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當初為了搶下這一挺鬼子的重機槍,他們當時可是死了四個人了,沒想到這麼輕易就報廢了。
總之,飛快地看了一眼下來之後,陳塘越發堅定了一點:
不打掉鬼子剩下的兩輛坦克,陣地絕對沒有辦法守住。
好在挨了一發炮彈後,他和炮組人員全都被放倒,但是那一門PAK36型37毫米戰防炮地受到的傷害不大。
除了一邊的輪子被炸爛之外,也就隻是那個光學瞄準鏡的玻璃被炸壞,還是能夠開火。
前提是,他能轉動這一門AK36型37毫米戰防炮,把炮口對準鬼子坦克的話。
“都來幫忙,把炮口對準鬼子那一邊。”嘴裡喊出一句後,陳塘跪倒在了炮身一側,用力地抬動了起來。
結果用力之下,來自斷腿之處的劇痛,差點沒有將他疼暈過去,沉重的炮身卻是紋絲不動。
好在幾名幸存的炮組人員踉蹌地走了過來,合力之下將炮身調整好。
順帶將固定炮身的支撐柱,也是固定好。
光學瞄準鏡炸壞了沒法用,陳塘就打開了炮閂,眯著一隻眼睛用炮口進行瞄準;不過一百五十米的距離而已,他就不信炮口對上了鬼子坦克後還打不準。
匆匆鎖定了一輛鬼子坦克後,嘴裡喊出一句:“炮彈~”
下一秒後,一發如同從血水裡撈出來的炮彈,就從身邊遞送了過來。
強忍著扭頭,看看這個遞炮彈弟兄身上有著如何嚴重傷勢的衝動,陳塘將因為沾染血太多,都有些黏糊的炮彈塞進炮膛,關上了炮閂。
“我不管是什麼存在把我弄到這裡來的,但是我們不妨做個交易,我用死撲街腎虧的代價,換這一炮一定命中。”
默默說完後,他用力一拉炮繩,將這一發炮彈招呼了出去。
不知道是用炮口瞄準的方式真有用,還是他與那個神秘存在的交易達成了。
這一發炮彈命中了,正中鬼子坦克的炮塔,因為裝上一發殺傷榴彈的原因,炮塔都被瞬間炸飛,其中的車組人員也沒有了動靜。
‘耶’的一聲中,陳塘忍不住歡呼了起來。
可是眼前一黑,他差點就暈了過去;原來是腿上的傷口因為快速失血,已經讓他極度虛弱,都有些堅持不住了。
下一秒後,陳塘做出了一件事後想起來,自己都覺得瘋狂的舉動。
一把抓著隻剩下一點皮肉連接的斷腿,一把就直接給拉斷了,靠著這樣的劇痛,讓自己短時間裡又精神了起來。
抓緊時間,陳塘調整著方向機,用炮口鎖定了鬼子最後一輛坦克,裝上了炮彈。
做完了這一切之後,陳塘又在心中默默獻祭了起來:“這一炮我願意用……算了!我也想不出用什麼換了。
反正你覺得什麼合適,儘管拿去就好,隻要這一炮老子能打中就好。”
然後,陳塘和鬼子最後一輛坦克上的炮手,幾乎是同時開炮了,各自向著目標招呼出了一發37毫米口徑殺傷榴彈、
再然後,他們都擊中了各自的目標……
二十分鐘後,胡彪才是一手捂著剛挨了一槍托的腰杆子,對著退下去的一群鬼子,吐出了一口帶血的唾沫。
這貨因為身體素質的提升,如今在肉搏戰中已經很能打沒錯。
但是鬼子也不是泥捏的,剛才挨的一下,他都懷疑一邊腰子被打出了內傷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蘇北獨立團,幸存人數都不足十個手指頭的老兄弟,也就是當初滕縣招募的前警察,跌跌撞撞地跑來。
帶著哭腔喊出一聲:“胡團座,陳塘長官殉國了。”
“該死的小鬼子。”胡彪爆了一句粗口後,嘴裡又補上一個命令:
“南澤、南風,你們帶上一個排,去接管陳塘的陣地和指揮權;老子不管你們死不死,但是陣地不能丟。”
“死撲街,我謝謝你了。”聞言之後的南澤先生,嘴裡熱情地問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