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清瑩又道:“也許這十年來他是認真待你,隻不過人年紀漸長,經曆的事多了,總不好說的,你自己要留個心眼,不說彆的,他若是真碰了那等地方的人,再來碰你,我是不依的。”
顧清瑩說著說著,激動得臉都漲得通紅,謝明月連忙安撫她,又答應自己回去後會注意。
待離開了顧府,她坐在回侯府的馬車上,望著地毯上的一處汙垢出神。
她的心裡自然是不信這些話的,就憑她與戚縉山曆經的那些風風雨雨,但凡她有一刻的動搖,便是對不起他對她的堅持與愛護。
隻是明眼人也不會閒著無聊跑來挑撥她與戚縉山的關係,況且那夫人說得如此真實,謝明月不由得垂眸細思。
戚縉山嘴上告訴她自己在辦公,可實際上人卻去了冀州。
他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她心中略略有些不踏實,待回了府後,便找來玉江細問。
戚縉山走前,特意將玉江留到家中,供她差使。
玉江雖然待在家中,但院內一天書信不停,他也忙了許久。謝明月喚來他時,他還沒有吃飯,滿頭大汗地站在謝明月麵前聽候吩咐。
謝明月敲了敲桌麵:“大爺今日在哪兒?”
玉江微微詫異地睜了睜眼,遲疑了一瞬,低頭道:“夫人,小的今日未跟著大爺,隻不過大爺應當是在都察院內抑或大理寺,若有案情時也會四處走訪。”
這話說的圓滑,謝明月看著玉江的眼神,心往下沉了半分。
“近日大爺可曾接觸了什麼陌生之人?”
玉江聞言異樣更甚。
他狠狠的咽了一口口水,鬢角冒出細細的汗珠,略有遲疑道:“夫人,小的隻知大爺最近在查案子,詳細些的卻是不知了。”
他想了想,又道:“大爺明日應當要回複,不如夫人屆時直接問大爺吧。”
謝明月嘴角泛起冷意,沒再多問,將他遣走了。
搞了半天,原來是主仆倆合夥瞞著她呀!
玉江的話說了等於沒說,看他的模樣明顯是慌張的,恐怕戚縉山還真有事瞞著她。
她雖不至於將他同那秦樓楚館聯係在一起,可心底總歸是多了一份探究,有些不舒服。
當夜,謝明月躺在床上,夜越深反倒覺得越精神,連帶著思緒也有些悲傷起來。
她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起身在寢室內的桌上隨手拿了筆墨,在紙上將戚縉山的名字上畫了個豬耳朵和鼻子,這才滿意地拍了拍手,困意一下子襲來,頭沾上枕頭就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謝明月感到有一個炙熱的胸膛裹挾著水汽裹住了自己,隨後便是微涼的吻落在鼻尖上。
她迷迷糊糊的揮了揮手,想要揮去這擾人清近的東西,可手指也被一把抓住,一根根的摩挲。
片刻後,謝明月猛地睜大了眼睛,外頭早已天光大亮,她不知睡了多久。
一旁眉目俊美的男子衣襟大開,結實的胸膛貼在她的手上,見她醒來,慵懶一笑:“夫人醒了?”
謝明月定定地看著熟悉的麵孔,雖然驚喜,可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在他的胸上狠狠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