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啊!”
柳如歌羞惱中一巴掌拍向趙德柱。
趙德柱溜得比兔子還快,眨眼躲到秦霄身後:“春宵一刻值千金啊!”
“你彆鬨,”秦霄悄悄在身後豎起大拇指,“那個,我……父親母親呢?”
“主君與主母去白馬寺燒香了。”趙德柱麵上隱露不屑,“主君慣愛與住持玄照大法師談玄論古,今夜這個點未歸,想必是宿在寺中了。”
秦霄悄悄鬆了口氣。零碎的記憶拚湊出一個慈父印象。那位戶部尚書似乎對原主極為愛護,以至於一想起來就生出依賴之情。可從原主的成長曆程來看,這份愛護總感覺哪裡怪怪的,他暫時也還沒想好怎麼麵對這一世的父母。
“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他說著摸出一幾大錠銀鋌塞到趙德柱手上,“去給五……弟兄們置辦幾身行頭,彆丟我點翠軒的臉。”
“得嘞。”
趙德柱心花怒放,捧著銀子屁顛屁顛去了。
柳如歌氣憤道:“看你們這樣熟練,不知有多少良家遭殃。”
秦霄很無辜,但既然被誤解,他一抖眉毛:“事不宜遲,咱們解煞去吧?”
“主君!”
柳如歌跺了跺腳,也不知是氣的還是羞的,一下子滿麵通紅,嬌豔如初春的新蕊。
……
半個時辰後。
二人聯手把點翠軒簡單收拾了一下。
房間裡,秦霄喝著柳如歌剛煮的秋茶沉思著。
柳如歌輕聲道:“主君,這秦府還真是怪,你回來這麼小半天,連個探望的人都沒有。”
“也許都不在府裡。”秦霄用茶蓋挑茶沫的動作一頓,放下茶盞,受原主的情緒烙印影響,雖然有疑點,他還是不想把這家人想得很壞。“既然那封信暫時拿不到,就撬開馮伊的嘴。”
“月黑風高,適合殺人、放火、拷問。”柳如歌冷笑。
“走。”
二人悄然潛出秦府,在屋頂上穿行,避過夜巡的金吾衛,來到穆國公府外。
今夜雲層很厚,黑暗之下,龐大的穆國公府靜謐幽深。
三更過的梆子聲在坊牆外漸漸消散,秦霄的靴底碾過青瓦。
俯瞰穆國公府,飛簷鬥拱在濃雲下蟄伏如獸,唯有西跨院遊廊還亮著幾點昏黃燈籠。
雕花木窗被夜風吹開半隙,鵝黃帳幔如活物般蠕動。
秦霄走到床榻邊上掀開帳慢。馮伊睡得很沉,呼吸很均勻,鴛鴦戲水的羅衾下,隱約潛藏著驚人的誘惑。
柳如歌從秦霄身後探出腦袋:“好個睡美人。主君,直接喚醒她逼問,還是抓到彆處去?”
“直接問。”
原主的記憶殘片又來作祟,秦霄竟不由自主心生憐惜,他為了鎮壓“舔狗屬性”,抬手就是一巴掌揮過去。
馮伊突然睜開眼睛,眼中流轉著慘白咒文,張嘴吐出一尾白骨毒蠍,尾針刺破秦霄的手掌,鮮血霎時間變得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