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這玉虛宮,可比的過那兜率宮?”
“呃,我不好說。”
“喔?”
“什麼都搬不走。”周牧老老實實道:“這點,便不如兜率宮了。”
中年道人陷入沉默,陷入沉思。
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了。
“還能逛逛嘛?”周牧小心翼翼發問。
中年道人抬起頭,深深看了他一眼:
“你欲走走,那便走走吧。”
他複又牽起周牧,領著他走出道宮,才一出門,周牧便看見方才所視的六七位偉岸生靈正等候在門外,
此刻見兩人出得宮門,便都做禮:
“見過師尊,見過上清師叔。”
中年道人微微頷首,也不替周牧介紹一二,隻是牽著他繼續周遊玉虛宮——這座道宮立在一處山上,山上不隻有道宮,玉虛宮也不隻是道宮。
一路眼花繚亂。
絕美的仙女,莊嚴的金童,青玉的橋梁,滿池的荷花。
周牧看的目不暇接,尤其是路過荷花池時,使勁兒伸長脖子瞧望,
他看見,那一朵朵荷花都有十二層蓮葉,葉上流轉仙光,蓮藕中更有衝天的光華!
這要是能撈一朵走
周牧蠢蠢欲動,卻發現根本掙脫不了中年道人的手。
他懷疑,中年道人就是因為這個,才牽住自己的.
將這處山巔繞行了大半,山頂的另一半卻朦朧霧氣,中年道人也刻意避過。
周牧好奇:
“前輩,為何不去那兒?”
“那兒便非是我玉虛宮了。”中年道人平靜道:“那是金母道友的居所。”
“金母?”
周牧心頭一動,莫非是西王母?
神話裡,西王母的居所也是在昆侖的。
他好奇問道:
“是西王母嘛?”
“然也。”
“前輩,我曾經聽聞西王母半人半獸,形象猙獰,執掌瘟疫與刑殺,又聽聞祂是諸女仙之首,還聽聞是化育萬物的神母——到底是哪個?”
中年道人看了周牧一眼:
“在第一紀,金母道友彼時尚未證道,便如你所言,半人半獸,執掌瘟疫與刑殺,至第二紀末、本紀之初,金母道友證道,化諸女仙之首,至於”
祂笑了笑:
“至於化育萬物的創世之神靈,卻還要等到未來某天,金母道友證得道之上矣。”
周牧若有所思,上輩子的神話傳說雜亂的很,此刻倒是確定的傳說中西王母是怎麼個事
“元始道友,背後議論,怕是有些不好吧?”
忽有帶著笑意的調侃女聲響起,山那邊的朦朧霧中,有一道身影若隱若現,
而後霧氣散了些,一個莊嚴女子伴著一頭鳳凰走出,二者並肩,不分高低,不分前後。
周牧狠狠打了個哆嗦——不是因為莊嚴女子,而是因為鳳凰——他見過,在自己的血脈傳承中見過!
阿姐的親媽!
自己的.半個乾媽?
周牧心頭生出古怪之感。
“倒也不算背後議論。”中年道人含笑:“隻是替一位小友解惑。”
莊嚴女子與那鳳凰向中年道人施了一禮,便都好奇的瞥了周牧一眼,
前者笑道:
“吾正與鳳凰道友論道,卻聽見元始道友的談論聲,看見.一些小動靜。”
祖鳳凰再執一禮:
“見過玉清前輩。”
而那莊嚴女子則繼續道:
“卻敢問,這位膽量包天的小友是?”
祖鳳凰有投來好奇目光,顯然,她與莊嚴女子都洞悉見方才的一些.小動靜。
也聽到了那兩聲粗鄙的嗬罵。
中年道人微笑:
“算是吾之小友——卻也算是鳳凰的一個後輩,各論各的便是。”
“吾的.後輩??”
鳳凰驚詫,仔細打量著這個頂著【上清】前輩臉龐,方才嗬罵那廢帝的勇武者,一時神色古怪。
莫不是,某一頭多少代後的小鳳凰?
她臉上竟浮現笑容,這不知名者那一句粗鄙話,可算是自居為廢帝的‘爹’,嗯.
祖鳳凰臉上笑容更甚。
她不僅詢問:
“是,鳳凰?”
有中年道人庇護著,看不透徹,自然也感知不到是否有血脈相連。
中年道人想了想,點了點頭:
“也算。”
金母訝異,祖鳳凰笑開了花,周牧則老老實實的做了一禮:
“見過兩位前輩。”
祖鳳凰盯著周牧那張上清臉猛瞧,越看越歡喜——罵了廢帝,還是自家後輩,好,好,好。
她道:
“既為吾之後輩,如今又托元始前輩的恩德,能得一見,吾便該予一禮的。”
祖鳳凰念頭一動,微微張口,一滴陰陽環繞、五色五氣五光的血飄出,正落在周牧麵前。
“還不接住?”中年道人含笑:“鳳凰的一粒血精,是能提煉你那微薄血脈的。”
周牧連忙恭敬道謝,小心翼翼的雙手借助那一滴五色五氣五光的血精,
隻是才一捧住,血精便消失不見,不知去了哪裡。
“鳳凰道友既然見此禮,吾卻不好視若未見。”
“也該當送上見麵禮才是。”
金母含笑,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