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是之前的秦王府,再之前的天水王府。
李瑄知道他為太子的日子短暫,所以沒有將家人接到太極宮的東宮之中。
他沒有徹底坐上皇位之前,不會違規基本禮製。
在這關鍵時刻,道政坊聚集的天策衛越來越多,幾乎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
與李瑄同居住在道政坊的王公貴族,見證李瑄將獲得淩駕一切的權力。
李瑄回到太子府的時候為下午,他今日沒有心情去處理軍政事務。
“拜見陛下……”
裴靈溪、薑月瑤四女出門向李瑄拜道。
這段時間禪讓鬨得沸沸揚揚。
今天上午之時,李隆基禪讓李瑄,李瑄含淚受恩的消息,經羽林郎傳遞至太子府。
裴靈溪也忍不住激動,她為李瑄獲得九五至尊的權力而感到高興。
她早有準備這一天,隻是沒想到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
她的夫君到位置後,終於可以大展鴻圖。
“諸位娘子請起。”
李瑄下車後,讓裴靈溪等女免禮。
他又一次向他的女人展現成就。
在家中麵對自己的妻兒的時候,他才能暫時卸下重擔,放下天下蒼生。
向自己的妻兒證明他是征服天下的男人。
他給不了裴靈溪、薑月瑤、霜兒、長離太多,他儘可能給她們最多。
以為他處理後宮之事。
明日過後,她們將會封後封妃。
“世事無常,今我主天下。將更要注重德行。如果政務繁忙,兒女的事娘子們要多加照看。高陽、太平的故事要引以為戒,兄弟之間要相親相愛,情同手足。”
李瑄叫裴靈溪四女在府中湖畔的閣樓上,召開一個小會。
最後,他又說道:“子不教,父之過。我也會找時間考察兒女們。”
大義滅親,說著容易。
殺旁係的時候,咬咬牙就刀了。
真輪到兒子,誰能眼不眨地大義滅親?
他真希望兒女們能成器,繼承他的事業。
“陛下放心,妾身等一定督促奕兒、淞兒、蓁蓁,請有學問的老師教導他們。”
裴靈溪能聽出夫君的話很委婉。
她深感責任重大。
先帝的殘忍故事,使她們心悸。
“不必苛責他們,也要勞逸結合。尊重他們的興趣。”
李瑄又說道。
他也總結有自古以來,把太子、皇子養成廢物、偏執狂的案例。
請老師是一定的。
最主要的是,妻子們經常能陪伴子女。
以往皇子們經常看不見皇帝。
皇帝也不斷地出入三宮六院,顧不過來。皇子公主隻有舉行宴會的時候,才能看到父親,還不一定能說上話。
李瑄隻要在國都,不論如何,都會三兩天見一見兒女們。
“妾身遵旨!”
他們說話的時候,小兒女在閣樓下湖邊遊玩,現正是百花盛開的季節。
願他們一直如現在這般親密!
“以後國家會逐漸廢除宦官的製度,宮中事務,由女官代替。我不管後世如何,在我承天命的時間,宮女有數百足矣。”
李瑄向自己的妃子透露這件事情。
曆朝曆代,皆有宦官乾政事情發生。
宦官貪汙受賄,更不計其數。
當然,李瑄也清楚宦官的好處,可以作為皇帝的耳目。
在皇帝無法掌握朝臣的時候,可以用宦官。
但那時候國家崩壞也是一定的。
另外,用宦官可以在宮中乾一些力氣活,有的活宮女乾不了。
讓侍衛入後宮,有淫亂後宮的風險。最起碼與宮女偷換是肯定的。
但李瑄又不要三千佳麗,不可能有這種風險。
更沒有什麼活讓宦官去做。
禁止男子成為宦官,可以增加國家人丁。
當前,大唐有太極宮、興慶宮、大明宮、紫微宮、上陽宮,五座皇宮。
還有次一點的華清宮,兩都散落的宮殿群、行宮更是不計其數。
一共數萬宮女宦官,太過離譜。
他會陸陸續續關閉一些宮殿,向天下宣布他提倡節儉的決心。
作為一個開先河的君主,他自己是不可能用到宦官製度的。
他有足夠的掌控力。就像開國皇帝一樣,沒有哪個開國皇帝,會依靠宦官為自己辦事。
同時,他也不希望後世還會有宦官這個群體出現。
“妾身等無知,隻聽夫君的安排。”
她們聽到李瑄的話也很吃驚。
皇帝沒有宦官在旁,怎麼能襯托出威嚴呢?
這已經是根深蒂固的思想。再不喜歡宦官,也覺得彆扭。
但裴靈溪、薑月瑤等女對李瑄言聽計從。他相信夫君的安排有良苦用心。
“我也不會選秀女,會好好待你們。”
李瑄向裴靈溪她們說道,讓她們不要有壓力,就像在王府時一樣。
四女性格互補,情同姐妹。
一旦有大量的嬪妃充斥後宮,但凡出現點意外,就會後院起火。
而且李瑄也不喜無緣無故去納妾。
他幾個娘子都愛不過來。
他要將其他精力放在改革上。
“陛下不可,皇帝采選,是為皇帝開枝散葉,是宗廟社稷的大事,不可例外。”
裴靈溪連忙向李瑄勸道。
沒有女人願意分享自己的男人,特彆是可能數月不見,獨守空房。
但她身為正妻,必須大度,有氣量。
現夫君隻有三個子女,一妻三妾。
與李瑄尊貴的身份完全不符合。
如果李瑄沒有三宮六院,是她們的失職。
在開元年間,李隆基為充實後宮,特意設立花鳥使,不斷地為他尋找天下美女,以至於皇宮內宮女嬪妃,達到曆史之最。
宮怨詩能在盛唐興盛,不是沒道理。
大多數宮女,采選的妃嬪,終生未見李隆基一眼,他們猶如進入冷宮之中。
宮女思春能思到將信件放在邊軍將士的棉衣裡。
但沒有大臣拿李隆基到處找美女說事。
可見大臣認為這是習以為常的事情。
“不用勸說我。這件事情你們做不了主,我更清楚我在做什麼!到太極宮,我們一起居住在紫薇殿中,此殿足矣,沒必要分開各居冰涼的殿宇。”
李瑄製止裴靈溪等女的勸說。
“今後娘子們要像長孫皇後一樣,勸說我失德、失公允之事。你們應該了解我,關於禮法和束縛,無法對我進行約束。我與娘子們齊心,一年所節約的錢財,夠二十個大郡吃穿用度。”
李瑄又向裴靈溪說道。
他是用開元年間比喻的,並且還十分保守。
更彆說畸形的天寶年間。
榮華富貴即可,奢靡沒有必要。
省下的錢財用以建設道路、橋梁,間接性創造的收益是不可估量的。
他將偌大的後宮,保持的和他的秦王府一樣。
“妾身清楚,會鼎力輔助夫君。”
四女眼中淚水漣漣。夫君如此做,使她們覺得家和地位,兩全其美。
“啟奏陛下,宋王來了。”
就在這時,沈籍向他稟告。
“我明白了。”
與妻子們說得差不多了,李瑄要去迎接李適之。
他帶著裴靈溪四女下閣樓,女兒李蓁蓁看見立刻從湖邊跑過來。
李瑄捏了捏她的臉蛋,帶她去見李適之。
“蓁蓁,你知不知道你現在是什麼封號?”
李瑄向李蓁蓁問。
“阿爺,蓁蓁是金城郡主。阿娘說這是父親在戰場上為蓁蓁搏來的,讓蓁蓁珍惜。”
李蓁蓁話語流利。
自兩年多以前開始,周圍的奴婢們都稱呼他為小郡主。
她還不知道此的具體含義。
金城郡主,意義重大。
因為隻有皇太子的女兒,可以封為郡主。
但李瑄打敗大食,硬生生將大唐的版圖推至裡海,使李隆基高興,破格加封。
“哈哈……阿爺明天再給你升一級,封你為公主如何?”
李瑄笑了一聲。
“公主不是皇帝的女兒嗎?”
從小接觸禮儀,這些知識她是知曉的。
貪玩的她還不知道短短幾個月時間,阿爺就要當皇帝了。
“是啊!我的永樂公主。”
李瑄又揉了揉李蓁蓁的腦袋。
李蓁蓁還未放在心上。
再過幾年,她就會明白她的父親是多麼偉大。
“拜見陛下……”
李適之未在前廳,而是在前廳門前,等待李瑄到來。
塵埃落地,他終於可以放下心。
畢竟他的兒子乾的是小宗代替大宗的事情。
但李瑄的掌控,讓李適之覺得自己瞎操心。
文武大臣,一個個精明強乾。
就比如中書侍郎劉晏,頻頻整治保守派老臣,使中書省穩如泰山。
他和門下侍郎楊綰一起,輔助尚書省,執行策令。
不單單是武將,李瑄識中的文臣強健有力,不僅保持相對的清廉,還使李瑄節省諸多力氣。
“是我要拜見父皇。”
李瑄放下李蓁蓁,趕緊向李適之回拜。
“這從何說起,陛下登基以後,當立刻封聖人為太上皇,讓天下人看到陛下的正統性。”
李適之詫異,向李瑄說道。
七郎是李隆基的義子,雖是名義上的,但以此成為太子。
按理說七郎一定知道其中的因果關係,不能落人口實。
對李適之來說,看到兒子登臨皇位,他已經心滿意足。
他有沒有“太上皇”的尊稱都一樣,誰還敢因此不尊敬他?
“我欲同封父親和聖人為太上皇,自然可稱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