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楠油有行氣止痛、通竅醒神、提升免疫力等功效,可用於緩解心腹疼痛、改善失眠、治療呼吸道疾病等。”
聽到方言的介紹,方藥中對著他好奇的問道:
“這麼偏門的東西您都知道的這麼清楚?”
方言說道:
“還行吧,也不算太偏門,當時我研究麝香和龍涎香的時候看到過它的資料。”
“一般是沉香樹在遭受外力創傷後,被真菌侵入寄生,在持續感染過程中,樹木分泌樹脂進行自我保護,經過漫長歲月的醇化,才形成了沉香。而奇楠的形成條件更為苛刻,需要特殊菌種、特定環境和更長時間,其產量僅為沉香的千分之一左右。奇楠油是通過蒸餾、萃取等工藝,從奇楠香材中提取而來,我們國家做這個的少,隔壁越南那邊比較多,這玩意兒號稱是液體黃金。”
“沉香其實也是世界著名香料,位居咱們國家古代四大名香“沉檀龍麝”之首位,被譽為萬香之首,自古被用作傳統名貴藥材和天然香料,並且受到我們文化圈的影響,它在日本、印度、中東各國及東南亞等國家廣泛使用。”
聽到方言的介紹,有人好奇的問道:
“中東咋也有影響?”
還不等方言回答,方藥中就回頭說道:
“絲綢之路知道不?地理曆史咋學的?”
然後後麵的同學們就紛紛點頭:
“哦哦,對!”
這時候方言也把蓋子擰開了。
小心翼翼的打開蓋子,一股子味道傳了出來。
方言隔的最近,首先聞到,最開始感受到一股清新的涼意,如同置身於山林間的溪流旁,微風中帶著絲絲清涼,這種涼意能讓人瞬間提神醒腦,仿佛嗅覺被喚醒一般。
和之前手裡那些沉香木的味道相比,這感覺完全不一樣。
涼意過後,便是濃鬱且層次豐富的香氣,先是有類似梔子、茉莉等花香,隨後帶著一些蜜甜的果香,然後才是醇厚的沉香本來的木質香和淡淡的奶香。
這個和香水一樣,最開始的香氣都是不持久的,到了最後才是他正兒八經的味道。
總的來說還是沒有脫離沉香的味道。
“你不會想一口悶了吧?”一旁的方藥中看著方言拿著瓶子,這麼小一瓶他真是害怕方言一口就乾了。
不說這玩意兒很少見,關鍵是……現在還不知道這東西吃下去是不是那個效果呢,就和中藥師麵對成品中藥飲片和打碎的藥粉,完全是兩個態度,小心無大錯才是必要的。
如果沒有看到這沉香油提煉過程,方藥中反正是不敢直接以身試藥。
方言笑了笑說道:
“當然沒有,我就是打開給大家聞聞,來吧你們聞著,我去叫下一個人。”
說著他就把玻璃瓶子遞給了方藥中。
然後就去開門喊人了。
方藥中看著手裡的奇楠油,聞著一股子香味,感覺“異香”這個詞語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其他人也同樣好奇的湊過來。
“下一位請進。”方言打開門,對著外邊的患者喊道。
見到是方言叫人,外邊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後排隊的人才走了進來。
這次進來的人也是一對五十歲的夫妻。
兩口子是在英國那邊做生意的,主要是做的服裝生意。
是那種非常貴的定製服裝,這會兒他們的行業在國內大家都穿的差不多的情況下,還不太被人理解。
是上海那邊的裁縫,這在國外,也屬於是走在時尚前沿了。
上次方言宴會上見過女的。
宴會上都是身體好的來赴宴,現在一看就知道生病的肯定是男的。
一問果然如此。
這位先生姓連,今年52歲。
他和方言簡單的打過招呼後,就對著方言講述起了他患病的過程。
“兩個多月前,我發現自己右前胸上麵長了個腫塊。腫塊表麵看著不紅,稍微有點疼,而且還一天天變大,最後長成扁桃那麼大。”
“自那之後,每天下午我會發低燒,渾身沒勁兒,吃啥都不香。”
“英國那邊的西醫給我確診是胸壁結核,讓我做手術。”
聽到這裡,還在方言背後輪流聞那瓶奇楠油的同學們,一下就精神了。
收好了奇楠油紛紛看向前麵的患者。
患者連先生對著方言說道:
“我心裡害怕,就想著能不能用中藥治,於是剛好聽到您的宣傳,這就和家裡人一起回來了。”
方言聽到這裡點了點頭。
然後連先生又繼續說道:
“說起來,我1952年得過肺結核,1961年的時候,還因為胸壁結核,切了左邊第2、3根肋骨才治好。”
“這次醫生給我檢查的時候,發現右邊靠近胸骨柄的第2到3根肋骨那兒,鼓起來一個包,大概有4厘米寬、5厘米長。”
“包表麵不紅,按上去也沒有那種軟軟能晃動的感覺,隻有一點點壓痛。”
說完他就直接撩開自己的衣服,展示出當初手術的疤痕給方言他們看:
“您看,我左邊胸口還有之前手術留下的疤,差不多……6厘米長。”
方言看了看,確實和他說的一樣。
之前在左邊,現在患病在右邊。
這個地方,中醫叫肋疽也叫胸前疽。
《外科正宗》論肋疽裡記載:肋疽俗稱夾癰,生於肋肋之間。初起如梅李,漸大如碗盆,色紫暗而堅硬,痛引肩背。此證多由鬱怒傷肝,氣血凝結而成。(卷三·肋疽論)
《醫宗金鑒》辨陰疽也有記載:“凡陰疽初起,形如粟米,不紅不熱,痛徹筋骨,乃陰寒之毒深伏。當用陽和湯溫散,切忌寒涼。”(外科心法要訣·流注)
這病剛開始發作的時候,皮膚表麵既不發紅也不發燙,看著和平常一樣,隻是有一大片又腫又硬的地方,隱隱作痛。
這種情況從中醫的角度來說,完全屬於陰證。
而且這個病厲害的地方在於,病根紮得特彆深,緊緊貼在筋骨上,用手推都推不動。它還特彆頑固,一直消不下去,也很難自己潰破流膿,所以治療起來特彆費時間。有時候這邊症狀剛有點緩解,那邊又開始發作,反反複複,特彆折磨人。
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您舌頭吐出來我看看。”
患者吐出舌頭,然後方言看到是舌苔薄白。
接著方言又讓他伸出手來,給他兩隻手切脈。
左邊右邊診脈下來,脈象沉細。
加上他自己的表現可以證實確實是氣血瘀滯,經絡阻隔造成的肋疽。
剛才方言就說過在這病如果處理的不好,就容易反複發作,事實證明也確實是如此。
患者在1961年,也就是十七年前左上胸部長了這東西,當時做了手術才治好。結果過了這麼些年,右上胸部又腫起來了。
按照書記裡麵的說法,這病,大多是因為身體裡氣血不夠,營衛失調。
像生了很久的病,氣和陰都虧了;或者平時太勞累,身體底子變差,正氣不足。這時候,要是再受了陰寒邪氣的侵襲,又或者不小心摔了、扭到,傷到了筋脈,就會讓氣血在身體裡堵著,經絡也不通暢,慢慢就長出這種腫塊。
古籍裡記載這病症要是發現得晚沒及時治,或者治錯了,時間一長,原本的寒邪就會化成熱邪,腫塊裡麵就會潰爛、壞掉。
到那會兒,患者皮膚表麵會隱隱發紅,嚴重的還會破潰流膿。
流出來的膿水又稀又臭,還會有像乾酪、爛棉絮一樣的東西。
傷口特彆難愈合,一直好不了,拖著人遭罪。
《外科大成》論複發的機製,就是:“病後餘毒未儘,或勞傷元氣,致毒乘虛而發。”(卷二·瘰鬁門)
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書上也寫了:
“當大補氣血,佐以托毒。”
這個時候,連先生還處於早起急性期。
所以一定要抓住時機,在病情還沒發展到潰爛、腐壞的階段就開始治療。
一方麵得補氣血,把身體的底子養起來,另一方麵,要用溫熱的法子、能活血的藥,把身體裡的寒氣散掉,把那些體內的痰濕、凝滯的氣血都化開。
“方大夫,我這個情況怎麼樣?”連先生小心翼翼的問道。
方言說道:
“我判斷應該是和上次的手術有關係,十七年前的手術雖然做了,但是沒有調理好身體,所以病根一直都在,這次應該是因為某個誘因導致再次複發了。”
這時候患者的老婆說道:
“但是他們醫生說,如果是在原來的位置才叫複發,不在原來的位置就不叫複發。”
她這話剛說完,一旁的方藥中就罵到:
“放他的狗屁!”
老方每次遇到西醫理論和中醫理論衝突的時候,脾氣就有些壓不住了。
他說道:
“從足厥陰肝經循行來看,左右肋肋同屬肝經所主。正如《靈樞·經脈》所言:肝足厥陰之脈.上貫膈,布脅肋,左右脅肋在經絡學上實為一體。”
“明代張景嶽在《景嶽全書》中強調:凡病之起,必由乎氣;氣之滯,必致血瘀。也就是說,原發部位的痰瘀毒邪未徹底清除,必然隨氣血運行流注他處。”
“清代吳鞠通在《溫病條辨》中指出:上焦病不治則傳中焦,中焦病不治則傳下焦。這種傳變規律在慢性感染性疾病中尤為明顯。”
“這叫餘毒未清,邪毒流注,他們西醫就知道盯著局部病灶的機械定位,不知道強調機體整體的動態平衡!完全就是放他的狗屁!”
“……”現場眾人都看著方藥中。
剛才說話的患者妻子目瞪口呆。
最後還是方言說道:
“咳咳……我老師的意思是說,說這個話的醫生醫術還沒學到家,他的目的隻是想讓連先生做手術而已,根本沒有在乎怎麼能去除病根。”
“資本下的西醫,更多考慮的是為醫院盈利的問題。”
“這個是他們小不列顛的體質決定的。”
連先生聽到這裡,也點頭:
“對!他們國家的醫院,確實就隻是想賺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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