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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稻香迷情(1 / 2)

鳳姐兒院兒。

平兒掌了燈來,移步炕桌之前,那歪坐炕桌旁的鳳姐兒正翻看著禮單。口中兀自與平兒說道:“明兒個修國公府誥命生辰,月底襄陽侯府還要操辦喜事,下月還有幾樁事兒,算算這一年下來隻怕要虧上二三千銀子。”

平兒笑著道:“禮尚往來,這東家的東西入了庫,來日送去西家,西家的入了庫,來日送去北家,各家不都是這個道理?奶奶彆看今年是虧了,說不得來年就賺回來了呢。”

鳳姐兒蹙眉點點頭,說道:“這也就罷了,偏娘娘那邊廂是大頭。前一回太太送了三千兩,這才月餘光景,老太太又催著往宮裡送銀子。”

平兒道:“也是無法,娘娘用度就那麼些,上上下下都要打點,單靠著份例又哪裡夠?”說話間剪了燈芯,又道:“那吳國丈還不是十天、半月就往宮裡送一回?”

鳳姐兒歎息道:“也不知什麼時候是個頭兒。”

平兒便笑道:“奶奶何必多想?我想著,再有幾年娘娘晉了貴妃,到時候就有了指望了。”

鳳姐兒撇撇嘴沒言語。收了禮單,又想起工坊事宜來,眼見賈璉至今未歸,便吩咐平兒道:“你二爺怎麼還沒回?你去前頭尋尋,就說我有事兒尋他計較。”

平兒躊躇不前,說道:“說不得過會子就回了,偏奶奶要使喚我一回。”

鳳姐兒白了其一眼道:“你知道什麼?我尋你二爺,是要他明兒個得空與遠兄弟那小廝往城外工坊看一遭。也不用他拿什麼主意,隻回頭說給我,讓我心中有數就好。”

頓了頓,又壓低聲音道:“大老爺悶在府中幾日,昨兒個尋了你二爺,瞧那意思又有意去津門。”

平兒頓時駭然道:“還去?前一回就虧了本兒,這要是再虧——”

鳳姐兒撇嘴道:“總是東跨院的銀錢,便是老太太都說不出什麼。”頓了頓,又道:“上回你二爺被大老爺打得鼻青臉腫的,我瞧著,這回還是彆往跟前湊了。正好借著辦工坊,轉頭兒回絕了大老爺。”

平兒不以為然道:“奶奶想的倒好,隻是二爺素來怕大老爺,到時還不知怎麼樣兒呢。”眼見鳳姐兒麵色不虞,趕忙道:“罷了,我先去尋了二爺是正經。”

說話間起身往外而來,自有小丫鬟豐兒遞過燈籠,平兒提了燈籠出了院兒,戳在粉油大影壁前略略思量,便往後頭大觀園而去。

下晌時便見賈璉身邊兒的小廝鬼鬼祟祟的,平兒便料定璉二爺定是又去尋那多姑娘廝混去了。此時便是去了前頭書房也是一場空,想要尋璉二爺,須得往園子裡來尋。

平兒提了燈籠一路逶迤而行,過得蜂腰橋,又兜轉過稻香村,臨近荼蘼架左近,果然便隱隱聽得那淫聲浪語。

平兒杵在荼蘼架後,聽得一顆心兒怦怦亂跳,思緒雜亂,也不知是該埋怨奶奶管的太嚴,還是該埋怨璉二爺葷素不忌……

……………………………………………………

牡丹亭後。

那木香棚裡鮑二家的膩哼聲愈發急促,李紈偎在陳斯遠懷中已然忘情,檀口微張,一雙桃花紅更是翻得隻餘眼白。

陳斯遠生怕其發出響動,趕忙將那擒了螢柔的左手自衣襟裡抽出,板了李紈的螓首,俯身印將上去。另一手揉搓不停,俄爾懷中玉人便抖若篩糠。

縱使李紈強忍著不作聲,這會子也膩哼連連,霎時間釵墮雲鬢亂、身顫柳腰酥。

恰此時那木香棚裡陡然劇烈起來,又有賈璉一聲虎吼,好歹是將牡丹亭後的動靜遮掩了下來。

眼見懷中人兒有氣無力地偎在懷中,陳斯遠自是百般溫存。那李紈半晌方才睜開桃花眼,隻瞥了陳斯遠一眼便羞得抬不起頭來。待要開口言語,陳斯遠忽而捂住櫻唇,朝著外邊示意不迭。

李紈唬得趕忙屏住呼吸,扭頭往外邊觀量,便見那荼蘼架左近多了一盞燈籠。李紈生怕是巡夜的婆子,當下縮在陳斯遠懷中不敢作聲。

俄爾,待那木香棚裡消停下來,提著燈籠之人才叫道:“二爺,奶奶尋你呢!”

此言一出,頓時唬得木香棚裡好一陣窸窸窣窣,隨即便有賈璉係著衣裳倉惶瞧過來。待瞧見說話之人乃是平兒,頓時訕訕一笑,說道:“這個……你怎麼知道來此尋我的?”

平兒冷笑一聲也不作答,隻說道:“眼看入秋,二爺不避蚊蟲也就罷了,竟也不怕著了涼!”

賈璉趕忙湊上前賠笑道:“好平兒,你又何必較真?你打小便知道我的,若不是她管得嚴,我又何必逢場作戲?”

平兒輕哼一聲,提了燈籠扭身就走。

賈璉胡亂穿戴齊整,趕忙追上去道:“你上回瞧中了鴛鴦戴著的點翠頭麵,過幾日我補給你就是了。”

平兒頓時笑道:“還有這等好事兒呢?那看來我往後須得多來園子裡尋二爺幾回了。”

賈璉尷尬一笑,又求肯道:“今兒個的事兒,可千萬不敢與她說啊。”

平兒嗔笑一聲,隻留下一句‘等見了那頭麵兒再說’,便提了燈籠引著賈璉快步而去。

木香棚裡,鮑二家的戰戰兢兢不敢動彈,眼見平兒與賈璉去的遠了,這才抱了衣裙飛快往後山而去。

瞧著鮑二家的一徑沒了蹤影,李紈方才緩和過來,輕輕推開陳斯遠,想起方才情形,心下羞怯之餘,又覺十分不妥。

她素來三從四德,又何曾乾過這等偷腥之事?心下負罪之餘,頓時哭出聲來,道:“我,你……我們實在不該!”

陳斯遠抬手欲撫李紈臉頰,眼看李紈身形略略後仰,他便歎息一聲,兀自伸過手去,將亂了的金釵為其戴齊整。一雙清亮眸子盯著李紈,憐惜道:“此番錯在我,實在是情難自禁。”

李紈嚶嚶啜泣不已。

陳斯遠安撫道:“也不怕被你知道,我初來府中,隻遙遙瞧了你一眼,便亂了心神。隻可惜……”

隻可惜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嫁。

略略停頓,又道:“此後便瞧著你藏巧於拙,一邊廂教養蘭哥兒,一邊廂對幾位妹妹照拂有加。”

這話可不是假的,那原文中除去教養三個小姑子,香菱學詩時,李紈主動讓其搬進了稻香村;黛玉葬花時,唯有李紈知其‘林姑娘心裡有火’。

這般舉動,非是一般的長嫂如母,隻怕更多是出於同病相憐。

聞聽此言,李紈頓時抬起螓首來,一雙水潤的桃花眼看向陳斯遠那對清亮帽子。心下雖依舊負罪不已,卻也覺自個兒果然不曾想錯,這外間人等都當自個兒是槁木死灰,唯獨這遠兄弟能窺破自個兒心境。

眼見李紈有了反應,陳斯遠順勢便歎息道:“有時候真真兒豔羨珠大哥……他雖早早去了,卻有你打理後事,這些年也不知承受了多少委屈,還將蘭哥兒教養得這般出彩。

可又有誰知曉蘭苕心下的孤寂?瞧著你自個兒生生閉了心扉,活成槁木死灰的模樣,我實在心疼不已……這才——”

這才幾次三番出手幫襯。

李紈頓覺心下酥軟,那憋悶在心中的委屈傾瀉而出,化作兩行清淚湧出眼眶。

陳斯遠摸索著自袖籠裡掏出帕子來,輕輕為其擦拭,道:“我也知你過不去心裡那一關……既如此,我往後不敢來尋你就是。隻有一樣兒,來日再有麻煩,你不許瞞了我。

你便當我是自私吧,能幫襯你幾回,好歹我這心下也能好受一些。”

李紈怔怔看向陳斯遠,又見那帕子乃是自個兒先前遺落的翠竹帕子,頓時哭出聲兒來,一頭撲在陳斯遠懷中,啜泣著咕噥道:“我……我好苦啊……嗚嗚嗚……錯非,錯非蘭哥兒……我,我早就……”

陳斯遠憐惜著將其攬在懷裡,輕輕撫著李紈背脊,口中隻道:“我知道,我都知道……苦了你了。”

那李紈哭了半晌,待逐漸緩和下來,陳斯遠趕忙道:“太太要教養蘭哥兒一事,我有了應對法子。你這幾日踏踏實實等著,便是太太將蘭哥兒接了去也無妨,過不了幾日她就得乖乖送回來。”

李紈頓時驚喜道:“果然?”

陳斯遠笑著頷首,又略略說了自個兒的謀劃。李紈雖扮做槁木死灰,可隻看其能教養三個小姑子與賈蘭,便知其是個心思靈巧的。於是略略思量,便知此策可行。

如今王夫人心頭之重不外乎兩樁事,一則與老太太爭權奪利,二則奪回寶玉的養育權。

前一回陳斯遠所言是依著情理分析的,卻不曾想過王夫人犯了小性兒,竟真個兒要接了賈蘭去教養。

陳斯遠此策一出,王夫人遲早能分出個輕重緩急來,比起教養蘭兒,隻怕還是這掌家一事要緊!

歡喜之餘,心下暗自舒了口氣,待看向陳斯遠憐惜的目光,頓時又不知所措起來。她早生傾慕之心,又連番得了陳斯遠援手,有道是欺天易、欺心難,刻下那決絕的話兒又怎舍得說出口;可不說出來,心下又負罪不已,來日她又如何麵對旁人?

俄爾,李紈囁嚅著道了聲兒謝。

陳斯遠慘笑一聲,道:“你我之間,又何必道謝?”

李紈咬著下唇道:“不早了,說不得蘭兒已經回了……我,我該回去了。”

“好,我送你。”

“不不,我……我自個兒回去。”

李紈慌忙起身,窸窸窣窣拾掇了衣裳發髻,行出去兩步又扭頭觀量,便見陳斯遠負手而立觀望過來,一雙清亮眸子滿是欲言又止。

李紈心下一痛,咬了咬牙,又道:“我……明兒個給你送些三丁包子可好?”

陳斯遠背負在後的雙手暗自攥緊,麵上展顏頷首道:“好,好些不曾吃了,正想這一口呢。”

李紈撥了下垂下來的發絲,又慌亂著快步出了桃李林,都轉過稻香村旁的一片杏花樹,須臾便掩身於夜色之中。

陳斯遠杵在原地暗自回味半晌,直到身下平複,這才施施然朝著石洞方向行去。口中兀自嘟囔著‘涼風有性、秋月無邊’之類的話兒。

過山洞上了山上盤道,搭眼往下頭蘅蕪苑看去,便見隻中堂亮了燈火。陳斯遠頓時收聲,心下暗忖,寶姐姐莫不是這會子在省親彆墅左近等著自個兒吧?

因他這兩日傷情好轉,寶姐姐也不好每日流連清堂茅舍,隻得空過來瞧一回。二人雖說每日都見麵,可清堂茅舍裡人來人往的,這體己的話兒倒是沒怎麼說過。

加之鶯兒又是個包打聽,說不得早就掃聽到自個兒出了門兒……陳斯遠越想越不妥,趕忙低頭四下嗅嗅。

好在身上傷藥味兒濃重,到底將那蘭花香氣遮掩了過去。又將網巾拾掇齊整,陳斯遠這才緩步過了蘅蕪苑,自小徑往省親彆墅尋來。

誰知才行兩步,便聽凸碧山莊裡有鶯兒道:“嘻,我便說遠大爺今兒個一準兒來!”

陳斯遠心下悚然,虧得心下提防了,不然慌亂之下說不得就露了行跡。當下朝著鶯兒一笑,低聲道:“夜裡天兒涼了,你記得多穿一件衣裳。”

鶯兒笑著回:“省的了,多謝遠大爺。”

陳斯遠彆過鶯兒,便往那省親彆墅後門尋去,遙遙便見一素淨身形藏身廊簷之下。陳斯遠加快腳步,須臾便到了近前。

“妹妹!”他麵上笑著,探手扯了一雙柔荑。

寶姐姐便嗔怪道:“鶯兒說你出來遊逛,我還想著過會子你便回了呢,誰知你真個兒尋了來。”

陳斯遠笑道:“妹妹不也在此等著嗎?”

寶姐姐道:“那如何能一樣兒?你如今傷勢剛好轉,可不好再牽動了創口。”

陳斯遠道:“那陳芥菜鹵果然有奇效,我如今大好了。”又扯著寶姐姐到得避風處,情意綿綿道:“再說,好幾日不曾說話兒,我心下也掛著妹妹呢。”

寶姐姐麵上頓時綻出笑意來,道:“我每日都去瞧你,也不見你說什麼。”

“那如何能一樣兒?人來人往的,便是萬般心事也不好宣之於口啊。”

陳斯遠方才伺候過李紈一遭,這會子正憋悶的緊,眼見寶姐姐秀色可餐的模樣,不禁急色起來。誰知寶姐姐隻略略與其親昵,便強行止住,隻道:“不可,牽動創口怎麼辦?”

陳斯遠愕然,百般狡辯,偏寶姐姐一概不聽,隻認了死理兒,任他如何說也沒用。

陳斯遠頓時沮喪不已,乾脆撩開衣袍落座台階上,苦悶道:“這日子何時是個頭兒啊?”

寶姐姐掩口而笑,說道:“你且忍著吧,香菱、紅玉、五兒,還有外間的二姐兒、三姐兒,我可是全都交代過了的,總要等你傷好了再想那些有的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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