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這兩名騎手一男一女,他們鮮衣怒馬,威風凜凜。
男的麵如冠玉,看上去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長得很是英俊不凡,一柄長劍係在腰間,劍鞘是鯊魚皮的,上頭還點綴寶石。
女的還是一名看上去十八九歲的少女,她長得麵如桃李,很是貌美,玲瓏的嬌軀身著一襲女式勁裝,麵料是用上好的綢緞打造的。
這兩人胯下神駒同樣賣相出眾,一看就是寶馬。
而隨著這兩名騎手出現,他們的背後還出現了四名仆從。
這些仆從每人兩匹馬,一匹馬乘騎,另一匹馬托著兩名騎手的生活用品。
那些生活用品拖得滿滿當當,將駿馬的脖子都給壓彎。
這群人就這樣順著無人冷清的街道,朝著連家走了過來。
連家人見到真的有武者來,原本滿懷絕望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絲不切實際的希望。
連通判急忙向連老爺子詢問:
“爹,這些人……是不是您說的救兵?”
“哪位是青衣樓樓主?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連老爺子一張老臉上,同樣充滿了迷惑。
他搖搖頭回答:
“我這一生連西漠都沒去過,哪裡見過青衣樓樓主?”
連通判一聽這話,剛生起的希望瞬時又煙消雲散。
搞半天,原來自己老爹連青衣樓樓主都沒見過,又怎麼可能請得動人家?
看來老爹確實是被人給騙了。
連通判滿懷苦澀,他知道人老了,就總喜歡追尋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若是老爹平日裡被人騙些錢財也就罷了。
但是如今生死攸關的時候,騙人希望,比騙人錢財更可惡。
倒是連夫人滿麵緊張:
“這些人,該不會是……快活侯的人吧?”
這話一出,連家人頓時又緊張起來。
連通判不由得把家人護在身後。
即便是死,那他也不能死在家人後頭。
而連老爺子也難免浮現一絲憂慮。
要是快活侯的人在青衣樓樓主前頭先到了,那確實要糟糕。
就在連家人緊張兮兮的時候。
隻見那一男一女兩名騎手已經率領著仆從們,緩緩來到了連家門口。
正當連家人還在緊張的時候,這行人卻已經從連家門口路過。
他們連腳步都不帶停頓的,並且很快走遠。
連家人見狀,鬆了口氣的同時,又暗暗覺得好笑。
原來搞半天,人家根本就不是衝自己家來的。
自家人還緊張半天。
多可笑啊。
連家的命運,果然早已經注定……
就在這時。
忽然隻聽遠處領頭的那對男女輕咦了一聲,似乎遇到了什麼困惑的問題。
隨後他們勒緊韁繩駐足停頓,四處觀察了一番。
最後兩人的視線,又轉移回到了張燈結彩的連家。
隻見年輕男女掉轉馬頭,居然徑直朝著連家走來了。
並且那對男女的視線都停留在連家人身上,顯然這一次目標明確。
這一下,連家人剛放下的心,又再度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連家人還沒能想到應對之策的時候,這對男女已經帶著仆從來到了連家門口。
“請問,這裡可是連通判家?”
那名少女開口詢問。
連家人聞言心中咯噔一跳,真是衝自己家來的!
還不等連家人回答,那名年輕男子卻已經用手肘拐了一下少女,指著連通判說道:
“師妹,你看他身著通判官袍,顯然就是連通判了。”
“這一個州府裡,就隻有一個通判。”
少女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反應過來。
她有些懊惱地一拍腦門道:
“這天快黑了,光線太過昏暗,所以剛才我才沒有看清楚。”
“不過話說回來,師兄你不也沒有提前看到嗎?”
“要不是我們發現路好像走過了,折返回來尋找,否則你也一樣是個睜眼瞎呢。”
男子聞言尷尬笑笑。
四名仆從則對這一切默不作聲,顯然早已經習慣了。
自家兩個主人一向眼高於頂,這騎在馬上行起路來都昂首挺胸,自然容易錯過周遭細節。
仆從們倒是早就看到了,但他們卻不說,這倒是不是他們不稱職。
要是他們說了惹得自家主人尷尬落了麵子,那才是真正的不稱職。
此時。
連老爺子上前拱手詢問道:
“敢問兩位少俠是……”
連通判的心中,也不由得再度浮現起希望來。
他當官這些年,自然閱人無數。
眼前這對男女不僅行頭昂貴,並且氣度不凡。
這一看就絕對不是普通人家的子女,並且也絕對不是普通出身的武者。
這世上武者,也同普通人家一樣出身分為三六九等。
野路子的武者,不過是偶然得到一本秘籍,便開始修煉踏上武者之路,這樣的武者一看就粗鄙野蠻,渾身一股底層人潑勁。
而一些普通武館教館出來的武者,則講究的是謀生的實用性,他們一出師也基本上就開始就業,把主要時間都花在謀生上,難免沾染幾分市儈。
還有一些則是天賦過人被武林門派收為弟子的武者,這種武者從小被教導習武之外也不落下習文,並且重視規矩,身上難免多幾分文氣。
而眼前這對男女,顯然屬於一種特殊的情況——那就是出身名門!
隻有大武林門派或者大武林家族的弟子,才會帶著一種脫離底層的傲氣。
不出連通判所料。
這兩名騎手依然坐在馬上,即便麵對通判這樣的朝廷官員,也並未第一時間下馬回話。
仿佛他們已經習慣了高高在上。
他們雖然渾身驕傲,但是卻也並非完全沒有禮數,起碼兩人也衝著連老爺子拱手回禮。
隻聽男子昂聲回答道:
“我們的身份,就不便透露了。”
“我叫陸少澤,我師妹叫做唐琪。”
自稱陸少澤的男子剛說完,一旁被稱作唐琪的少女立刻不滿道:
“有什麼不方便透露的?我們是軒源派的人!”
“師父說過,出來闖蕩江湖要把身份亮明出來!我們是名門正派,行事當光明磊落,不能學藏頭露尾的鼠輩。”
“我們惹了麻煩闖了禍,自有師門會為我們解決!”
陸少澤聽到唐琪拆自己的台,不由得一臉尷尬。
他不由得低聲對唐琪道:
“師妹,你不懂!一亮身份就沒有練手的機會了。”
“彆人一聽我們軒源派的名聲,都直接嚇跑了,那我們還怎麼曆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