那麼輕易被嚇到的,他質問道:
“你說皇權特許,可有聖旨?!”
若是不見聖旨,檔頭可不會那麼容易相信。
梁進斜眼瞥了他一眼,眼中滿是輕蔑,隨後昂聲回答:
“我有聖上密旨,專門調查賑災銀去向。”
“你們真以為本官什麼都不知道嗎?”
“早就發現你們不對勁,我跟著薊彥一路到此,之前你們在這裡討論的話,本官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就你們這幾個濫吏贓官,當真是好大的狗膽!居然敢打賑災銀的主意?”
“立刻給我把賑災銀去向說出來!你們誰要是再跟我玩馬虎眼,他就是你們的下場!”
梁進說著,一腳將同知的屍體踢入人群之中。
眾人嚇得紛紛躲避,臉上滿是驚恐與厭惡。
而梁進的話,更是讓所有人都隻感覺如墜冰窟,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
他們剛才的對話,居然被逐影給聽到了?
梁進連薊彥的名字都說出來,那麼自然也就八九不離十。
他們聽說逐影擅長偵查和情報收集,如今果然不同凡響!
這件事若是真的被抖出去,那麼他們全家可都要被活剮!
一時之間,眾官隻覺得腦袋嗡嗡嗡直響,仿佛有無數隻蜜蜂在耳邊飛舞。
檔頭聽到梁進居然有皇上密旨,他也被嚇了一跳。
就當他想要讓梁進展示密旨的時候。
隻聽一陣大笑聲傳來:
“哈哈哈哈哈哈!”
眾人順著笑聲望去,隻見發笑的竟然是欽差大臣。
欽差大臣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之中,緩緩走出人群。
他徑直來到了梁進的麵前,臉上帶著自信的笑容,開口笑道:
“逐影,你很聰明,也很不錯。”
“本欽差回去之後,一定會在皇上麵前替你好好說話,你加官進爵指日可待。”
“這件事既然你已經查到了,那本欽差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銀子分你一份,並且以後你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欽差大臣一開口,眾人都明白了他到底什麼意思。
他這是要收買名捕!
不過這種事也很正常,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價格。
隻要給出的利益足夠大,彆說名捕能被收買,就連皇帝都能被收買!
當即官員們紛紛勸道:
“名捕大人,欽差大人說得沒錯。為官之道,講究的是朋友多多的,敵人少少的。我們能化敵為友,也堪稱一番美談啊。”
“是啊,你若是隻依靠捕神,若是捕神哪天倒了,那你豈不是就失去靠山了?我們要是成為朋友,以後我們還可以成為一路人。”
“多個朋友,多條路子。逐影大人,您這麼聰明不用我們多說。就連您跟郡主的恩怨,我們也可以幫你化解!”
……
這些官員七嘴八舌,說個不停,聲音在行帳內交織成一片。
欽差大臣也笑眯眯地看著梁進,他一臉自信,似乎篤定梁進不會拒絕,眼神中充滿了誌在必得。
梁進無奈地伸出手。
眾人還隻當他要拍欽差大臣的肩膀。
可誰知,梁進竟然按住欽差大臣的腦袋,然後猛地一擰。
“哢擦!”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骼斷裂聲,欽差大臣的腦袋被扭轉了一百八十度。
堂堂欽差大臣,竟然直接被梁進給擰斷了脖子!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之中,欽差大臣的屍體緩緩倒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仿佛是對這黑暗官場的最後一聲歎息。
“你……你敢殺欽差!”
“你犯了滔天大罪!你真的大膽包天!”
檔頭難以置信地叫道,聲音尖銳而顫抖。
不僅是他,其餘所有官員也都驚呆了,他們的眼睛瞪得滾圓,臉上寫滿了震驚與恐懼。
他們看到梁進殺同知的時候,就知道梁進膽子很大。
可沒想到,梁進竟然膽大到敢殺欽差的程度!
欽差大臣,可是代表著皇上的權威。
殺欽差,就是直接跟皇上作對!就是挑戰皇權!
除非這梁進真的得到皇上旨意和授權,否則他即便是名捕,也注定要遭受最嚴厲的懲罰!
官員們氣急敗壞,忍不住又驚又怒地叫了起來:
“瘋了……逐影你真是瘋了!我一定要參你一本!我一定要彈劾你!你準備好掉腦袋吧!”
“這可是堂堂欽差大臣,所謂刑不上大夫,他即便有錯你也不能直接這樣殺了,這下真正壞了官場規矩的反而是你!”
“真以為我們可以任你宰割嗎?我們的背後,也是站著大人物的!你今天即便殺光我們,到頭來也難逃一死!”
……
梁進饒有趣味地聽著官員們的叫喊,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場滑稽的鬨劇。
他知曉,這就是逐影身份帶來的好處,能夠讓他看到這種奇觀。
他若是以匪盜宋江的身份前來,隻需要隨便殺一兩個人,眼前這群人早就亡命逃竄了。
可正是他使用了逐影的身份,使得這幫人依然還在思維慣性之下,居然還企圖進行舌戰辯論?
他們都是文人,文人嘛自然動口不動手。
可他們想不到,梁進可是匪盜武者,能動手絕不廢話。
當即,梁進卻掃了眾人一眼,開口說道:
“看來就是沒人願意聽我說話啊。”
“我問賑災銀何在,你們說出來不就完了。”
“偏偏要逼我殺人。”
梁進掃了一眼這幫小官,微微失望搖頭。
他覺得這幫家夥,恐怕也不知道賑災銀的下落。
於是梁進將視線看向了檔頭和趙初夏:
“輪到你們兩個了。”
“不說,下一次我殺的就是你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