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牛啊,有牛!
看著那在半空中徑直劃出了一道弧線,就這樣輕巧落入拉斯特手中的邪神雕塑,邪教首領目眥欲裂,幾乎便要吐血。
沒辦法,畢竟任憑是哪條舔狗,在看到自己平日裡費儘心思去舔,冷若冰霜高不可攀的女神,居然就這樣主動脫掉了衣服對彆人投懷送抱……都不可能不破防。
“不可能,這不可能!”
“一定是你用幻術蒙騙了主的聖物!這絕不可能!”
他的雙手止不住地顫抖,喉間爆發出了猙獰的嘶吼,顫顫巍巍地摸向腰間,一把抓住了手槍的槍柄。
然而,還沒等邪教首領舉起手槍槍口對準拉斯特。
砰——
一聲槍響,回蕩在整座邪教大本營的莊園之中。
槍聲並非是來自於他的身前,那拉斯特陣營的所在,而是來自於他的身後。
邪教首領麵露不可思議的神色,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捂住了自己被子彈所貫穿的後背,表情定格。
然後,就這樣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發出了如同破麻袋墜地的沉悶聲響。
“你這該死的騙子!”
“明明都已經被主的聖物所揭穿了騙局,居然還妄圖狗急跳牆,想要傷害真正的眷者大人!”
憤怒的聲音,從原本邪教首領死忠分子的陣營爆發而出。
或許是因為擔心邪教首領還沒有完全死透,也或許是因為對先前被他所欺騙的憤怒,這些原本的死忠們又對著邪教首領倒在地上的屍體補了許多槍。
直到邪教首領的屍體,已經徹底被噴子給打成了馬蜂窩方才作罷。
很顯然,在目睹了剛才的神學辯論,以及那件雕塑所做出的選擇之後,再看到邪教首領此刻破大防的模樣——
即便是他曾經那些最為忠誠的追隨者,也都將邪教首領的行為,認定為是騙局被拆穿後的狗急跳牆。
而先前這些人對邪教首領的追隨越是狂熱,此刻選擇了切割之後,那份惱羞成怒的憤怒與憎恨方才越是瘋狂。
“很抱歉,眷者大人。”
“我們先前一時不察,居然中了這個騙子花言巧語的大當。”
“甚至差點被對方所利用,對主真正的使者動了手……還請眷者大人進行懲罰。”
“無妨。”
麵對眼前這些投降的二五仔,拉斯特隻是微微搖了搖頭:“主愛世人,即便曾經遭受了蒙騙,但隻要那份信仰未曾褪色,那麼你們便依然是主的信徒,有資格在死後進入主永恒的神國。”
一邊說著,拉斯特也未曾再分出過多的精力去理會眼前這些麵露狂喜之色的邪教徒們。
他隻是將自己的注意力,都投入到了自己手中,那枚銘刻著血色紋路,正乖巧躺在自己手心的邪神雕塑之上。
這件由黑鐵所鑄成的雕塑,拉斯特再是熟悉不過。
邪神的汙染物、鐵十字瘟疫的起源……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也可以說是將整個第六紀的文明進程打斷,由繁花著錦的黃金時代轉向黑暗時代的導火索。
在那三百年的循環當中,拉斯特曾經無數次地得到過這枚雕塑,雕塑上的每一個細節,每一處紋理他都早已經了如指掌。
然而,那時的拉斯特,畢竟還隻是剛剛踏足第一階層的超凡者,被困頓於深藍港中,一切超凡知識都隻能依賴自己摸索的他,對於神靈、熾天之檻、汙染物、精神力……這些概念都僅僅隻是一知半解。
也正因如此,他對於那件邪神汙染物的利用也可謂相當淺薄,絕大多數時候,他都僅僅將其當做了一個可以用來聚怪,吸引周邊鐵十字們注意力的道具,僅此而已。
但是此時此刻。
在成為了黑夜旅者,經曆了那麼多的夜世界、那麼多的曆史殘響,甚至以間諜的身份親身打入守墓者當中、了解了諸多第一紀、神話生物與神代的隱秘之後……
拉斯特不論是實力、還是眼界與見識,都已經與當初自己被困頓在深藍港中時天差地彆。
所以——
此刻的他,麵對眼前的這枚邪神雕塑,不由有了一些更為大膽的想法。
……
“死神?”
“你說你曾經在一處國度察覺到過死神的氣息,並知曉死神所沉睡的冥淵的進入方法?”
“你還知道守墓者的據點所在,知道從第一紀留存下來的,那件永夜石碑的下落?”
有躁動的精神波動以那件黑鐵雕塑為原點,不斷地向拉斯特的腦海傳遞而來。
經過了拉斯特的嘗試,他已經大致掌握了這件邪神雕塑的狀態。
在這枚汙染物上,殘留著一絲那鐵十字瘟疫的源頭,那尊邪神的神念。
雖然隻是一縷微不足道的神念,相比起本體而言也許連萬分之一都未曾達到,不過那畢竟是一縷真正的神念,所以先前邪教首領說這件雕塑是主的聖物,代表著邪神意誌的具現,其實倒也不算錯。
不過,因為現世的諸神都被困頓於熾天之檻的緣故,這縷雕塑上殘留的神念與邪神的本體,目前尚且被熾天之檻所隔絕,並無法相互聯係,而是各自獨立存在。
再加上這枚邪神雕塑在被邪教首領從深海中撈起來之前,一直沉在深海之中,經曆了漫長歲月的沉眠,此刻剛剛複蘇和活性化沒多久,神念的運轉還不是很順暢。
用人話來講——就是這縷邪神神念因為睡覺睡太久而把腦子給睡壞掉了,目前腦子並不是太靈光。
也正因如此,剛才拉斯特隨便用精神力傳遞了一些有關舊日死神和守墓者的隱秘消息過去,就把這縷邪神神念給像釣翹嘴那樣釣了上來。
沒辦法,畢竟拉斯特如今也已經不是吳下阿蒙。
他所掌握的那些涉及神代、涉及守墓者的線索,隨便透露出來一些,便已經足以吸引到一尊神祇神念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