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九章 師徒_從皇宮禁軍開始,分身遍禦天下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五百六十九章 師徒(1 / 2)

“什……什麼?!”

遠處土丘之後。

謝無違幾乎要將自己的眼珠瞪出眼眶!

他死死攥緊的拳頭瞬間鬆開,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月牙印,卻渾然不覺。

前一秒,他還在狂喜的巔峰,仿佛已經觸摸到了雄霸師兄許諾的榮光——李雪晴這心腹大患即將化為齏粉!

他的計劃完美收官!

可下一秒,那神秘高手突然降臨,不僅轟飛了那堅不可摧的鋼鐵怪物,更如同鬼魅般卷走了奄奄一息的李雪晴!

巨大的變故如同一桶冰水,將他從頭澆到腳。

“完了……全完了……”

謝無違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身體不受控製地微微顫抖。

計劃徹底失控!

李雪晴沒死!

她被人救走了!

一個能瞬間擊退戰傀荒行子的神秘高手!

這意味著什麼?

這意味著滔天的禍事!

一旦李雪晴緩過氣來,回到化龍門……想到那毒婦的手段,想到她知曉是自己通風報信……

謝無違隻覺得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死亡的陰影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下來!

就在謝無違心神劇震、方寸大亂之際——

“轟!!!”

不遠處的大坑中,泥土碎石猛地炸開!

一道沉重的鋼鐵身影攜帶著漫天煙塵,如同從地獄歸來的魔神,轟然躍出!

正是戰傀荒行子!

它那覆蓋著赤銅麵鎧的頭顱緩緩轉動,兩點暗紅的幽光穿透彌漫的塵土,死死鎖定李雪晴被救走的方向。

麵鎧兩腮處,那蠍鼇狀的鐵刺微微開合蠕動,發出細微卻令人心悸的“哢噠”聲。

它巍峨的身軀依舊挺立如山,除了甲胄上沾染的泥土草屑,竟無半分肉眼可見的損傷!

那神秘高手的一擊,似乎僅僅阻礙了它的殺招,卻未能撼動其鋼鐵之軀的根本。

片刻之後,暗紅的目光微微閃爍。

它沒有選擇追擊那氣息已消失在遠方的神秘強者,龐大的身軀猛地一轉,帶起一陣腥風,如同融入夜色的巨獸。

在幾個沉重的起落後,它便已回到了失魂落魄的謝無違身邊。

“前輩!!”

謝無違如同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聲音因極度的恐懼和急切而尖銳變調,他撲上前,幾乎要抓住荒行子冰冷的臂甲:

“追!快追上去啊!求您了!”

“務必殺死李雪晴!絕不能讓她活著離開!她若不死,後患無窮啊!”

“對你,對我,對雄霸師兄的大計,都是天大的威脅!”

謝無違語無倫次,額頭冷汗涔涔。

他太清楚了,李雪晴在化龍門再失勢,那也是高高在上的長老!

捏死他這樣一個普通弟子,比碾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這已不是前途問題,而是生死攸關!

然而,麵對謝無違聲嘶力竭的哀求,戰傀荒行子如同亙古不化的冰山,沉默矗立。

赤銅麵鎧下的暗紅目光甚至沒有瞥他一眼,仿佛他隻是一團無意義的空氣。

它高大的身軀紋絲不動,隻有後頸青銅管偶爾逸散出的幾縷微弱蒸汽,證明著它內部核心的運轉。

時間在死寂中流逝,每一秒都如同淩遲般煎熬著謝無違的神經。

半晌,他的臉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苦笑,聲音乾澀沙啞:

“前輩……您……您是沒有把握對付那個救走她的人嗎?”

“也罷……也罷……”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頭的恐慌和怨懟,認清了現實:

“那……那我們速速返回化龍島!麵見雄霸師兄!”

“此事必須立刻稟報,請師兄定奪!”

他知道,自己已無退路。

從踏上雄霸這條船開始,他就隻能一條道走到黑。

現在,他唯一的生路,就是儘快回到雄霸身邊,祈求師兄的庇護,將所有的危機和盤托出。

這一次,荒行子終於有了反應。

它那龐大的身軀微微轉向謝無違,暗紅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邁開沉重的步伐,朝著化龍島的方向行去。

謝無違不敢有絲毫耽擱,如同驚弓之鳥,緊緊跟隨在那散發著冰冷氣息的鋼鐵背影之後。

兩人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幕之中。

……

另一側。

銀翼侯石丹琴捂著劇痛的胸口,臉色蒼白如紙,嘴角還殘留著烏黑的血跡。

他死死盯著李雪晴消失的方向,以及戰傀荒行子離去的巨大身影,渾濁的眼中充滿了劫後餘生的心悸和更深的驚濤駭浪。

“咳……咳咳……”

他咳出幾口血沫,聲音沙啞而凝重,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救走那毒婦之人……那……那絕非三品!是……二品!”

“絕對是二品境界的頂級高手!”

這個結論讓他渾身發冷。

一個二品高手,為了李雪晴出世,這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李雪晴的身份背景,遠比他想象的還要恐怖!

她背後牽扯的勢力,恐怕是足以撼動朝堂的存在!

“一個對朝廷心懷怨懟、又有二品強者撐腰的毒婦……”

石丹琴越想越是心驚肉跳,一股寒意順著脊椎爬升:

“此乃……國之大患啊!”

他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朝堂的血雨腥風。

強烈的恐懼和巨大的責任壓得他幾乎窒息。

此地絕非久留之地!

那個神秘的二品高手和恐怖的鋼鐵怪物隨時可能折返!

“走!快走!”

石丹琴強提一口氣,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他強忍著臟腑移位的劇痛,踉蹌著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東州城的方向亡命奔去,隻想儘快離開這片死亡之地,將今夜驚變上報朝廷。

幸存的武官們早已被接二連三的變故嚇破了膽,眼見侯爺逃命,更是如同喪家之犬,連滾帶爬地跟上,一行人狼狽不堪地消失在通往城內的黑暗之中。

………………

天旋地轉!

渾身在痛!

撕裂般的劇痛!

意識如同沉溺在冰冷的深海,每一次掙紮上浮,都被全身無處不在的、鑽心蝕骨的劇痛狠狠拖拽回去。

李雪晴感覺自己像一具被拆散了骨架、又用鈍刀反複切割的破布娃娃。

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牽扯著胸腔和四肢百骸的傷口,帶來一陣陣令人窒息的痙攣。

她艱難地、一點一點地從無邊的黑暗和痛楚中掙脫出來。

視線模糊,好一陣才聚焦。

昏黃搖曳的火光勾勒出一個簡陋山洞的輪廓,潮濕的岩壁,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混合著血腥與苦澀草藥的氣味。

身下是冰冷的岩石,鋪著一些乾燥的草葉,但粗糙的觸感依舊摩擦著她遍布的傷口,帶來尖銳的刺痛。

她嘗試動了一下手指,立刻引來一陣電流般的劇痛傳遍全身。

冷汗瞬間浸透了額發。

她的目光艱難地移動,落在山洞一角。

一個佝僂的身影背對著她,正埋首在一個石臼前,手持石杵,一下,又一下,沉穩而規律地搗著藥草。

“篤……篤……篤……”

單調的撞擊聲在寂靜的山洞裡回響,竟帶來一絲詭異的安寧感。

李雪晴一陣恍惚,仿佛回到了許多年前……

但隨即,昏迷前的記憶如同決堤的洪水,轟然湧入腦海!

譚家靈堂的慘狀、銀翼侯的暴行、那恐怖的鋼鐵怪物、詭異的鐵蒺藜風暴、千刀萬剮般的酷刑、最後那遮天蔽日的巨劍陰影……

恐懼、絕望、仇恨……還有一絲劫後餘生的茫然瞬間攫住了她!

幾乎是本能地,她的手指,極其微弱地、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殺意,艱難地探向自己的袖口深處。

那裡,藏著無色無味無嗅的奇毒“牽機引魂”。

就在這時,那個搗藥的老婦人,頭也未抬,沙啞而平靜的聲音卻清晰地響起,如同看穿了她的一切心思:

“省省力氣吧。”

“你現在強行催動‘牽機引魂’,隻會讓你好不容易吊住的那半口氣徹底散了,神仙難救。”

李雪晴的身軀猛地一僵,如同被無形的冰針刺中!

這老婦……不僅知道她要下毒,還精準地點出了毒藥的名字!

這絕非尋常!

老婦人停下了搗藥的動作,緩緩轉過身來,火光映照著她布滿皺紋、卻依稀可見年輕時輪廓的臉龐。

她看著李雪晴,嘴角扯出一個帶著複雜意味的、近乎於歎息的笑容:

“你的毒術,可是我教的。”

“就算你已經出師,可知徒莫如師,你那點小心思,瞞得過誰?”

當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龐完全映入李雪晴的眼簾時,她如遭五雷轟頂!

李雪晴瞳孔驟然收縮到極致,渾身劇烈地顫抖起來,牽動傷口讓她痛得悶哼出聲:

“師……師父?!”

李雪晴的聲音乾澀、嘶啞,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顫抖:

“您……您竟然……還活著?!”

李雪晴的眼中湧動出各種複雜的情緒,心中也百感交集。

到了最後,還是感動占據上風。

那張本以為早已天人永隔的麵容,此刻竟活生生地出現在眼前,還是在她最狼狽、最瀕死的時刻。

這讓她也難免感到眼睛開始濕潤。

老婦人拄著石杵,顫巍巍地走到李雪晴身邊坐下。

火光下,她臉上的皺紋如同刀刻斧鑿,每一道都寫滿了歲月的滄桑。

更讓李雪晴心頭巨震的是,師父的麵容上籠罩著一層濃得化不開的死灰之氣,眼神雖然依舊清亮,深處卻透著難以掩飾的疲憊與衰敗。

“是啊,還活著。”

老婦人的聲音很輕,帶著淡然:

“不過……也快了。油儘燈枯,時日無多啦。”

她伸出枯瘦的手,輕輕拂開李雪晴額前被冷汗浸濕的亂發,動作帶著久違的、屬於母親的溫柔:

“你我師徒一場,緣分淺薄,過往齟齬甚多。本想著臨死前,偷偷看你一眼便好,也算……了卻一樁心事。”

“沒曾想,老天爺倒還給我留了個機會,讓我這老婆子還能……再救你一次。這緣分,還真是……未儘啊。”

李雪晴看著師父臉上那揮之不去的死氣,感受著她指尖的冰涼,心中翻江倒海。

愧疚如同毒藤般纏繞上來,勒得她幾乎窒息。

她想起了曾經的頂撞、爭執、負氣離開……原來師父一直默默關注著她,甚至在生命的儘頭,還為她擋下了致命的殺劫!

老婦人倒是灑脫地笑了笑,那笑容裡有著看透世事的豁達,也有一絲不易察覺的遺憾:

“活到我這個歲數,已經是老天開恩了。”

“況且……”

她的眼神望向洞外沉沉的夜色,似乎看到了更遠的地方:

“老天待我不薄,還給了我一個……延壽的念想。”

“盜聖那老不死的家夥,也還活著呢。他為了救人,親自出山組織了一場大行動。嘿,我這把老骨頭,也被他拉去湊數了。”

“若是……若是成了,說不定還能從閻王爺手裡,再搶回幾年陽壽。”

李雪晴聽到盜聖這個名字,如同被毒蠍蜇了一下,眼中的溫情瞬間凍結,取而代之的是刺骨的冰寒與刻骨的厭惡!

“亂臣賊子!罪該萬死!”

盜聖可是大虞王朝通緝的欽犯,其曾冒犯大虞皇室尊嚴,罪無可赦。

她對於師父跟盜聖這種敗類混在一起,難免心中不悅。

老婦人看著徒弟瞬間變臉,無奈地深深歎了口氣,疲憊地搖搖頭:

“你呀……還是這副老樣子,一點都沒變。”

李雪晴卻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

即使重傷在身,但她卻咬牙挺直了脊背,聲音帶著病態的激動和不容置疑的堅定:

“弟子忠君愛國,問心無愧!”

“倒是師父您!當年朝廷待您不薄,食君之祿,本當分君之憂!”

“弟子誠心邀您加入化龍門,為國效力,為君王分憂,那是無上榮光!”

“可您……您寧願避世隱居,也不肯為國出力!您……您對得起君恩嗎?!”

李雪晴越說越激動,蒼白的臉上泛起不正常的紅暈,氣息也變得急促起來,傷口處滲出的鮮血染紅了包紮的布條。

老婦人疲憊地擺擺手:

“好了,好了,不說了。”

她眼中充滿了深深的無奈和一絲痛楚,她似乎連爭吵的力氣都沒有了:

“每次說到這些,你我師徒就要吵得天翻地覆。”

“罷了……我這把老骨頭,時日無多,這次跟著盜聖去拚命,也是九死一生。”

“或許……這就是我們師徒最後一麵了。”

“我……實在不想這最後一麵,還是在爭吵中結束。”

她的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種令人心酸的暮氣。

說完,老婦人不再看李雪晴,默默地轉過身,重新拿起石杵,專注地搗起藥來。

那“篤……篤……篤……”的聲音,在寂靜的山洞裡顯得格外清晰,也格外沉重。

李雪晴那被仇恨和忠義點燃的淩人氣勢,在師父這近乎哀求的疲憊話語中,如同被戳破的氣球,瞬間泄了下去。

她怔怔地看著師父佝僂的背影,火光勾勒出她瘦削的輪廓,白發稀疏……

李雪晴這才驚覺,師父老了一大截!

老得如此徹底!

上一次見麵……那意氣風發、還能與自己針鋒相對的師父,仿佛還在昨日……

可那,已經是快二十年前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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