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廂內。
一支紅燭在黃銅燭台上搖曳,豆大的火苗被窗縫湧入的夜風撩撥得明明滅滅,將偌大的車廂切割成明暗交錯的兩半。
陰影在雕花廂壁上張牙舞爪,仿佛無數雙窺視的眼睛,而搖曳的燭光,怎麼也照不亮角落裡蜷縮的小婉。
她斜倚在猩紅軟墊上,月白色紗裙滑落肩頭,露出凝脂般的肌膚,在燭光下泛著珍珠的光澤。
常年習舞的身姿柔軟如春水,每一次呼吸都帶著韻律,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沒有一絲贅肉,仿佛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
可此刻,那雙清澈的眸子卻蒙上了一層水霧,像被驚起的寒潭,倒映著梁進那雙直勾勾看著她的眼睛。
“說來或許有點難以啟齒,但我還是打算說得直接一點。”
梁進半個身子籠罩在陰影中,他喉結滾動,聲音像是砂紙磨過生鏽的鐵片:
“我因為要修煉一門特殊的武功,所以需要同你男女雙修……”
話音未落,小婉手中剛端起的鎏金酒壺“當啷”墜地。
冰涼的酒水濺在她的裙擺上,紗裙緊緊貼在她玉腿上,可這涼意卻驅散不了她臉頰上的滾燙。
她低垂的睫毛劇烈顫動,如同受驚的蝴蝶,櫻唇微張,欲言又止。
突然,她猛地撲進梁進懷裡,溫熱的呼吸噴灑在他頸側:
“主人不必為難……”
梁進的手掌卻在觸及她纖細腰肢的瞬間猛然發力,將她推開。
小婉踉蹌著跌回軟墊,眼底泛起水光,像是被主人遺棄的幼獸。
梁進看著她受傷的眼神,繼續平靜說道:
“先彆急,聽我說完。”
“我不是在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而隻是在同你商量,你可以拒絕。”
“即便你拒絕,我也不會改變我們之間的關係。”
“但若是你答應,那麼我可以給你豐厚的報酬。”
“當然了,你要是有什麼條件也儘管可以開口。”
簡單說完之後,梁進等待著小婉的回答。
小婉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過往的記憶如潮水般湧來——被鐵鏈鎖住的童年,奴隸主皮鞭落下的劇痛,還有那些被折磨致死的同伴。
而梁進出現後,給了她從未有過的溫暖。
她抬頭時,眼中已蓄滿堅定:
“我不會說話,但我見過太多女奴跟了不好的主人,最終下場都非常慘。”
“而我能跟著您這麼好的主人,已經是我的福氣。”
“我也早就準備好將自己的一切都交給主人,隻要主人不嫌棄我,就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
小婉的這番話,也都是出自肺腑。
她以前隻是一個奴隸,一切都被人朝著奴隸的方向培養。
即便後來跟了梁進,她也一直將自己定義成為奴隸的身份。
但是漸漸的,跟隨梁進的時間越長,她就越發看到梁進對她的好。
她可以去做許多奴隸不可以做的事情,這在以前是她完全不敢想象的。
慢慢的,小婉開始覺得自己不再隻是一個簡單的奴隸了,但是這卻也不改她對梁進的感激和忠誠。
隻要能夠取悅梁進,她可以做任何事情。
梁進聽到這裡,便點了點頭:
“你的心意,我已經明白。”
“既然你這裡沒有問題,那我們也就不用浪費時間了。”
說到這裡,梁進攤開雙手:
“來,幫我寬衣吧。”
“接下來,我會指導你相應的動作和法門。”
“你一定要認真聽,並且以準確的內力運行路線和身體的姿勢來配合我,這樣我們才能彼此收益。”
“你明白了嗎?”
小婉低垂著頭,顫抖的手指解開梁進的衣扣。
燭光在兩人交疊的影子裡明滅,車廂外的風聲似乎也變得曖昧起來,裹挾著某種隱秘的情愫在狹小的空間裡流淌……
……
一夜過去,晨光刺破薄霧。
當車廂門緩緩打開,小婉扶著門框踉蹌而出。
她發絲淩亂,衣衫不整,撕裂的裙擺還沾著昨夜激情之後的痕跡。
青衣樓眾人的目光如芒在背,有好奇、有豔羨、有不屑,像無數根細針紮在她身上。
昨夜一整夜車廂中的動靜,讓所有人都能知道小婉和梁進在做了些什麼。
她咬著嘴唇,用袖子遮住通紅的臉,跌跌撞撞地逃回帳篷,仿佛那是她唯一的避難所。
柳鳶倚在不遠處的樹旁,塗著丹蔻的手指把玩著一縷發絲,撇撇嘴鄙夷道:
“他倒是猴急,這麼快就找好雙修對象了。”
而居桓國的遺老遺少們的眼睛則都亮了起來。
他們早就渴望小婉和梁進能有點實質性的進展,如今終於得以如願了。
小婉和梁進的關係更進一步,那他們在青衣樓之中地位自然也就會更高。
慕遮羅微微眯著眼睛,衝著身邊的族人吩咐道:
“去讓我最好看的那幾個女兒今天化好妝,換身漂亮的衣服。”
慕遮羅的生育能力很強,他的女兒也很多,整整有二十一個。
並且他的這麼多女兒年齡差距很大,大的已經五十歲,小的僅僅十六歲。
他吩咐完,似乎又想到了什麼,於是再度對族人補充道:
“還是明天吧。”
“昨夜樓主奮戰了一整夜,你沒見那小婉出來的時候走路都困難?”
“恐怕今天樓主需要好好休息,暫時不會近女色了。”
慕遮羅並不著急。
隻要梁進近女色,那他就有機會。
反正他那麼多女兒,各式各樣的都有,總有一款能夠滿足梁進。
丁先生看了,撫須歎道:
“年輕真好啊……”
語氣裡既有羨慕,又有一絲感慨歲月的流逝。
而原大雪山派眾人看到這一幕,視線都不由得彙聚在了閭映容的身上。
她一襲白衣勝雪,清冷的氣質如高山寒梅,不沾一絲人間煙火。
閭映容雖然年紀大了些,已經有二十多歲,不像小婉那樣的少女水嫩。
但閭映容的美貌同樣出眾,尤其她那冰山美人的清冷氣質,可不是小婉能比的。
可也正是閭映容這份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才使得她一直單身至今。
閭映容察覺到原大雪山派眾人的視線,不由得她臉色一沉,冷聲道:
“看我乾什麼?”
“我以武藝和忠誠侍奉樓主,豈是以美色邀寵之人!”
說完,閭映容微惱拂袖而去。
願大雪山派眾人見狀,也隻能再度失望搖頭。
隨後他們開始商議,自己這幫出自大雪山派的人之中能否再推出一個人爭奪到梁進身邊的位置?
大雪山派本就女弟子眾多,而大雪山派的武功又能讓女弟子清冷氣質出眾,肌膚白冷如雪,其中美女自然不少。
除此之外,青衣樓之中各個勢力團體也都開始蠢蠢欲動,也都想把各自團體之內的女人送到梁進的身邊。
這一切,自然也被車廂內的梁進儘收眼底。
這讓他無奈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