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立反口懟了一句,鮑管交心中自然不爽,當即就準備開口反駁回去。
然而這種情況,周立怎麼可能會給他說話的機會,沒等他開口就先一步說道:
“咱們要做的是通過典當的方式,將千畝田地拆分為一百個十畝,以典代賣將土地轉讓。”
“記住隻能是貧戶和絕戶一定不能是逃亡戶,並且明確標注年限,約定銀到契還即可!”
“隻要年限不到,典當土地就不可轉賣,土地也帶不走,隨時都能將土地拿回來。”
貧戶、絕戶和逃亡戶,在座的人都知道是什麼,特彆是逃亡戶,他們手中都有不少。
畢竟這些人不是地主就是鄉紳,手下的正常佃戶雖然不少,但不正常的佃戶更多。
所謂的絕戶就是已經沒有人的家庭,但戶籍還在,而逃亡戶就是那些交不起丁稅的流民。
這些人可以說完全掌握在他們手中,沒有他們幫扶,恐怕要不了幾天就能餓死。
隻是他們一時間沒想明白,為什麼周立偏偏將逃亡戶挑出來。
就在眾人沉思之時,周立這邊卻直接給出了答案。
“這次的攤丁入畝大家都了解過,丁稅被融入田稅了,以後就不需要再繳納稅款。”
“那麼,咱們家中那些逃亡戶就不需要逃亡,可以重新回到家鄉過正常人的生活。”
“他們沒有被咱們鉗製的把柄,再加上這些年的壓榨,土地轉給他們風險很大。”
聽完了這裡這番話,眾人紛紛點頭表示讚同,然後立刻就有人開口說道:
“那如果是本地逃亡戶就沒問題了,反正他們走不了,隨時都可以拿捏。”
“確實可以,但具體要不要用,由各位自己做決定。”
周立點點頭回應,可就在這個時候,一旁的鮑管交卻再次插嘴說了一句。
“周老板,我們要的是如何降低損失到最低,分田有什麼用,拆成小田不一樣要交稅!”
“你說了半天,好像一直沒有說到重點。”
聽到鮑管交這句話,在場除了周立之外,不少人都微微皺起了眉頭。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周立的主意是什麼,但鮑管交這邊卻到現在還沒弄明白。
周立也懶得再搭理鮑管交,直接將目光看向其他人解釋著說道:
“關於將田產以典代賣轉移的事情,各位還是需要花點錢打點官府書吏更改記錄。”
這話說完後,在場眾人都沒說什麼,唯獨隻有鮑管交心中越來越不滿。
見周立不搭理自己,鮑管交再次開口。
“周老板!!!你是在羞辱我嗎?”
“哎!”
聽到鮑管交明顯帶著怒火的聲音,周立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心中滿是無奈。
他要是周家的家主,那麼現在就能直接硬懟回去,大不了以後不跟鮑家生意往來。
但他不是,就算鮑管交是個蠢貨,他也不能因此而給家族招惹麻煩。
無奈之下,歎完氣了之後他還是得開口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