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此刻林浩然旗下公司尚未有資金轉移跡象,可若在挖人行動的關鍵時期,對方突然發難,彙灃銀行恐將陷入腹背受敵的艱難境地。
彙灃銀行在外麵,可是有著眾多投資的,包括在海外的投資,比如美國海豐銀行,自收購以來,不僅僅沒有幫彙灃銀行賺過錢,更是還要彙灃銀行不斷注入資金填補虧空。
加上彙灃銀行作為香江第一大銀行,貸款出去的資金,更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並不是說他們彙灃銀行去年的存款資金有1312億港元,就代表他們彙灃銀行如今的現金有這麼多。
就如東亞銀行,去年六十多億港元的儲存資金,實際上賬麵上的現金卻剩下不到三十億。
這些,自然是銀行動用資金去投資賺錢了。
不管是對企業的投資,還是搞貸款,目的都是為了賺錢。
否則,這些客戶的存款,如果一直躺在彙灃銀行的賬上,反而會讓銀行虧得越多。
畢竟,他們也是需要向儲戶支付利息的。
而一旦銀行無法通過有效的投資和貸款業務獲取足夠利潤來覆蓋這些利息支出以及運營成本,財務狀況便會迅速惡化。
能安全地把資金放出去,並實現穩定且可觀的收益,才是彙灃銀行維持運營、獲取利潤並保障資金鏈穩健的核心要義。
所以,彙灃銀行賬麵現金,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多。
雖然港燈集團等公司抽離現金不至於要了彙灃銀行的命,但也絕對有一定的影響,隻是這個影響他們還能接受罷了。
因此,如今沈弼對於公司的支出審批,是越來越謹慎了。
包約翰自信地回應道:“沈弼先生,您考慮的這些我都想到了,關於時間問題,我們可以分階段進行,先暗中從一些關鍵崗位和核心人才入手,這些人一旦被挖走,對東亞銀行的衝擊是最大的。
成本方麵,雖然前期投入會比較大,但隻要東亞銀行崩盤,我們收獲的將遠遠超過這些支出,想想看,一旦東亞銀行這個潛在威脅被徹底消除,我們在香江金融界的地位將更加穩固,未來從其他業務板塊獲取的利潤足以彌補這次的成本。
另外,沈弼先生您莫不是忘了李富書他們?李富書如今已經徹底離開了東亞銀行,也就是說,他們如今肯定已經在籌備自己的新銀行了。
據我所知,他們隻在東亞銀行帶走了三十多人,這點人去籌備一家新的大型銀行,顯然是遠遠不夠的,所以他們必定也希望從東亞銀行那邊獲取大量的人力資源。
李佩才家族掌控東亞銀行這麼多年,對東亞銀行的人才結構了如指掌,作為東亞銀行的前老板,許多員工對他肯定還有著感情和信任。
我們完全可以主動與李富書接觸,表達合作意向,咱們雙方一起暗中去挖東亞銀行的人才,如此一來,隻要李佩才家族出麵,我們不僅能加快挖人的速度,還能分散風險,減少被林浩然察覺的可能性。
與李佩才家族的合作,對我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
沈弼聞言,逐漸有些豁然開朗的感覺。
包約翰的提議,的確很適合他們。
沈弼微微點頭,眼中閃過一絲讚許,說道:“約翰先生,你這想法確實有幾分道理,與李佩才家族合作,不僅能借助他們在東亞銀行的影響力,還能分擔壓力,降低風險。
不過,與他們合作並非易事,李佩才家族向來精明,我們得好好謀劃,確保在這場合作中占據主動,不被他們牽著鼻子走。”
此前,他們原本打算讓東亞銀行承諾許多條件。
可最終,他們卻很無奈地答應了李佩才家族那邊提出的條件,他們隻退出東亞銀行,其它不利於李佩才家族的條件,一概不答應。
反倒是他們向李佩才家族許諾了許多好處,這才最終與對方達成合作。
所以,李家的確難纏。
“嘗試一下吧,如果他們不答應,我們就隻能自己行動了,挖人這塊,我們彙灃銀行也擅長,更何況我們彙灃銀行向來是香江銀行業工作者最向往的公司,而如今東亞銀行的處境可不是很好,我相信挖人的難度更低了。”包約翰提議道。
“好,就這麼辦,今晚我親自約見一下李富書先生!”沈弼也是果斷的人,直接將此事決定了下來。
在他看來,如今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最佳時機。
否則,他生怕東亞銀行那邊有什麼變故。
畢竟,如今的對手,可不簡單,那是連怡和洋行都徹底被打敗的強大對手。
他們彙灃銀行也就近幾年才逐漸超過怡和洋行而已,真正實力其實比之前的怡和洋行強不了多少。
所以,東亞銀行沒有徹底落敗,他都不放心。
與此同時,香江各地的東亞銀行外,排隊的人越來越多。
多個壞消息齊聚,讓大家更加慌了,生怕東亞銀行的現金被取完,從而導致自己的存款血本無歸。
這樣的景象,在香江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出現過了。
而且,這一次,除了東亞銀行之外,其它銀行都沒有發生這種事情。
彙灃銀行聯合其它香江銀行聯手抵製東亞銀行,這樣的情景,在全世界都難得一見。
畢竟,這種不公平的競爭,在所有國家都是被嚴格監管和限製的,稍有不慎便會引發金融市場的動蕩與監管部門的嚴厲製裁。
但是,在香江這個特殊的環境裡,加上彙灃銀行在香江金融業的絕對霸主地位,以及政府有關機構故意的曖昧態度,這場抵製行動竟然得以光明正大地實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