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一笑道:“叛將不可用。”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而是曆代王者的共識。曆史上,未經策反或者不是被生擒勸降,選擇主動投誠的叛將,多數都得不到重用。就是因為上位者帶著“今能反汝,明日必能反吾”的想法。
相反,被上位者極力勸降的大將,更有機會成為名將。
蘇淺點頭道:“王先生說的不錯,叛將的確不可輕信。”
“不過,這些金家探神手倒是給我們提供一些可以試錯的機會。”
我淡淡道:“蘇小姐的算師,有幾層把握在二十次之內算出屍體的位置?”
蘇淺搖頭道:“這很難說。”
“這一關的題目,是讓我們算出酒坊老板的屍體藏在哪一口酒缸裡。可是這裡卻有九百九十九口酒缸。就算是最頂尖的命師,也沒辦法在不知道酒坊老板姓甚名誰,沒有對方生辰八字的情況下,準確算出屍體的位置。”
我看向地上的半截屍體道:“你說,金千童耗費了十年壽命算出來的半截屍體,是不是酒坊老板?”
蘇淺搖頭道:“我不知道。因為沒有人見過酒坊的老板。”
我轉頭看向了蘇淺:“禁區之靈,讓你們算一個沒有見過的人?”
“除此之外,一點線索都沒給過你們?”
“沒有!”蘇淺像是怕我不信,竟然抬起一隻手來:“我發誓。”
我擺手道:“發誓就不必了。”
“蘇小姐,有沒有想過找人出來問問?”
蘇淺反問道:“什麼意思?”
我看那些金家探神手,已經全部蘇醒,當即嗬嗬一笑,忽然間仰天發出了一聲虎吼。
虎吼如驚雷炸響,震得整個酒坊簌簌發抖,肉眼可見的真氣從我身前狂衝數米。
我的真氣所能波及的範圍達到了極限,但是“虎吼陰陽”的聲波卻像是無可遏製的洪流,往酒窖深處席卷而去。
那些本就布滿裂痕的酒缸再也支撐不住,在聲波的衝擊之下成片的炸裂。混著陶片的酒水不住迸濺之中,一股濃烈的腥氣從缸中翻湧而出。
不計其數的鬼影也隨著那些帶血的酒花衝向酒窖,漫無目的地撲向在場的生人。
金家的探神手們猝不及防,瞬間被幾隻冤魂纏住,慘叫聲此起彼伏。
蘇淺臉色一白,急忙解出腰間的軟鞭,將那些冤魂擋在身外:“王夜,你要乾什麼?”
阿卿立時怒吼道:“所有人結陣防禦!”
阿卿喊著讓彆人結陣防禦,他自己卻放出紙扇中的陰兵。
隻有一尺左右的紙扇,竟然在阿卿的手裡劃出一道鬼門,全身重甲,手持長槍的陰兵,從門中列陣而出。
蘇淺這個時候終於繃不住了,厲聲質問道:“王夜,你到底要乾什麼?”
“這裡考的是奇門秘術,不是斬鬼驅邪。你要殺光這裡的冤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