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過上帝的偵探。
這並非是一句謙辭。
正如【江戶川柯南】所感受到的那樣——
祂在以祂自己的身份,在那片【推理】的林地中漫步。
而“思維”和“記憶”——
那屬於祂最珍貴的寵物、寶物。
便為祂獻上了一個新的宇宙。
也許,我是說也許。
那片名為【推理】的林地;
那些如春雷般蘇醒的【思維】;
那些關於“一切”的【真相】的記憶……
也許,它們從未隻是比喻。
在星見塔頂端的林升看來,他便目祂目睹了一個宇宙自無至有的全過程。
那棟處於深山中的陰森彆館,難道隻是“卻如同一顆凝固在水晶中的宇宙”嗎?
當然不隻是“如同”。
正如那句箴言:“這裡的一切,配得上祂的光輝燦爛。”
那個宇宙,和如今的宇宙一般無二的宇宙——
它隻是……隻是就在那裡。
【江戶川柯南】,這名偵探便在剛剛的《黃昏彆館案》之中,塑造了一個真切不虛的宇宙。
就像這名偵探輕輕訴說的那樣——
“即使一切漏洞百出、再怎麼玄奇詭異……那些原本毫無關聯的事物,便要開始彼此相接。”
“而那些混亂不堪的脈絡,麵對著我,便要明晰。”
而更重要的是——
“一切也許毫無邏輯的事物,便要隨著我的思考……”
——便要隨著【江戶川柯南】的思考而被填充與賦形。
於是,從祂走入到那座彆館的第一秒。
在那沒有時間,沒有空間,連思維都似乎飄散於空洞深處、原野之中。
【江戶川柯南】的夢境便實體化了。
正像柯南所說的那樣——
在真實與虛幻的邊界,他摘下的,是一顆兩相交織的【真相果實】。
……
【祂的審判,落在最古老的時鐘上。】
“毛利小五郎”,他的真正密碼是“DOM”。
&ninus”(主宰),亦為“Dome”(圓頂)。
那象征審判與法律的穹頂、是如一切神話中,那神殿般俯瞰眾生的正義視角。
——它象征著【江戶川柯南】對於“正義”與“秩序”的追求,象征著祂所認為的,不可動搖的神聖。
……
【他的光芒背後,是一個人的影子。】
“毛利蘭”,她的真正密碼是“ONE”。
“ONE”,意為“唯一”,象征獨一無二的情感投射與羈絆。
她是江戶川柯南在“工藤新一”身份中最難割舍的那一部分,她是他記憶中那無法名狀的、永恒等待而無法相交影子。
——它象征著【江戶川柯南】對那些對被確認為“唯一”的特殊性,以及被依戀和被需要的渴求。
……
【我那不曾開口的許可,是稱讚的認可。】
“白馬探”,他的密碼其實是“NOM”。
“NOM”,是法語中“名字”“姓名”的意思,象征“身份”“認可”“命名”的權力。
“稱讚的認可”,是那些潛藏在“討厭的偵探小鬼”與“沉迷福爾摩斯的推理狂”稱謂下的孩子所渴望的。
——它象征著【江戶川柯南】對被親人予以認同的渴望、對拿回【工藤新一】身份的願景,以及那不必揭開“謎底”,也能被理解的希望。
……
【我不是演員,而是那個調整舞台的人。】
“茂木遙史”的密碼是MOD。
&nodify”的根基,意味著“調整、修改”。
他不是角色,而是布置角色的人,他不是演出者,而是那位編織真相、揭示正義的提供者。
——它象征著【江戶川柯南】對“局勢掌控”的本能傾向,象征偵探對於一切“細節”的掌控欲。
……
以及“大上祝善”象征著最後、結束、終結的“END”;
“千間降代”象征著安全、掩藏、謎團的“DEN”(巢穴);
“槍田鬱美”象征著哭泣、無邏輯和非理性的“EMO”(情緒)。
是的。
黃昏彆館裡的所有人,那剛剛發生的一切,在那一刻都是屬於【江戶川柯南】推理的一部分。
這是聯盟精心營造的一個夢境。
就像柯南從昏沉中“醒來”,從他“跑入”那座彆館洞開的大門的那一刻。
兩個宇宙的事項便開始悄然同步。
從江戶川柯南以【江戶川柯南】的身份開始“推理”的那一刻。
祂就發現了祂所麵對的——
是“屬於祂的其他偵探”;
是“屬於祂的毛利小五郎或者毛利蘭”;
甚至,是“屬於祂的怪盜基德”。
這一切都不是陌生的“他者”,而是祂記憶中某種欲望、遺憾與認知的折射。
而這些答案最後所拚就的,則是那句在最後所推理出來的話。
——ONEDEMONEND。
這也是【江戶川柯南】所唯一必須明晰的信息。
但祂隻能知道“前一半”。
另一半,或者那最重要的信息,必須讓真正的柯南,在不了解它的真正含義時取得。
——這也是聯盟在這一個“儀式”裡最難完成的一點。
……
讓我們把時間稍稍往前退幾個小時。
退到“聖杯”係統啟動,毛利小五郎即將開口說出關於“第五指針”的下落的那一刻。
在那眾人齊聚的黃昏彆館。
飾演“江戶川柯南”的毛利小五郎,飾演“毛利小五郎”的怪盜基德,和飾演“毛利蘭”的小泉紅子——
他們已經滿足了《黃昏彆館案》的開始與結束條件了。
正像之前一再強調過的那樣,在柯南真正抵達黃昏彆館前。
“第五指針案”的結局已經發生了。
也就是說,那顆名為【黃昏黎明】的指針,已經被鑲嵌在了那塊【宇宙敘事引擎】上。
那麼問題來了。
聯盟選擇再次上演一遍《黃昏彆館案》的意義,又在哪裡呢?
“我們需要最後的罪魁禍首是烏丸蓮耶,一切的罪惡根源必須是他,也隻能是他。”
小泉紅子便一邊布置“真·黃昏彆館”的現場,一邊向黑羽快鬥簡單地解釋。
“【江戶川柯南】一定不能成為造成一切的起點。”
因此,給逃走的烏丸蓮耶,給帶著有意交給他的【真相】離開的烏丸蓮耶一口“黑鍋”。
——是十分有必要且不可或缺的安排。
“為什麼?”黑羽快鬥不太理解這一點。
“因為他是正義的光之魔人。”
小泉紅子的聲音有些急躁和焦慮。
因為他們限製要做的就是在第二指針案裡,被再三明令禁止的行為——
潛入到【江戶川柯南】的夢裡。
甚至,他們要借助這個夢,利用和影響那輪光輝的蒼白太陽!
當然,在紅子看來,直接這樣做與找死無異。
“所以我們必須依靠一個東西——”
她深吸了一口氣,語速放緩:“我們要借助原本就存在的【曆史慣性】。”
一個已然注定的結局,將為他們留下一條縫隙般的生路。
“隻要我們沿著這個結局重複走一遍,已經提前明確了的那一個結局,會確保我們的幸存,而不是慘死在某個偵探的夢裡。”
“甚至,如果我推測的不錯的話……”
紅子的語氣在這一瞬間微微有些顫抖——
她可比黑羽快鬥明白【江戶川柯南】到底有多可怕。
“這次夢境發生的一切同樣也會是真實的。”
“這個偵探會直接……直接‘複製’一個和現在一樣的宇宙。”
小泉紅子就將那塊快鬥偷來的表擺在餐廳的桌子上。
她“搬來”一把“椅子”。
然後引導著在“黑暗”中摸索的“毛利小五郎”爬上那掛有一個華麗時鐘的牆壁。
“哢噠——”
隨著“毛利小五郎”將那座時鐘直接取下,一枚鑲嵌在黃金鐘表背麵的指針,顯露出來。
小泉紅子從“毛利小五郎”手中拿過指針,隨即將它拋向黑羽快鬥。
“接著快鬥,你接下裡的任務很簡單。”
“改裝一下那塊鐘,然後把指針連同手表一起放回去。”
“夢境裡那些發給其他人的劇本之類的道具交給我,而關於機關的邏輯和細節,就交給你了。”
她說著,一邊把那個用來充當主辦方的傳聲機器人拖向餐桌最前麵。
這個機器人十分簡陋,看上去就是一個簡單的模型假人,頭顱原本應該是五官的位置,是一個占據了整張臉的音箱。
——看起來就和原本的《黃昏彆館案》裡一模一樣。
“我們不能把線索直接說出來。”小泉紅子低聲道,“因為那樣就等於是承認自己是一切的起因。”
“你不會想知道那個結果會是什麼的。”
小泉紅子就看向聯盟,或者說林升親手交給她的劇本。
“因此,我們要利用祂潛意識的映照,將那個設計好的謎團拆分並融入祂自我認知的一部分,避免線索被驅逐出去。”
她的目光就看向劇本上劃出的結構元素。
“父性與法律、母性與包容、愛情與身份、認同與存在、掌控欲與非理性……”
“嘖。”這位赤魔女有些煩躁地撓了撓頭發,“隻有愛情和非理性我最拿手啊!”
小泉紅子就有些肉痛地看向手腕上的TDD,林升在她離開前給了她一大筆“工資和預算”。
“隻能用CYZ效應強行錨定著試試看了,希望最後留下裡的餘量,足夠我們從另一個宇宙裡活著跑回來吧。”
快鬥一邊檢查鐘表結構,他就將那塊黑色手表重新安裝回去,然後一邊扭頭望向紅子。
“紅子,我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唉——”小泉紅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說吧,你不明白什麼?”
“如果工藤那個家夥真的能一念之間創造出整個宇宙的話。”
“為什麼我們不直接試著讓他夢出一個符合現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