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應下來更加好一些。
“我……我也沒說不答應。”黃紅英說道。
她對著方言問道:
“方大夫您說的生活節奏和飲食習慣,具體是怎樣的?”
方言回應到:
“第一是飲食調整方案,蛋白質,優選魚類清蒸燉湯,水煮蛋,先把紅肉停了,調養後過後才可以繼續吃,另外加工肉品,比如漢堡肉餅和培根以後就儘量少吃或者不吃。他們裡麵的亞硝酸鹽會促進炎症。”
“主食這塊兒倒是不用更改,你繼續吃就行了。”
“你喜歡那個蔬菜沙拉,需要改成焯水後用橄欖油溫拌,以後不要吃生的了。”
“另外咖啡,冷飲,還有酒類,也先停了,改成檸檬蜂蜜水,或者有條件做烏梅玫瑰茶,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用三顆烏梅五朵玫瑰花泡水,能夠酸甘化陰。”
“中午還需要增加午休二十分鐘,這個是養心陰的。”
“晚上九點半集之前用熱水泡腳,有條件加艾葉和花椒各10克,十點之前上床睡覺。”
“早上七點起床,練習八段錦,然後晚飯過後,五點到七點,選擇快走半個小時左右。”
“可以在跑步機上進行,當然最好是到公園裡的去走走。”
“還有最好是在工作間隙聽聽音樂,最好是舒緩的那種,這也可以改善你的情緒。”
方言說完,頓了頓,然後說道:
“基本上差不多就是這些要求了。”
聽到這話,一旁的溫振邦對著妻子說道:
“聽起來也不困難,讓生活助理和保姆照做就行了,你自己就隻需要配合一下。”
黃紅英也點點頭:
“嗯……感覺都是可以接受的。”
於是她對著助理說道:
“剛才方大夫說的,你列出來,到時候按照說的給我安排。”
後者點點頭,然後對著方言說道:
“方大夫,待會兒我想要個詳細點的書麵形式的……”
方言不等她說完就答應到:
“待會我會給你的。”
也不是誰都有方言的好記性,就算是助理這種接受過訓練的人,剛才方言說了一堆,她也沒完全記下來。
接下來方言就開始給患者開方子了。
既然是選擇住院治療,方言就可以放心大膽的施展,不用害怕病人搞完了吃藥,鬨到最後沒治好,反倒是說他技術不到位了。
方言針對黃紅英的複雜病情,綜合肺腎陰虛、脾虛濕盛、肝鬱化火的病機,結合其長期藥物依賴史,製定了係統性治療方案。
核心方劑以固本通竅湯為基礎,方劑如下:
炙黃芪30克、麩炒白術15克、辛夷(包煎)10克、蒼耳子(炒)6克、生地黃20克、百合15克、烏梅12克、柴胡9克、黃芩9克、法半夏9克、丹參15克、炙甘草6克。
全方每日一劑水煎兩次,早晚飯後溫服。
他那個方子裡,其中黃芪固表提升衛氣,白術健脾修複腸黏膜,辛夷蒼耳子專攻鼻竅炎症,生地黃百合滋陰潤肺,柴胡黃芩疏肝清火,法半夏燥濕調節組胺受體,丹參改善微循環,烏梅甘草修複黏膜屏障。
這次方言還加了個之前沒用過的法子。
他寫到:
藥渣另加桂枝15克、花椒10克煮水熏鼻,通過藥氣直接作用於鼻腔黏膜。
《傷寒論》裡張仲景在“鼻鳴”證治中提出“藥氣入肺”理念,後世醫家發展出以辛夷、細辛等辛溫藥物蒸氣熏鼻,直接作用於手太陰肺經所主的鼻竅。
方言加入桂枝取其宣通陽氣之功,合“桂枝透達營衛,能引諸藥橫行至肩臂”的引經思想。
此外《肘後備急方》熏蒸療法,葛洪也用蒼耳子、白芷等煮湯以氣熏鼻,治療鼻窒塞痛。
另外,吳鞠通在《溫病條辨》提出“治上焦如羽,非輕不舉”,方言這次將內服藥渣二次利用,通過熏蒸使藥性以“輕清之氣”上達鼻竅,避免內服大量辛散藥物傷陰的弊端,也是“給邪出路”的治療原則。
這種內服加熏蒸的立體療法,承襲的是導引藥氣的古法。
隻不過方言之前沒用而已。
此外方言又寫上,每日辰時(79點)針灸足三裡、中脘健脾利濕,酉時(1719點)針刺太溪、湧泉補腎納氣。
寫完之後,方言對著患者說道:
“那就安排住院吧。”
“待會兒藥就會送過來。”
院長聽到這裡,直接對著他們兩口子說道:
“走,我帶你們去。”
溫振邦這時候還不忘了拿出了個紅包放到了方言桌子上。
“方大夫費心了。”
“客氣。”方言笑了笑說道。
雖然是院長帶來的人,但是送的東西該收還是得收。
等到他們出去後,方言直接把錢分成三份,自己留一份多點的,另外一部分相對少一些的就分給老範和袁青山了。
“接下來一個月時間,理療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方言就是這點好,分錢從來不拖著,給的非常爽快。
袁青山還有些不好意思,老範已經接了過去,說道:
“放心交給我們就行了。”
現在他就感覺在醫院比傍富婆有前途多了,這裡拿錢硬氣啊,富婆那邊是吃軟飯,能一樣嗎?
他敢肯定,現在小彭那小子手裡的錢絕對沒有他的多。
袁青山也接了過去,笑嗬嗬的說道:
“嘿,方哥,謝謝。”
方言看到接過去的時候手都還有些抖,今天這一天拿到的錢,足夠讓他在其他地方賺好久才行了。
不激動那就是假的。
雖然都是道士,但也是二十出頭的小夥子。
無欲無求目前是不可能的。
而且他們也是可以結婚生子的那一派的,也就是正一派的。
“誰幫我把藥方拿去藥房裡?”方言撕下處方單對著他們兩人問道。
袁青山當即表示:
“我去我去。”
現在他在這裡是新入行的,當然是他去了。
老範也沒客氣,對著他說道:
“出去的時候叫下一個進來。”
“好嘞!”袁青山屁顛顛的就跑了出去。
“下一位。”他對著門外招呼一聲。
接著第二位病人走了進來。
這次進來的是上次方言見過的一個女商人,姓袁,叫做袁姚。
她是在法國做服裝生意的。
留著一頭披肩長發,穿著長靴,帶著大耳環,化了妝,看起來洋氣的不行。
這個人是患者,她是被今天剛出院的李成竹介紹過來的。
今年和李成竹差不多大,三十五。
上次見麵的時候,她就給方言說過,她的病“很怪”,指不定就要成為把方言難住的人。
所以她身後的助理被她攔在外邊,不讓進屋,隻是從對方手裡拿過了一份檢查報告的文件袋,然後她就關上門,不讓外邊任何人聽到裡麵的信息了。
“方大夫又見麵了。”袁姚對著方言笑著說道。
方言點點頭:
“袁女士你好,請坐。”
袁姚看了一眼方言背後的老範,然後大步的走了過來,對著方言笑著調侃道:
“你叫李成竹李小姐,叫我袁女士?這不對吧?”
方言改口:
“袁小姐,是我叫錯了。”
袁姚笑著來到方言診台前坐下,說道:
“這才對嘛。”
說完把身上挎著的布口袋取下,遞到了方言麵前的桌子上:
“這個是帶給你的禮物。”
方言一怔,看著那個布口袋,掀開一看,發現是一塊花裡胡哨的布。
方言問道:
“什麼東西?”
“真絲地毯。”袁姚說道。
“真絲……地毯?”方言實在有些不能把這兩個詞聯係到一起。
這是錢多了燒包嘛?
真絲用來做地毯?
“古董?”
“不是,這個是法國裡昂百年絲綢工坊MaisondesSoies,製作的一件叫“東方密語”真絲地毯。”
“用華夏漢代鎖子繡技法,在真絲上織出敦煌飛天與巴黎鐵塔共舞的圖案。”
“這塊長2米的地毯,由六位匠人耗時兩個月手工編織。”
“特意選用裡昂本地養殖的天然柞蠶絲,經72道染色工序,調配出孔雀翎青與朱砂紅的底色,鐵塔基座則用金線繡著《道德經》大巧若拙的法文譯文。”
方言一聽就麻了。
原來是眼前這位定製的。
怪不得是李成竹的朋友呢,一個送幾百年的紅酒,一個送定製的真絲地毯。
“那你也有心了!”方言對著袁姚說道。
袁姚頗有幾分自來熟的外向,對著方言笑著說道:
“哈哈,我這個病可不好治,我這麼用心給你製作禮物,你可也得用心啊!”
她這麼說,搞的方言還挺好奇她到底是什麼病。
方言把真絲地毯放到一旁,然後對著她問道: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病。”
袁姚說道:
“我這個病,是1971年開始的。”
“那次我也不知道是乾了什麼,反正就莫名其妙開始發燒,去醫院檢查也查不出名堂。”
“隻要在太陽底下活動,體溫馬上就會升高到大概38攝氏度左右,同時還會感覺怕冷、渾身沒力氣,腦袋又暈又疼,惡心想吐。”
“脖子還有……還有兩邊胯骨的部位,會瘋狂冒汗。”
“而且精神狀態非常不好,整天迷迷糊糊的,想睡覺,可又沒辦法好好入睡,工作還容易走神,上一秒說了什麼我下一秒就忘記了。”
“每次出現這種情況時,根本吃不了任何東西,隻能靠輸液來維持身體所需。”
“但隻要躲到涼爽的屋子裡,這些不舒服的症狀就會全部消失。”
“或者等到盛夏過去,秋天天氣變涼爽了,這些病症不用治療自己就會好。”
“但是一到第二年的夏天,溫度一高起來,馬上就又開始出現這種情況了。”
“就這樣,這種情況已經持續了七年,每年都如此,病情總是反反複複。”
“不管是看中醫還是西醫,嘗試了很多治療方法,可都沒什麼明顯的效果。”
PS:6000字基本章更新完畢。
晚點還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