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份的普羅旺斯天氣尤其炎熱。
跟國內的熱還有區彆,熾熱的陽光照在身上的瞬間,薑梔枝感覺自己從一隻水靈靈的鮮豆角曬成歪歪扭扭的乾豆角了。
蘇蘇撐著傘,一口一個“好熱”。
席靳也撐著傘,手裡拿著一支噴霧,“呲呲”的往她身上噴。
一邊噴著一邊還沒忘了居功:
“還得是哥吧?要不是我早點喊你起床,等到大中午,這大太陽還不得把我們寶貝曬化了!”
這邊的薑梔枝還沒嫌他喊的惡心,那邊的蘇蘇就打了個哆嗦,
“戀愛腦好可怕,我服了。”
薑梔枝從他手裡搶過傘,邁著小腿飛速往前跑。
席靳一邊喊,一邊在後麵追。
廣闊無垠的土地上是大片大片的紫色,遠處是逶迤連綿的阿爾卑斯山,陽光在它身上勾勒出簡筆畫的形狀。
他們請了當地導遊,對方操著一口方言味很重的普通話,小蘇女士穿著一件孔雀藍的棉布裙,頭上戴著跟薑梔枝相似款的草帽。
兩個人一藍一白,在顏色濃鬱的薰衣草花田裡奔跑,連燥熱的空氣都是自由的味道。
攝像機的鏡頭裡分成均勻的兩塊,上半片填充著顏色淺淡的藍天,下半片填充著無垠的紫色,一棵挺拔的大樹佇立在薰衣草田與天際的交界線,頂著扇子似的樹冠。
這幅圖案太像電腦上的壁紙,席靳看了好幾眼,悄悄保存下來。
兩個女孩拍完合照,席靳忙不迭地把當地那位攝影師擠開,自告奮勇:
“枝枝,我給你拍。”
“天這麼熱,咱們早拍完早去吃飯。”
薑梔枝拿著防曬的噴霧對蘇蘇“呲呲”的噴了一通,她也熱,草帽下的發絲被微微濡濕,鼻尖上閃爍著一點晶瑩的汗,點了點頭。
席靳從背包裡拿出兩瓶礦泉水,給蘇蘇遞了一瓶,又把剩下的那瓶擰開,體貼的送到薑梔枝嘴邊,還沒忘摘下來自己的帽子給她扇風:
“好點沒有?有沒有蚊子咬你?”
薑梔枝仰頭喝了半瓶水,又塞到了他懷裡,吐槽他,
“你越來越囉嗦了,小席。”
席靳將剩下的半瓶水喝完,將帽子往頭上一戴,又開始給她拍照。
手裡的相機是出國時急急忙忙買的最新款,他在飛機上擺弄了一路,現在操作起來已經很熟練。
鏡頭裡的少女眉眼盈盈,編織的草帽邊緣不規則,帽簷拉下來一點,襯托著一張毫無瑕疵的漂亮臉蛋。
A字型的裙擺帶著純潔的爛漫,她對著鏡頭彎起眼睛,席靳隻覺得整顆心都被擊中了,身體都在過電。
他們家枝枝跟小天使有什麼區彆!
席靳美滋滋的,越拍越開心。
帶著草帽的少女指揮他:
“彆拍這邊,我左邊的臉好看!”
席靳小聲嘟囔:“你根本不懂,你哪邊都好看……”
他這樣想,卻不敢說,隻能老老實實的按照她的要求拍照,順便夾帶私貨拍另一邊臉。
越到中午日頭越毒,薑梔枝回看了眼他拍的照片,滿意的比了個Ok的姿勢。
不遠處的蘇蘇也接近尾聲,三個人熱了一頭汗,問過導遊後,去了一家就近的咖啡館。
與巴黎都市的咖啡館不同,奶黃色的牆壁,薰衣草藍門窗,粗獷的石料牆壁和隨處可見的手作陶罐比比皆是。
做舊的家具折射著璀璨日光,鐵藝椅子在老式陶土地磚拖出聲響,到處都有悠閒傳統的法式風情。
席靳要了杯濃縮咖啡。
蘇蘇點了榛子拿鐵,薑梔枝大手一揮,點了聽起來就很不正宗但遊客打卡味十足的薰衣草拿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