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寶,怎麼不講了?”
陸斯言的聲線是很有辨識度的微微低啞,像是被砂紙打磨過,尾調浸著一點兒午夜的涼。
很符合蘇蘇曾經評價過的清冷感學霸。
想到蘇蘇,下一秒腦袋裡就是對方猛嗑的邪門Cp了。
邪門Cp的女主角,如今趴在男主角懷裡。
這幅畫麵堅決不能讓小蘇女士看到,不然她真的要一邊調侃自己愛吃窩邊草,一邊猛猛磕瘋了。
嘴裡的話磕絆了一下,薑梔枝搜腸刮肚,開始找新故事。
可惜陸斯言被收養之後,他們倆經曆了實在太長朝夕相處的時間,連有趣的事情都被一遍遍分享過,聽到耳朵都起繭子了。
外麵雷聲大起,閃電撕裂天空。
薑梔枝抬手遮了遮自己的眼睛,像個飽經風霜的漁民,終於拿著網兜在記憶的海洋裡找到了一條可以佐餐的可愛小魚。
“講呀,怎麼不講!”
薑梔枝一本正經,嗓音清脆:
“我這不是歇一歇嗎?講了那麼多,嘴巴都乾了。”
她又歎小小地了口氣,像是有大人的惆悵,聽在陸斯言的耳朵裡可愛得要命。
可惜他可愛得要命的妹妹,總是一遍遍的在有趣的童年記憶裡,反複提及某個熱情的金毛。
對方像個無孔不入的野心家,出現的頻率遠超過薑家的任何一個人。
就像現在,那個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現在她嘴巴裡,有些惆悵的講著:
“唉,其實這些年,小席跟著我也受苦了。”
“他背上全是鍋,我還老是坑他。”
“三年前的時候,蘇蘇很神秘的塞給我一本書,不是大陸出版的,是她出去旅遊,偷偷買來帶回來的。”
“她說買的時候沒看到有年齡限製,來了之後才發現,但是也來不及了,於是送給我緊急避嫌。”
“誰料那天就是這麼湊巧,正好趕上突擊檢查,書包桌洞無一幸免,眼看馬上就要查到我,我當時腦袋麻麻的,感覺整個人都快冒煙了……”
“好在又是小席挺身而出,幫我頂了這個鍋。”
“結果就是小席被叫了家長,要是單純的皇叔也沒什麼,可那本書太獵奇了,關係扭曲又畸形……後來聽席靳說,席伯父當時掃了一眼,臉都綠了,拿著雞毛撣子攆得他滿院跑……”
“後來,過意不去的劉女士還來家裡做客,旁敲側擊的問我,席靳最近有沒有對我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太罪惡了,真的。”
趴在他懷裡的少女動了動腦袋,溫溫熱熱的呼吸撲在他肩頭,大約是第1138遍發著誓:
“我以後一定要對小席好一點兒,他能成功長大太不容易了。”
話音落下,青年的聲音響起,問她:
“多獵奇的書?”
薑梔枝當然不好意思說,聲音乾乾巴巴的,在那裡裝純潔:
“哎呀,那都多久之前的事兒了,我早就不記得……不是,我根本就沒看,我現在都不看這種書了!”
她越說越自信,振振有詞。
落在她發絲上的呼吸存在感明顯,有些疑惑地“嗯”了一聲,尾音微微上揚,帶著低暗的啞:
“是嗎?”
“可是前幾天你的iPad裡,還有小蘇同學熱情分享的小說。”
聲音清冷好聽,混著窗外的雨點,有種認真的虔誠:
“我看到了一些關鍵詞,但是不太確定對方是什麼意思。”
“‘牆紙愛’‘np’‘高h’‘骨科’……”
每一個禁忌又羞恥的字眼從他嘴巴裡說出,薑梔枝的眼睛就睜大幾分,臉上火辣辣的。
而將她抱在懷裡的青年卻像是很好奇一般,請教著她:
“寶寶,這是詞語什麼意思呢?”
“我不太明白,你能跟我講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