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女人嘴角也在跟著微微上揚,從畫裡透出來笑容中竟然帶著顏料的腥氣:“祭品終於來了,早知道,我就不吃那個神奴了!”
她話音一落,手掌突然從人皮畫布上“鑽”了出來,五根手指猶如五把尖刀,直奔我的臉上抓了過來。
我猛地側身之間,淩神斬順勢揮出,刀身嗡鳴著裹起一層冷光,往對方手掌反撩了過去。
我本想將尖刺斬斷,不曾想,無堅不摧的淩神斬,竟然在觸到油彩的瞬間,竟像陷入了粘稠的泥漿,阻力大得讓我手腕發麻。
“她的顏料能吸術力!”阿卿急喝著欺身過來,白紙扇在她手中飛速旋轉,扇麵轉出的氣流形成一道氣旋,將我刀身上的油彩硬生生扯下來。
可那些被扯下的油彩落地後,又迅速聚成一隻小小的手,抓向阿卿的腳踝。
阿卿腳尖點地往後急退,扇尖點向地麵,三道符文瞬間在她腳下連成陣紋,陣紋亮起的瞬間,油彩小手“滋啦”一聲化作青煙。
與此同時,畫中女人突然往前探身,半個身子竟從人皮畫裡鑽了出來,雙手十指上也莫名的帶起了血色。
就像是一片染血的匕首,往再次往我臉上抓來。
我咬牙攥緊淩神斬,將術力灌進刀身,刀身瞬間亮起刺眼的白光,直奔女人雙手平推了過去。
刀身與對方掌心相撞的瞬間,女人發出一聲尖銳的嘶鳴,掌心的畫麵開始扭曲,人皮也跟著冒煙。
“淩神斬!”女人的尖叫聲頓時讓我微微一怔。
她竟然知道淩神斬?
就是在我微怔之下,女人另一隻手突然抓住我的刀刃,油彩順著刀身往我手上爬來,看那架勢,竟然是鑽進我我手腕。
“王夜!”阿卿突然躍到我身側,白紙扇重重拍在女人手背,扇麵上的符文像烙鐵般印在人皮上,“嗤”的一聲,女人手背的人皮開始焦黑。她吃痛縮回了手掌。
女人連續兩次遭到了重創之後,便向畫中倒退了過去。
我當即雙手握刀,高舉過頂,一刀往人皮畫的中間劈落而下。
淩神斬上爆出的白光,從那女人眉心開始,向下急速滑落,刀尖所過之處,就像是用火紅的烙鐵在燙一張人皮,黑煙直冒,腥氣四溢。
等我收刀的時候,那副人皮畫已經一分為二,掉落在地的油畫上再次歸於了平靜,隻是畫中的女人的雙眼已經失去了神采,看上去確確實實的像一個死人。
我上前一步道:“差點就讓他跑了!”
如果,我剛才不是當機立斷,放棄了活捉這個女人的機會,她就很可能縮回畫裡,逃之夭夭。
我轉頭看向阿卿道:“那個餘茂呢?”
阿卿指了指攤在不遠處的衣服道:“就在那!”
我過去看時,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件衣服裡分明塞著一張完整的人皮。
不對!不應該說是人皮塞進了衣服了。
而是,一個本來就穿著衣服的人,忽然間被人吸走了血肉和骨骼,隻給他留下了一張皮,那人皮才會像是穿著衣服一樣散落在地上。
我對阿卿說道:“你親眼看見餘茂被抽成了一張人皮?”
“沒有!”阿卿道:“我進來的時候,就這樣了。”
“我看見人皮之後,馬上用了藏神術,才接近了那副人皮畫。”
藏神術,說白了就是人把自己神魂藏起來,讓鬼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