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行禮。
雖然他一直“媚上”,但在這種婚姻大禮上,突然向李隆基一拜,就有點過猶不及了。
畢竟李隆基也是以賓客的身份。
“七郎逢喜事,精氣神都有所不同呐……”
李隆基品嘗一口美酒,在閣樓上笑著對楊玉環說道。
這裡的酒都是宮廷賞賜的禦酒,李隆基也能習慣。
“哪有,七郎不一直如此嗎!”
楊玉環見李瑄和裴靈溪身穿華服,情意綿綿,心裡很不是滋味。
“好像也對,應是喜慶之氣襯托。”
李隆基想到李瑄好似永遠都是一副精神奕奕的樣子,似是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樣。
不愧是猛將出身。
“三郎,不要忘記封裴氏女為郡王妃!”
楊玉環向李隆基提醒一聲。
成為李瑄的妻子,並不意味著直接就是郡王妃,還要李隆基封賜,以後才能領到郡王妃的俸祿。
雖然這些俸祿對李瑄不值一提,但對裴靈溪的身份很重要。
楊玉環羨慕裴靈溪,卻一點也不嫉妒,他聽說李瑄最近“夙興夜寐”,從不休假,需要內人照料,不能把身體累壞了。
連這種婚姻大事,李瑄也不過請假三天。
“那是自然!”
李隆基點了點頭。
“裴氏女挺漂亮的……”
見到李適之後,裴靈溪已經卻扇,楊玉環看到裴靈溪的麵容。
雖花鈿濃妝,但掩飾不住一種明淨的氣質。
裴靈溪其實身材苗條,而楊玉環身材玲瓏豐滿,散發著成熟的魅力,完全不是一種類型。
這讓楊玉環不禁多想,李瑄是不是喜歡裴靈溪那樣的女子。
裴靈溪露出麵容,使周圍賓客歡論。
而李瑄拉著裴靈溪一起,跪在席上,一拜天地。
然後向李適之和續弦王氏一拜,此為拜父母。
李適之見最後一個兒子完成終身大事,笑得合不攏嘴。
續弦王氏也以李瑄為榮,她雖是後母,但李瑄從未有過不敬。
最後,李瑄和裴靈溪四目相對,含情脈脈,夫妻對拜。
意味著兩人的婚姻得到驗證。
儀式並未結束。
李瑄的兄長們將一張矮桌抬在席前。
李瑄和裴靈溪對坐桌前。
隨後桌上被擺上肉食。
當著賓客的麵,李瑄和裴靈溪同吃一份肉。
此為同牢,新婚夫婦共同進食同一牲畜,象征共同生活的開始。
自然不能大快朵頤,李瑄和裴靈溪都是象征性的品嘗一口。
以後他們會這樣一起就食。
矮桌被撤走後,李瑄的親嫂,攜兩個紅線連接的瓢子到席前。
此為合巹,將一個葫蘆破成兩個瓢,用紅線連接,夫妻共飲合歡酒。
在呼聲中,李瑄和裴靈溪湊近,將美酒飲儘。
裴靈溪雖不善喝酒,但瓢中酒其實不多,在這種氣氛向,她含笑飲儘。
隨即,一柄剪刀和一條紅線被呈在席前。
李瑄主動將自己的黑發剪下一縷,裴靈溪緊跟著李瑄照做。
李瑄將兩縷頭發用紅線綁在一起,裝入囊中,象征同心同德、永不分離。
此時此刻,天地已經拉上黑幕,李瑄扶裴靈溪起身,要向裴靈溪送入洞房之中。
同時,也迎來賓客們的掌聲。
李適之和李霅等人,主持賓客們聚宴。
……
李瑄居住的地方是正室,是整個天水王府最大的地方。
這裡張燈結彩,明亮如晝。
“靈溪,累嗎?”
李瑄將裴靈溪送入洞房的時候,輕聲向她。
“不累!”
裴靈溪微微搖了搖頭。
李瑄笑了笑,他將裴靈溪帶入洞房中。
霜兒見裴靈溪和相公入內,立刻換上新燭。
本來還有一個“觀花燭”的環節,但賓客來自諸坊,不久後要回去。
李瑄也不喜歡那樣。
“她是霜兒,她是長離,卸妝的時候,她們會幫你。先在洞房之中,我去送走賓客。”
李瑄向裴靈溪介紹道。
“相公不必管我。”
裴靈溪善解人意地道。
“不要叫我相公,稱我夫君。”
李瑄向裴靈溪說道。
“夫君……”
裴靈溪輕吟一聲後,李瑄點頭離開。
“娘子,奴婢幫你卸妝。”
長離輕聲向裴靈溪說道,她第一次見到女主人,看起來柔柔弱弱的樣子。
“好!”
洞房花燭之前,一定要卸妝的。
但裴靈溪突然發現長離好漂亮,隻是……
……
“拜見聖人!拜見娘子!”
李瑄這才到後花園拜見李隆基。
“七郎不必多禮!”
李隆基抬手,又問道:“七郎不去陪著新婦嗎?”
“需賓客滿意,儘興而歸。”
李瑄向李隆基回道。
“好!我祝你們早生貴子,等七郎的麒麟子出生,我直接封四品散官。”
李隆基向李瑄祝福道。
以往寵臣王毛仲兒子出生,才被封五品。
每加一級都是非常尊貴的。
“臣謝聖人!”
李瑄再拱手。
“朕不打攪七郎了,力士,擺駕回宮。”
李隆基向高力士吩咐一聲。
他是不可能留在這裡宴會的。
婚禮非常儘興,不虛此行。
李瑄和李適之父子親自將李隆基送出門,看到李隆基和楊玉環上龍輦。
楊玉環離開前不經意回頭看李瑄一眼,婚禮上莊重的一幕,心中難言。
她隻能在心中祝福李瑄。
……
在李隆基走後,與李瑄關係不好的大臣,紛紛離場。
婚禮結束,已經擺宴半天,現在離開也不算什麼。
“右相慢走….”
大喜的日子,李瑄送李林甫離開天水王府。
“一個月內,納我表侄女過門,宴會就不需要了,好生對待。”
李林甫丟下這句話後離開。
薑月瑤貝齒咬著紅唇跟隨在後。
李瑄又回到幾處宴會的宴會場所,與朋友、大臣們對飲。
一直歡飲至深夜。
李瑄下令賓客可以通過坊門離開。
李適之和王氏留在王府居住,以便於明日裴靈溪拜見。
過幾天再離開天水王府。
雖然李瑄是宰相,但有的禮節還是要遵守的。
喝了不少酒,然李瑄沒有醉意,他控製著自己的酒量,不會輕易喝醉。
此時,洞房之內的新花燭已經燃燒過半。
裴靈溪也卸下妝容、發冠,坐在床前等待。
李瑄入洞房中,長離和霜兒盈盈一禮後退去。
今夜是屬於相公和娘子的。
她們不能打攪。
此時的裴靈溪不施粉黛,隻是頭發用紅纓綁著。
隨著李瑄靠近,裴靈溪的心臟怦怦直跳。
李瑄輕撫裴靈溪的臉蛋,然後解下綁在裴靈溪頭發上的紅纓。
“靈溪,我們結發為夫妻。不論如何都會好好待你。”
李瑄拉住裴靈溪的手道:“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以後靈溪一切以夫君為主。”
裴靈溪反握李瑄的手,目光深情。
“那我們洞房吧!”
李瑄向裴靈溪說道。
“嗯……”
裴靈溪點頭,聲若蚊蠅。
李瑄看裴靈溪明淨的臉蛋,下意識吻上去。
“夫君,燈燭….”
裴靈溪被吻一下,突然想到蠟燭還未熄滅,這不符合周公之禮。
李瑄近前,將紅燭熄滅。
隨即再回到床榻上,緩緩褪下裴靈溪的衣衫……
皎潔的月光灑入床榻。
同時,月光落入府中的池塘。
蓮花之下,一條魚兒迅速從水中躍起,頓時間,水花四濺。
那蓮花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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