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冷油膩的食物也得忌口,像冰淇淋、肥肉、油炸食品都不能碰。還有辛辣刺激的辣椒、胡椒,以及酒精,這些都會加重腸道濕熱,一定得忍住彆吃。”
“明白!”劉先生應了下來。
“你這個情況半個月左右,應該就可以緩解,另外你自己注意觀察下大便的顏色,如果是黑色,及時向住院樓層的護士報告。”
“好的好的。”劉先生點點頭。
方言對著他們說道:
“行了,你們去外邊找護士入院吧,藥在後麵會熬好拿上來。”
接著劉先生告辭,從房間裡走了出去,方言開始補齊手裡的醫案筆記。
同時還對著身後四位同學問道:
“誰幫我去跑一趟藥房,讓他們幫忙熬個藥?”
“我!方哥我去!”袁青山當即湊了過來,他和方言算是幾個人裡麵比較熟的,主要是和老範都是道醫,方言還和他聊過一些道醫的事兒,算是交流比較多的。
聽到他自告奮勇方言也不客氣直接就把處方撕下來交給了他,然後對著他說道:
“藥房出門下樓,就在一樓大廳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袁青山當即拿過處方就跑了出去。
方言繼續寫醫案,其他人看到他把醫案寫的相當詳細,甚至補全了之前的分析。
“很有野心啊!這是打算給其他人學習,還是打算直接醫案合集?”方藥中對著方言問道。
方言聽到這話,笑著說道:
“都有。”
方藥中聽到後微微一怔,旋即笑了起來:
“哈哈……好小子……”
接著方言寫好了醫案後,對著剩下的三個同學說道:
“誰幫我去叫下一個人進來?”
朱麗娜當即站了出來,表示她去。
其他人當然也是沒意見了,就讓她去門口把人叫了進來。
這次進來的人就多了,病人是個年輕人,大概二十多不到三十的樣子。
不過他是被人用輪椅推進來的。
方言注意到他身上還掛著尿袋,這是已經插上尿管了。
推他的人是上次方言在歡迎宴會上見過的一個人,姓楊,叫楊豪森,大概四十多的樣子是香江人。
家裡是在香江九龍開鐘表行的,同時還在買樓收租,做物業。
這發家史和另外一個姓楊的香江富豪類似。
“方大夫您好!”楊豪森微微欠身,對著方言招呼。
這個人看起來不像是個商人,更像是個教書的老師,方言對著他點了點頭:
“楊先生你好,又見麵了。”
說完方言也不饒彎子,對著他問道:
“這位先生是什麼情況?”
輪椅上的那個年輕人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楊先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還是我來說吧。”
後者這才點點頭。
接著楊豪森說道:
“他是我弟弟,這個病說起來有點久遠了,那是在幾年前,他和女朋友一起去泰國的時候,遭到了人綁架,當時他們兩個還有被綁架後,丟在山洞裡住了一個月時間,我們交完贖金之後,對方才把他和他女朋友放了。”
“本來以為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結果沒想到回到香江之後,他身體就開始出現問題了。”
“先是回來沒多久,他就說自己感覺到腰背部疼痛,有時候疼痛會減輕一些。”
“一開始我們是按照風濕病來治療,但是治療效果不好。”
“一直到了第二年,病情變得越來越嚴重,疼痛加劇了,隻要一運動疼痛就更加厲害,身體也一天比一天消瘦。”
“後來經過地區醫院拍X光片檢查,發現胸部第五節脊椎的骨質出現了病變,被診斷為骨結核。”
“骨結核?”方言皺起眉頭。
這東西可就有些嚴重了。
而且他還是說的幾年前的事兒,也就是說至少都拖了好幾年了。
楊豪森說道:
“嗯,當時我們還不相信,去了好幾家醫院檢查,都是同樣的答案,後來我們選擇了一家比較好的醫院開始治療,當然優先考慮的是西醫,找的也是當時在香江的英國醫生,聽說他治這病很有一套。”
“結果那醫生讓我弟弟服用了三個月的抗結核藥物,卻沒有什麼效果,而且病情還在不斷加重,我弟弟下肢出現了麻木的症狀,腰背部的疼痛也更加劇烈了。”
“之後采用石膏床進行治療,結果還不到一個月,兩條下肢就完全麻痹了,沒辦法行動,接著又出現了排尿困難的情況,你也看到了,那會兒就隻能依靠導尿管來排尿。”
“並且後麵更嚴重的時候,他大便也十多天都排不出來,需要通過灌腸才能排便,當時我們詢問那個醫生,他說讓我們放心一定有辦法的,但就這樣一直拖到了今年,那個醫生要回國了,他然後才說沒辦法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楊豪森明顯有些憤怒。
控製了一下情緒後,才繼續說道:
“後來他說可以幫我們從國家請更厲害的專家過來會診,我們也隻好聽他的,又交了一筆錢給他,作為他邀請這些人過來會診的費用。”
“結果今年在會診過後,他們說這個病現在已經很嚴重了,基本上隻能保守治療了。”
這時候跟在一旁的一個少年,罵到:
“花了那麼多錢,結果就搞成這個樣子,這幫人真是該死!”
這話一出跟著一起進來的那些楊家人都紛紛點頭。
一時間現場亂糟糟的。
楊豪森趕忙說了一聲:“好了”
然後才把場麵壓住。
接著楊豪森又對著方言說道:
“後來我們就聽說方大夫您的事兒,我又專程去拜訪了一下周先生,看到了現在已經可以正常生活的周小姐,然後我們才決定回來。”
“接著他們給我推薦了唐笙明先生,然後聯係到了中僑辦,我們在這次才得到回來看病的機會。”
“我和廖主任說了,隻要方大夫治好我弟弟的病,什麼條件都好說。”
方言對著他說道
“這個你放心,隻要是到我這裡的病人,我肯定都竭儘全力的治療。”
“咱們先說說楊先生目前的詳細病情吧?”
楊豪森點點頭,然後對著一旁的一個二十多的女的說道:
“阿紅!”
“你來和方大夫說詳細的情況。”
“嗯,好!”這個叫阿紅的女人單眼皮,看起來很冷酷,有點像是保鏢,能夠從她動作裡看出來,這個人有點功夫底子。
她對著方言鞠了一躬,然後才說道:
“方大夫您好,我是楊先生的保姆兼保鏢,照顧他的日常生活和安全。”
“嗯,您好!”方言對著她點點頭。
阿紅對著方言說了起來:
“楊先生現在不止是大小便出現問題,身體也消瘦很多,體重已經隻有九十多斤了,他下肢冰冷而且沒有知覺,肌肉已經出現了萎縮的跡象,食欲也不好吃不下東西,晚上睡覺的時候還會做噩夢睡不著,並且腰上經常有痛感,手上也出現麻木的情況。”
“身體其他地方的肌肉控製力也明顯降低了不少,大概情況就是這樣,你如果還想了解什麼可以直接問我。”
方言點點頭,然後對著阿紅問了起來:
“楊先生之前服用抗結核藥期間,是否出現皮膚發黃或牙齦出血?”
“有的!”阿紅點點頭說道。
方言快速的記錄了下來。
然後又問道:
“楊先生腰背痛是針刺樣痛還是鈍痛?夜間會痛醒嗎?”
這時候阿紅一怔,發現自己居然沒有關注這個問題。
坐在輪椅上的楊先生,張了張嘴,用沙啞又有些虛弱的聲音說道:
“鈍痛,夜裡不會痛醒。”
方言乾脆對著他問道:
“那您下肢冰冷是全天持續還是間歇性?膝蓋以上是否也發涼?”
楊先生說道:
“全天持續,膝蓋以上……應該不太冷,隻不過我現在沒什麼知覺了。”
方言點點頭,然後看向阿紅,問道:
“楊先生導出的尿液是否渾濁或有血絲?灌腸時排出的大便是否帶黏液?”
“尿很正常,大便很乾燥沒有粘液。”阿紅回應到。
方言最後又對著輪椅上的楊先生問道:
“做的噩夢是否與被困經曆相關?驚醒時是否伴有心悸?”
“嗯,確實是這樣。”楊先生點點頭,確認了方言的判斷。
方言對著他說道:
“您舌頭伸出來我看看,左右手給我把一下脈。”
楊先生聽到後,回頭看了一眼哥哥楊豪森,後者推著他來到了方言診台邊。
方言開始給他切脈看舌象。
很快方言就發現了他舌質淡,舌頭下青紫怒張。
左右手脈搏也是脈細弱無力,都快不能應指了。
他身體情況,比方言想的要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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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點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