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江斷潮周身劍氣再度洶湧湧動起來,猶如洶湧的潮水,以他為中心向四周擴散。
周圍的空氣仿佛都被這股劍氣所扭曲,發出陣陣呼嘯聲,地麵上的塵土也被劍氣卷起,漫天飛揚。
他手中的長劍微微顫動,仿佛在迫不及待地渴望著下一場戰鬥,劍身之上,劍氣繚繞,猶如一條靈動的銀蛇。
梁進甚至懶得再多說廢話,他的眼中閃過一絲興奮與期待,早就等著兩人出手了。
江冷雪看著這一切,麵上不由得浮現起濃濃的緊張,她的雙手緊緊握拳,指甲幾乎陷入了掌心之中。
剛才梁進和兩人僅僅過了一招,可是卻已經讓她的心都快從嗓子眼跳出來了。
這種整個門派的命運,仿佛在一瞬間就將被決定的感覺,讓她感到實在難以承受。
尤其這越來越壓抑緊張的氛圍,猶如一張無形的大網,將她緊緊籠罩。
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聲音顫抖地喊道:
“你們……都……住手!”
這一刻,所有人的視線都如探照燈般迅速彙聚在了她的身上。
每個人都麵露疑惑,眼中充滿了不解,不明白這個女人此時究竟想要乾什麼?
江冷雪十分不習慣被所有人如此關注的感覺,她的臉頰微微泛紅,心中有些慌亂。
可她還是咬了咬牙,鼓起勇氣走了出來。
她深知,如果自己不做點什麼,萬一下一次梁進接不住兩大高手的進攻,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更何況,一旁還有一個古金福一直虎視眈眈,猶如一隻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尚未出手。
如果他也加入戰鬥,那結局將更加難以預料。
“你們也看到我家掌門的厲害了!”
江冷雪一邊走到兩幫人中間,一邊開口說著。
剛開始的時候,她的聲音還有些顫抖,略顯緊張.
但隨著話語的不斷吐出,她漸漸變得從容起來,聲音也越發堅定:
“我家掌門的劍法,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
“你們若是強行進攻,討不了好的,最終隻會兩敗俱傷!”
她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眾人的反應,試圖從他們的表情中找到一絲鬆動的跡象。
“所以我建議,雙方不如暫罷刀戈,好好和談。”
“否則你們逼得太緊,那我赤火劍派定要和你們魚死網破!”
江冷雪說到最後,聲音也變得充滿了嚴厲,眼神中透露出一股決絕。
她仿佛想要用自己的嚴厲語氣,來表達赤火劍派堅定的立場。
殘心和江斷潮聞言對視一眼,他們的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很快又恢複了冷漠。
他們當然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因為他們心裡清楚,這個江冷雪,可不是赤火劍派掌門。
她的話,在這場高手對決中,似乎並沒有太大的分量。
江冷雪則快步來到梁進麵前,神色焦急,低聲道:
“還請冷靜一點,就此休手吧。”
“否則再打下去,你就真的危險了。”
“我們隻要嚇唬住他們,讓他們不敢動手,我們就還有機會。”
她語氣急促,美豔的臉上儘是濃濃的擔憂,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對了,康寧公主就讓他們帶走了。”
“公主不是說了嗎?她是你邀請來做客的,不是綁架來的。”
“她這樣說就是有意和解,我們一定要給她台階下,畢竟公主乃是金枝玉葉,隻能我們遷就她,不能讓她遷就我們。”
“幸好公主安然無恙,這樣的話朝廷也就沒理由對我們下手了,我們也可以度過這一次難關。”
“否則要是公主出了什麼三長兩短,那我們所有人可就真的完了。”
江冷雪語氣急促,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梁進能夠明白她的想法,從而做出正確的選擇。
沒錯,就是正確的選擇。
梁進若是率領赤火劍派和太平道規規矩矩,安安穩穩發展,那麼一定可以有一番作為。
可偏偏,梁進總是喜歡做出一些過於大膽,甚至驚世駭俗的決定!
江冷雪就不斷被梁進的選擇嚇到。
兩人初見,梁進就要對戰兩名森羅宗長老。
好不容易僥幸獲勝,梁進卻又要對楊家下手,甚至公然和整個青州官府作對。
這害得赤火劍派差點再度分裂,江冷雪也冒著危險前去青州城救場。
隨後,好不容易在天雷的幫助之下梁進贏了,可他偏偏又要在青州城外挑戰多名高手。
到了最後,他更是直接綁架了公主,和整個朝廷為敵!
梁進一步步走下來,每一個決定都讓江冷雪無時無刻不在擔憂。
她不能看著梁進一步步走入深淵!
不能看著梁進一錯再錯,繼續錯下去,直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所以,她即便不習慣自己做主,卻也不得不站出來做一次主:
“這次就聽我的,好嗎?”
江冷雪充滿哀求地看著梁進,輕聲問道。
她那張美豔的臉,仿佛能讓世間一切堅硬之物柔軟下來,哪怕再硬的心也會心軟。
若是彆的尋常男子,看到美人如此關心,恐怕早就對其言聽計從,嗬護有加。
可惜,梁進不是那種人!
隻見梁進目光泛起冷意,猶如寒夜中的冷月,沉聲說道:
“江冷雪,這裡什麼時候輪得到你說話?”
江冷雪一愣,仿佛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顯然沒想到梁進的語氣竟然如此冰冷,如此無情。
梁進繼續質問,聲音愈發嚴厲:
“我的事情,你竟敢替我做主?”
“你以為你是誰?!!!”
最後一句,梁進幾乎是怒喝出來的,聲音震得周圍的空氣都微微震顫。
可見他的心中,對江冷雪擅作主張有多麼不滿,怒火在他的胸腔中熊熊燃燒。
江冷雪麵上驚訝愈濃,她的嘴唇微微顫抖,張了張嘴,急忙解釋道:
“我不希望赤火劍派覆滅,也不希望看到你死,我也想要替你和門派想辦法化解危機。”
“你誤會我了,我並無惡意,反而是一番好心。”
梁進聞言,不屑冷哼一聲,那冷哼聲仿佛能凍結周圍的空氣:
“放肆!用得著你好心?”
“你是掌門,還是我是掌門?”
“一個門派裡頭,隻能有一個人說了算!”
“你肆意妄為,還有沒有將我這個掌門放在眼裡?”
“你又是我什麼人?我做事的時候,何須你來替我決定?”
“給我立刻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