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言的問題,所有表示要邀請方言的人都一愣。
是不是中醫院,好像也不重要吧?
他們其實就是想長期給方言錢,然後家裡遇到什麼事兒的時候,可以直接飛回來找方言治病罷了。
用一個國外比較好理解的思路,那就是買醫保。
隻不過這個保的不是看病的錢,而是找方言看病掛號的資格。
現在方言這麼問,好像是打算讓他們把醫院改成中醫院似的。
“我們有中醫科的。”霍家代表先說明了自己的態度。
不管方言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先回答了再說。
另外一家新加坡的也表示:
“我們也有。”
其他人麵麵相覷,然後還是老實承認自己沒有。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不是中醫院也沒有中醫科室,我當這個顧問不就是個笑話嘛?”
“外邊一打聽,就都知道我隻是個光收錢的,這個對我和大家的形象可能都不會太好。”
方言這麼說首先當然是考慮自己的名聲,其次就是推廣中醫的工作。
他們如果光是想著治病,方言還不如一次性宰他們的痛快,長期的收錢對他來說反而是個負累。
霍家這種愛國商人,方言可以勉為其難的答應他們的要求,其他人方言其實並不感興趣,中醫科室都沒有,也就是連個宣傳中醫的窗口都沒有,長期拿錢給他,不過就是長期栓根繩子在身上。
方言才不會這樣被拴著呢。
“中醫科室我們可以建立嘛……”有人說道,他們打算今天晚上先把這事兒給敲定下來。
方言搖搖頭,笑著說道:
“那現在先不說這個事兒,後麵弄好了,咱們來日方長。”
這些人都莫名其妙,給錢都不要,非要醫院弄個中醫科室才行,那地方離國內那麼遠,方言總不可能真是想要過去吧?
隻有少部分人大概猜到了方言是什麼想法。
比如院長就猜到了。
低聲對著一旁的廖主任和衛生部領導解釋了起來。
聽到他們的解釋,兩位領導才恍然大悟。
其實他們也不想這麼多人拉著方言當什麼顧問的。
方言現在可是他們手中的一張王牌,給霍家這個機會,那已經是看在他們老霍家以前乾的那些事兒,專門給的好處了,其他人也想一樣?開什麼玩笑。
於是廖主任站出來明確的表態。
這次方言擔任香江霍家的顧問,那是有多方麵的綜合考量,後續還有相關的合作事項,其他人想要獲得這樣的機會,首先要達成的就是醫院的中醫科室建設。
這樣才有項目合作的可能性。
另外還有一些事情不方便在飯桌子上說,如果大家有這個意向,可以下來找他。
總之就是一句話,現在隻有霍家開了這個前例,其他人暫時彆想了。
如果你真有誠意,那麼待會兒下來,你可以找我聊聊你的誠意有多厚。
聽到廖主任都這麼說了,大家也就偃旗息鼓了。
不過剛才那個新加坡的僑商,還是對著廖主任說道:
“那廖主任,待會兒散場咱們找個地方喝點咖啡。”
廖主任一怔,沒想到還真有誠意的,他笑著說道:
“喝茶吧,咖啡喝不習慣。”
對方連連點頭。
接下來這頓接風宴也算是接近尾聲了。
這時候好多人都喝的差不多了,少部分酒量好的人還是清醒狀態。
這個時候,廖主任找到方言說道:
“那個首都醫科大學的顧明遠,我已經叫人去處理了,你放心,這種害群之馬不會再留在醫療係統裡。”
“要是後麵有誰找你麻煩,你直接給我或者給衛生部說就行了。”
方言對著喝的有點微醺的廖主任拱拱手:
“廖主任秉公執法,幫我們中醫剔除一大毒瘤。”
廖主任拍了拍方言肩膀說道:
“這都是小問題,你不要被這種人影響到了工作和學習,咱們要向前看。”
方言一怔,旋即明白過來,很顯然這話應該是院長提過,他被影響到了心情。
也是實在沒想到,廖主任對自己的心情看的還挺重。
廖主任繼續對著方言說道:
“這次來的人裡麵,會給我們創造很多價值,接下來治療的工作還是很艱巨的,希望你繼續用精湛的醫術,治愈這些歸國的華僑們。”
方言點點頭,對著廖主任說道:
“廖主任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
“我相信你的實力!”廖主任笑嗬嗬的對著方言說道。
時間差不多了,其他人趕飛機回來也算是忙活一天了。
廖主任安排他們去休息。
新加坡的那位還特意對著廖主任提醒,要去喝茶聊事情。
甚至示意要不讓方言也一起過去。
不過廖主任明顯不會這麼輕易的讓他達成目的。
笑著說:
“今天我們先聊我們的,明天方大夫還有很多事兒,就讓他先回去休息吧。”
新加坡的商人這才答應下來。
這位姓李,說起來還和李成竹有關係。
當然李家在國外也是大姓,所以也並不是很稀奇。
他們是做船運和珠寶生意的,有種財大氣足的感覺。
對自己的錢包很有自信,一副我和其他人不一樣,我對方言勢在必得的模樣。
廖主任什麼人沒見過,兩人相約去了茶室談判,去一較高下了。
方言這邊和協和院長兩人出門了。
今天有專門司機送他們過來的,兩人上車後,就一路往外交部街開去。
院長已經喝的有點多了,讓方言給他下針解酒。
方言拿出針給他手上紮了兩針,然後就已經到他們彆墅區門口了。
“銀針您明天再給我就行了。”方言對著院長說道。
院長晃了晃腦袋,點點頭說道:
“好。”
“你也早點回去休息,明天還得給人看病呢。”
方言點點頭,走了兩步,他又停下來,好奇的對著院長問道:
“對了,您是怎麼和廖主任說的?”
“啊?什麼?”院長有些懵逼。
方言對著他提醒道:
“就是顧明遠的事兒。”
院長回過神來,然後笑著說道:
“嗐,我當時就跟他說,你被人欺負了,那小子明知道你是誰,還要惡心人,我說你三天三夜都沒吃下東西了,今天我開導了你半天,說是一定讓廖主任給你主持公道。”
“然後他就答應下來了。”
“……”方言無語了。
院長還真是挺會說,正好知道廖主任在這方麵的點。
現在方言就是廖主任的逆鱗。
這麼說剛好就能夠讓廖主任快速的動手,甚至考慮都沒怎麼考慮。
最後方言隻能對著院長豎起大拇指:
“薑還是老的辣啊!”
對於方言的誇獎,院長非常受用,並對著方言說道:
“哈哈哈,有些時候過程不重要,結果達成就行。”
“某種程度上來說,我其實說的也是事實嘛,你要是不在意你也不會說了。”
“正好也能看得出來,廖主任對你的心理健康還是很看重的。”
本來以為是高射炮打蚊子大材小用,其實是蚊子剛好撞炮口上了。
……
回到家裡後,方言洗了個澡,酒就醒的差不多了。
今天因為要去赴宴,所以沒有教三個徒弟的功課,這今天晚上回到家裡,發現安東和索菲亞都沒回去。
方言本來以為他們學習熱情高漲,非要學了才行,結果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安東老爹巴丘卡耶夫去上海了,他老娘又去找朋友串門了,所以他們今天過來方言這裡睡覺,明天早上就不用提前起來了。
“你們爺爺那不是沒有人照顧了?”方言對著他們問道。
安東說道:
“有啊,我小姑和保姆在照顧。”
他們家親戚太多了,方言有時候自己的記不清楚了。
有些人在他們家常住,有些又是已經成家,在城裡其他單位上班。
方言還真是沒具體了解他們家情況。
“上次的娜塔莎阿姨恢複的怎麼樣了?”方言對著他們問道,上次那個得了風濕的鄰居,方言一直給她在開藥吃。
讓安東一直在負責給她煎藥。
按說現在已經吃了一個療程了,現在安東也還沒彙報這事兒呢。
“現在好多了,娜塔莎阿姨今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還在跟我們說,要打算送個禮物過來給師父您呢。”
方言對於禮物什麼的,倒是不太在意,估計也就送點毛子特色美食過來,那玩意兒偶爾吃下還可以,現在方言還不太想吃。
聽到患者身體好轉了,於是對著安東又寫了個藥方,讓他回去按照這個藥方拿藥,然後給娜塔莎進行後續治療。
這是之前就做好的治療安排。
所以方言不用看娜塔莎的情況就可以按照流程做出來。
安東也沒有任何意外,點點頭就答應下來。
接下來家裡人好奇的問起了方言晚宴上都遇到了什麼人,方言給家裡人講述了幾個印象比較深刻的人。
如霍家,那是國內耳熟能詳的愛國僑商。
又比如美國的司徒家。
司徒傑雖然是以舊金山華商總會代表的名頭回國的,但是介紹他的時候,說的更多的是他爺爺,也就是司徒美堂。
司徒美堂是著名的愛國僑領、洪門元老、致公黨創始人之一。
他雖然在國內不太出名,但是在華僑界是相當有知名度和影響力的。
上輩子的時候,方言還是通過網絡才知道這位的生平。
簡直堪稱開掛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