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方言看到了老爺子的舌象，舌色淡紅但津液不足，舌麵有較多細小裂紋，並且舌體寬大，舌苔黃膩。
接著方言也診斷完了左右手的脈象，他雙手表現為虛滑且略帶數象。
他拿出紙筆沉吟片刻，開始梳理思路：
患者咳吐黃綠色黏痰且量多，口乾黏膩，舌苔黃膩，這是典型的痰熱內蘊之象；支氣管擴張反複感染，正符合“痰熱瘀阻肺絡”的病理特征。
再看咯血症狀，無論是暗紅還是鮮紅的血液，或混在痰中或滿口湧出，結合舌淡紅而津液不足、舌麵布滿細裂，顯然是熱邪損傷肺絡、耗傷陰液所致。長期患病耗傷陰血，更讓“口乾、舌裂”等陰虛表現愈發明顯。
從全身證候來看，少氣懶言、形體消瘦、食欲不佳，是脾氣虛弱的表現；胸悶心悸、稍動就氣喘，屬於肺氣虛虧；頭暈目眩、舌體胖大（提示脾虛濕盛），兼之脈象虛弱，說明久病已累及腎臟，存在脾腎兩虛的問題。
綜合判斷，證屬痰熱蘊肺，絡損陰傷，兼肺脾腎氣虛。
接著方言開始寫了起來。
很快就把自己的分析了上去，接著方言寫起了藥方：
蘆根30g、瓜蔞皮30g：清肺熱、化濁痰，針對黃綠色黏痰；
葶藶子10g：瀉肺平喘、利水消腫，緩解痰熱壅肺所致的胸悶氣喘。
阿膠10g（另燉衝服）、石斛10g：滋陰養血、潤肺止血，改善陰虛舌裂及咯血；
蒲黃炭6g、藕節30g：收斂止血、化瘀生新，減少痰中帶血（蒲黃炭止血不留瘀）。
山藥30g、苡米30g：健脾益氣、滲濕止瀉，改善納差、消瘦；
南沙參30g、百合30g：補肺養陰、清心安神，緩解肺氣虛所致的少氣懶言；
川貝10g：潤肺化痰、散結止咳，兼顧陰虛與痰熱。
桃仁10g：活血化瘀、疏通肺絡，改善支氣管擴張所致的血管損傷；
冬瓜子30g：清肺化痰、利濕排膿，輔助清除痰熱瘀阻。
竹茹10g、枇杷葉15g（蜜炙）：降逆止嘔、清肺止咳，緩解咳嗽及口乾黏膩。
寫好過後，方言想到自己沒辦法在香江守著治療，於是又加了一些注意事項。
寫完過後，方言放下筆，將藥方推到老爺子麵前，指尖輕點著紙頁說：
“老爺子，這藥方得先吃5劑看看。我琢磨著您在香江煎藥可能不方便，回頭讓人找個靠譜的中藥房代煎，記著一定用砂鍋熬，彆沾鐵器，鐵性燥，容易破了藥效。”
他頓了頓，又拿起旁邊的便簽紙寫下注意事項：
“泡藥得用冷水泡半拉小時，水沒過藥材兩指節就行。頭煎先用大火煮開，再轉小火熬20分鐘，倒出200毫升；二煎加水煮15分鐘，兩次藥汁混一起，分早晚溫著喝。阿膠得另外拿黃酒燉化了，兌在藥裡喝，不然容易粘鍋底。”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方子上寫的內容：
“要是這幾天咯血變多，就抓3克三七粉衝服，再加上15克白及；痰太黏咳不出來，就加桔梗、前胡各10克。”
方言抬眼看向老爺子，對方連連點頭，方言語氣放緩繼續繼續說道：
“您要是覺得氣短沒勁，就讓藥房加20克黃芪、15克黨參；要是夜裡有點低燒，就加地骨皮、銀柴胡各15克，這些加減都不複雜，讓抓藥的師傅看一眼便知。”
“好！”老爺子點了點頭。
“還有啊，”方言他指了指藥方最下麵的飲食禁忌：
“辣椒、油炸的東西千萬彆碰，羊肉桂圓這些熱性的也得忌口。每天可以煮點百合蓮子粥，或者用銀耳燉梨吃，潤潤肺。”
見老爺子聽得認真，方言又補了句：
“我明天就得回內地了，不過您要是有什麼情況，直接往京城發電報就行。您的病情我都記在心裡，隻要說清楚現在的症狀，我就能遠程給您拿主意。”
老爺子笑著連連點頭：
“好，這樣最好！”
方言將藥方迭好遞過去：
“藥先吃著，現在我再給您紮幾針，能讓您舒服些。”
“還要用針灸？”老爺子有些好奇。
“隻紮針，不艾灸。”方言解釋道，“您這體質偏熱，針比艾灸更合適。”
說著他把針盒摸了出來，剛拿出來他也一愣，發現居然摸到的是李春芳老爺子給的燎原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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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還有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