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夜沉默了片刻,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才緩緩開口:
“嚴格意義上來說,自己買t藥劑,是從十五歲開始。
而之前的藥劑來源……是彆人提供的,一次性提供了差不多六年的用量!”
王冕瞳孔一縮:“你之前不是說沒有彆的親戚?”
“提供藥劑的,不是親戚,而是一個我根本不認識的人。”韓子夜回答。
“不是親戚?”王冕質疑:“一次性拿出六年的t藥劑用量?
這絕對不是一筆小錢,更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資源!這人是誰?”
韓子夜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在努力回溯那段模糊的記憶:
“我……我不知道他是誰。甚至……我記不清他長什麼樣子。”
“這怎麼可能!”
“他對你和你母親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炭的恩人!那時候你已經八歲,應該有清晰的記憶了才對!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
韓子夜困惑道:
“我記得那天……母親突然病倒,躺在床上怎麼叫都沒反應。
我嚇壞了,跑出去找醫生,街坊鄰居能找的都找了,可沒人能看出是什麼病。
他們都說……都說母親怕是活不長了。”
“家裡的錢很快就花光了,我跪在醫院門口求他們,可他們也束手無策……那天晚上,我蹲在家門口哭,又冷又餓,感覺天都塌了。”
“然後呢?”王冕追問道,眼神銳利,示意他繼續說。
“然後……有一個人找到了我。”
“他穿著很普通的衣服,站在我麵前,問我怎麼了。
我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把所有事情都跟他說了。
他說……他可以看看。”
“我立刻把他帶進家裡。他走到母親床邊,隻是看了一眼……真的,就隻是看了一眼,甚至沒有像其他醫生那樣把脈或者檢查。
然後他就轉過身,很平靜地告訴我,我母親的病,他治不好。”
韓子夜頓了頓,似乎在回憶那人當時的語氣:“但是,他說,他有辦法,為我母親續命。”
“我那時候根本不懂什麼叫續命,隻知道母親有救了!
我哭著求他給藥。他說明天會帶藥來,然後就走了。”
“第二天,他果然來了,提著一個銀色的金屬箱子,不大,但看起來很精致。”韓子夜比劃了一下,“他打開箱子,裡麵整整齊齊,擺滿了那種針劑……就是t藥劑。
那時候我不認識,隻知道是藥。
他告訴我,每個月給我母親注射一支,絕對不能多,也不能少。
他還特彆嚴肅地叮囑我,這件事,絕對不能告訴任何人,否則……我和母親都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