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豐縣的曆史很悠久,六百多年前,這裡就建城,那時候還不是邊境,但也是較大的商貿重鎮。
現在瑞豐縣的位置是新城,三百多年前的老城區,也就是現在懷莊,恰好靠近墨林市,也是這次選中的位置。畢竟火電廠需要拉來煤炭,還需要找到地方掩埋炭渣。
站在較高的位置往周圍俯瞰,能看到懷莊旁邊的位置比較低窪,好像個大坑般,周圍的地勢倒是比較高,修建火電廠的位置,是一片荒灘。
因為要守住耕地紅線,所以一片片的耕地被排除後,隻能選擇靠近河畔的荒灘,這裡沒什麼植被,也無法被耕種,因為靠近滄瀾江,所以修建了一個小碼頭。
不隻前期需要的建築材料,工程機械可以通過水路進來,後期發電的煤炭,也可以通過水路轉運。
甚至都能夠把發電燒出來的煤渣,扔到低窪處,慢慢的把整個村子旁邊給墊起來。
厲元朗有些頭疼的抓了抓腦袋:“懷莊多少人,目前的難點在哪裡?”
楚澤豐了解這裡的情況,低聲說:“懷莊一共有四千多名常住人口,一千多名外來戶。目前他們最大的擔憂是汙染問題,畢竟火電廠會修建高大的冷卻塔,他們懷疑排出來的煙霧會汙染環境,甚至對他們的健康造成影響。”
“雖然電廠的工作人員,對他們進行了科普教育,但卻沒有任何的功效。我也深入群眾裡仔細觀察了,發現有些人是想要借題發揮,通過這種方式進行訛詐。”
大的工程在有些人眼中就是香餑餑,甚至有些能力的人,光承包土方轉運,就能賺的盆滿缽滿。
科普都沒辦法推廣,那就是有一小撮人,出於私心綁架了大多數人。
“村長跟支書是誰?可信嗎?”能夠搞出這樣的事情,肯定是有影響力的,特彆是這種全莊八成的人都是一個姓,如果沒有點說法,那才叫見鬼。
懷莊之所以叫懷莊,是因為大部分人都姓懷。這樣的莊子特彆的團結,因為同族同宗,甚至往上找幾代,說不定還都是親戚。
“懷慶遠是村長兼任支書,也是懷莊懷家現任的族長!”楚澤豐說著好似想到了什麼:“上次懷慶遠在私下裡,還跟我很隱晦的提過,懷家一族的祖墳,就在選址的旁邊,一旦動了工,怕會驚擾了懷氏一族的安寧。”
這話說的倒是很有水平,至少透露出足夠多的信息。大概也讓人猜出了個差不多,問題應該就出在懷慶遠的身上。
厲元朗拿出了瑞豐縣的地圖,在上麵勾畫,然後對著楚澤豐說:“給懷慶遠打電話,讓他先過來。”
楚澤豐立刻給懷慶遠打電話,溝通一番後,楚澤豐的麵色微冷:“懷慶遠說他忙,讓你去村裡去見他。”
這是端起來了?厲元朗這個縣長的召喚都不好使,懷慶遠坐等厲元朗上門,一副占儘上風的感覺。
厲元朗的嘴角浮現出一抹的冷笑,有些人拎不清,自以為拿到了一副大牌,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平日裡收斂的脾氣跟秉性,現在醜惡的嘴臉全都露了出來,倒也是個藏不住心事的真小人,倒也不難對付。
有些人是偽君子,既要又要非常的難搞!有些人是真小人,隻是想用自己手裡的權利,達成利益最大化的目的,生怕現在不用,過期就作廢了!
懷慶遠這種就是真小人,明火執仗,就是想要從動遷中分一杯羹。
如果換做是其他的縣長,麵對如此強勢的地頭蛇,還真沒了辦法,但可惜懷慶遠遇到的是厲元朗,對付這樣的真小人,厲元朗有的是方式,也有的是方法。
厲元朗把改好的地圖,交給了楚澤豐:“去把這張圖送給懷慶遠,就說我理解他的難處,為了不讓他為難,所以火電廠整體往墨林市方向搬遷三公裡,不會占用懷莊一分的土地,也不會驚擾懷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看著厲元朗最新的規劃,楚澤豐有些喜上眉梢,有些人難搞,那就不搞了!讓他們的算盤落空,就是對他們最大的懲罰。
與此同時,懷莊村委會裡,懷慶遠哼著小曲,對著婦女主任吹噓:“看看,看看!楚澤豐給我打電話,說厲元朗要見我!”
“我是能隨便見的嗎?我的工作那麼忙,我讓他們來村委會找我。”
望著懷慶遠滿臉得意,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婦女主任有些擔憂的說:“這樣做不好吧!他畢竟是縣長,不會給你穿小鞋吧?”
“他不敢!馬上電廠要建在懷莊,還需要我來動員咱們莊裡的老少爺們,他要是敢在這個關口得罪了我,那我可不給他幫忙,鐵定給他添亂。”
望著如此篤定的懷慶遠,婦女主任張了張嘴巴,最終卻什麼都沒有說。
就在這個時候,急促的腳步聲響起,楚澤豐推開門走了進來,把地圖放在了懷慶遠的麵前:“規劃改了,電廠往墨林市方向挪,不會再占用懷莊的土地。”
“往墨林市的方向挪?不占用懷莊的土地?”信息量太大,甚至對懷慶遠造成了衝擊,他眨了眨好幾下眼睛,才意識到楚澤豐說了什麼。
呆愣了好幾秒後,發出一聲的怪叫:“開什麼玩笑,不是說好了用懷莊的荒灘嗎?”
“厲縣長說,他理解他的難處,為了不讓你為難,所以火電廠整體往墨林市方向搬遷三公裡,不會占用懷莊一分的土地,也不會驚擾懷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楚澤豐如實的轉述,沒有多加一個字,甚至都沒有摻雜任何的感情,非常的公事公辦。
“這就搬走了?”懷慶遠瞪大了眼睛,一副煮熟的鴨子飛走了的感覺。
原本還想著,利用這次機會,跟縣裡好好的討價還價,也好咬下一口大大的利益。
卻沒想到厲元朗根本不按牌理出牌,直接把桌子掀了!
“怎麼可以這樣?”懷慶遠的身軀顫抖,一副見鬼的樣子,伸手拉住了楚澤豐:“厲縣長在哪裡?我要去見他,現在就去見他。”
“你不是工作忙,沒工夫嗎?”楚澤豐對著懷慶遠嘲諷:“反正都規劃不到你們莊了,這就沒有再見麵的必要了吧?”
“要見,必須要見!”懷慶遠很堅持,知道這個時候如果再不主動,那可就全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