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言的話,徐簡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來。
她對著方言確認道:
“方大夫,您的意思是說,現在是有辦法把女兒的病,徹徹底底的治好?”
方言說道:
“當然,你們從國外回來不就是為了這件事兒嗎?”
徐簡點點頭說道:
“對,我們回來確實是為了這件事兒,但是親口聽到您說,又是另外一種感覺了。”
之前在國外治療了那麼多次,找了那麼多醫生,每次都是感覺要治好的時候,就開始出問題了,並且複發的時候比之前還要嚴重,反反複複的不光是折磨孩子,也是折磨她這個家長。
現在聽到方言親口說能夠用稍微長一點的時間,徹底把孩子治好,她感覺還有些不敢相信。
要是其他人說這話,她肯定是要質疑的,但是方言身份在這裡,她相信方言既然敢當著自己麵這麼說出來,肯定是有把握做到的。
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會感覺有些驚喜。
方言甚至連保守一點的話都沒說。
直接就認為可以把孩子治好了。
其實他不知道,這已經是方言比較保守的說法了,為了避免使用藥傷到孩子,他的治療手段都是用“慢”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前麵那些人已經把孩子的身體折騰成這樣了。
他現在也隻能根據實際情況來治療了。
方言對著徐簡說道:
“之前我就說過原理了,我們中醫裡隻要辨證準確,接下來就是根據病人的身體選擇治療手段,在對症下藥的情況下,如果治不好,那肯定就是還有其他原因沒有辯證清楚,她這個情況雖然比較嚴重,但是比這個更厲害的我也治療過,我對我的醫術有信心。”
方言這番話說的還是很硬氣的,當然除了他自己說的那些,背後其實還是有成功醫案可以借鑒的,鄧鐵濤的醫案早就告訴過方言治療思路了。
現在遇到一個類似的孩子,方言需要做改變的也不過就是讓治療手段更加溫和一些,相當於就是照著答案抄,這都能抄錯簡直就沒道理了。
這種硬氣本質是建立在對疾病演變規律的深刻認知、對治療方案的全方位把控,以及經過治療多項複雜病例的自信,不是盲目樂觀。
更何況自己不是一般的中醫,是帶外掛的,這點自信都沒有那還混個屁。
聽到方言的話,在一旁得方藥中也開口對著徐簡說道:
“我們方大夫的外公是當年京城五大兒科高手之一,他現在已經繼承了老爺子的衣缽,在兒科病症方麵的理解,比一般的醫生理解都要深刻,徐太太儘管放心,我也認為這個治療方案沒有什麼問題,治愈隻是時間上稍微有點長而已。”
徐簡看向老方,不知道這位是誰。
方言介紹道:
“這位是我老師,也姓方。”
“是西苑醫院的副院長。”
方言知道對外行不能介紹太多信息,挑了個最重要的來說。
果然徐簡聽到後,當即就明白方藥中的段位了。
忙招呼:
“方院長幸會幸會!”
兩人還握了握手。
雖然她沒有去過西苑醫院,但是也聽過這個醫院,能夠在醫院裡擔任副院長,那必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現在幫著方言說話,那也是對方言的剛才寫出來的治療方案做了充分的認可,現在徐簡已經是徹底把心放在肚子裡了。
她說道:
“慢點沒事兒,隻要能治好就行,之前那些醫生也沒見的快了多少。”
說完她對著方言鞠了一躬說道:
“我女兒的病,就全拜托方大夫了。”
方言趕忙站起身說道:
“你這也太客氣了……”
徐簡搖搖頭說道:
“她爸爸走了之後,這孩子就是我現在撐下去的動力了。”
“隻要能夠治好她,我願意和國內合作任何事情。”
聽著這意思,好像還有點不願意似的?
方言不懂他們到底談了什麼,不過還是說道:
“我是醫生,不知道投資的事情,但是我相信合作,肯定是奔著雙贏去的,而不是全靠你單方麵付出。”
徐簡聽到方言這話,才趕忙道歉:
“瞧我這嘴,不好意思有點激動,失言了。”
“沒事兒。”方言擺擺手。
接著方言把單子撕下來,對著徐簡說道:
“治療的期間,飲食方麵要忌辛辣油膩,避免辣椒、油炸食物,以防助長內熱。多吃清淡滋陰食物比如百合、銀耳,輔助養陰清熱。”
“還要避免抓撓患處,防止繼發感染,穿著透氣棉質衣物,減少摩擦。”
“最後保持孩子情緒穩定,避免壓力,悲傷,你看有什麼書籍,玩具,或者多陪她聊聊天都是可以的。”
“嗯嗯,明白!”徐簡連連點頭。
方言說道:
“那就帶孩子去辦理入院吧,內服外敷的藥接下來會有護士送到病房裡去。”
徐簡應了下來,然後讓助理把東西拿出來。
助理那邊從包裡拿出一尊金色的塑像。
“我來之前問過國外的中醫,他們說中醫都信藥王孫思邈,有的人甚至還拜,於是我就找人照著藥王像,做了一尊藥王金身,希望藥王能夠保佑方大夫,在中醫一路上走的順利,治療更多的人。”徐簡從助理手裡接過金身像,雙手遞到了方言麵前。
這下給方言整的哭笑不得了。
國內什麼時候拜藥王孫思邈了?
徐簡被國外信息誤導,將中醫文化符號異化為宗教崇拜。中醫在國內以辨證施治為核心,方言的這次的治療方案外敷藥、藥浴、內服湯劑也是完全基於病理和藥理分析。
徐簡的行為是受海外文化誤讀影響的“水土不服”,他不知道國內中醫界對孫思邈的尊崇僅限於學術和曆史層麵。
至少方言目前是這樣的。
方言對著徐簡說道:
“徐女士,可能國外的中醫有這個習慣,但是我們國內的中醫,並沒有拜藥王這個說法,我們更加注重醫術傳承和實踐。”
“嗯?是嗎?”徐簡一頓。
方言說道:
“當然。”
徐簡有些尷尬了,她說道:
“但是我打聽到國內部分中醫藥博物館、藥王山等地有藥王塑像和紀念館啊?”
方言說道:
“那屬於是曆史文化紀念,不是日常診療中信仰活動。”
一旁的方藥中也說道:
“不錯,藥王孫思邈作為唐代醫學家,在《千金方》等著作中強調醫德醫術,被尊為“藥王”,國內中醫界通常以學術研究、紀念其貢獻為主,而非宗教式祭拜,您這是出現信息偏差了。”
“那……那是我搞錯了,不好意思!”徐簡尷尬的把藥王金身收了回去。
站在方言身後的其他同學,紛紛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雖然那藥王金身是會錯意做出來的,但是看起來好像是純金的啊!
看那個重量,起碼好幾斤的樣子。
就這麼就收回去了?
“實在不好意思。”徐簡對著方言說道。
方言擺擺手,他倒是沒有怎麼可惜這金身,自己收著也隻能放著當擺設,總歸是不可能拿去融了或者拿去換錢,所以不要反而更好。
徐簡想了想,然後說道:
“那這樣,我也捐一棟樓吧!”
方言和身後的眾人都一愣。
不是?又捐樓!?
現在協和這裡肯定是修不下了,學校那邊也才規劃上新教學樓。
徐簡對著方言說道:
“聽說有人給方大夫你們學校也捐了一棟樓,那好事成雙,我再捐一棟湊夠兩棟,也算是支持國內的中醫發展了。”
這還是事先就打聽過的。
一旁的方藥中提醒道:
“捐樓的錢可不少啊!”
學校如果能有一棟新樓,其實也是好事兒。
中醫這塊兒的扶持明顯沒有西醫多,現在也是托方言的福,要不然上頭都沒有撥款擴建的意向。
不過他還是要把事情給人家說清楚,捐樓可不是一時衝動的事兒,是要真金白銀拿出來的。
聽到方藥中的話,徐簡說道:
“這個您不用擔心,隻要方大夫能治好我家閨女,一棟樓不是什麼大事兒。”
徐簡確實算是這批僑商裡麵比較有錢的那種了,一棟樓對她來說,還是輕鬆的。
方言想到學校裡那個住宿環境,普通學生住的太差,隻有國際班的住的好,如果能捐一棟住宿用的大樓,倒是能讓學校的學生生活環境更好。
一個好的環境其實也可能成為吸引人報考的指標之一。
某種程度來說,徐簡確實是支持了中醫發展。
方言對著徐簡說道:
“那我就替學校謝謝徐女士了。”
徐簡聽到方言答應下來,終於心裡那股子尷尬被壓了下去,送錯禮物這事兒,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果然國外那邊的醫生不靠譜。
她定了定神,對著方言說道:
“是我要拜托方大夫才對,接下來的治療就拜托您了!”
方言笑著點點頭:
“應該的,你們現在去辦理入院吧。”
徐簡連連答應:
“好的好的。”
然後她對著方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