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喉結滾動了幾下，聲音帶著些許暗啞。
陳星淼這才反應過來她自己此時此刻究竟在做什麼。
她居然在凶反派質問反派？瘋了吧？不要命了嗎？
瞬間，陳星淼觸電般的鬆開手，臉上頓時浮現出錯愕。
“我，我沒彆的意思，就是擔心你。”
蕭子毓抬眼望著她驟然慌亂的神色，眼底翻湧的暗潮凝滯了一瞬。
他扯動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聲音沙啞得像是裹著砂紙：“娘子的變化倒是快啊。”
陳星淼張了張嘴，喉間像是被什麼哽住，半晌才憋出一句：“我…我就是急昏了頭。”
蕭子毓撐起身子，動作帶起一陣微弱的顫抖。
他垂眸望著已經滲出鮮血的傷口，忽然輕笑出聲。
“哦，急昏了頭，那我倒是要，謝謝娘子了。”
陳星淼看著他蒼白臉上那抹帶著諷刺意味的笑，心裡像是被貓爪狠狠撓了一下，又疼又急。
她到底是怎麼了，剛剛哪裡來的膽子對小反派這樣。
陳星淼攥著衣角，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蕭子毓受傷的手臂。
“我，幫你清理一下吧？”
蕭子毓垂眸盯著她顫抖的指尖，喉間溢出一聲冷笑，卻終究沒躲開。
陳星淼如獲大赦，慌忙取來桌上的清水與帕子，跪在榻邊時裙擺掃過他垂落的手，引得他指尖無意識蜷縮。
她抿抿唇，湊近他的傷口輕輕吹了吹，“疼就出聲，不要忍著。”
蕭子毓喉間溢出一聲悶哼，不知是疼還是惱。陳星淼的指尖輕顫著，用帕子蘸了清水，小心翼翼地擦拭傷口邊緣。
乾涸的血痂遇水軟化，她屏住呼吸，一點點將腐肉和血塊清理乾淨。
“娘子，疼…””蕭子毓突然開口，聲音沙啞得厲害。
陳星淼的動作猛地僵住，抬眼望去，隻見蕭子毓微闔的眼睫上凝著細密的汗珠，蒼白的唇微微發顫。
小反派這是在和她…示弱？
“忍一忍，馬上就好了。”陳星淼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慢了下來。
“娘子是從哪學來的這獨特的包紮辦法的？”
聞言，她下意識脫口就道：“電視看多了就會了。”
“電視？”
陳星淼心裡“咯噔”一聲，暗罵自己嘴快。
她強裝鎮定，含糊道：“就是…就是話本子裡寫的，什麼‘以柔克剛’，用溫水清理傷口能減輕痛楚。”
說著，她加快手上動作，將備好的金瘡藥仔細撒在傷口上。
蕭子毓卻不依不饒，一把扣住她手腕：“可我從未在任何醫書上見過這等法子。”
他目光灼灼，燒得陳星淼後背發毛。
“娘子，莫不是還有什麼瞞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