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拉起警戒,樓道圍滿人群,一個十八九的女孩穿著單薄的衣服縮在樓道一角瑟瑟發抖。
待公安將現場大致勘察一遍,田甜哆哆嗦嗦開口:“小,小心點,我妹妹患了楊梅大瘡。”
公安:???
兩小時後公安局,田甜被審訊員問了一遍又一遍。
“我沒殺人,她是我親表妹,要我說多少次?她是半夜砸我的門自己不小心摔倒滑了胎,
我要是知道,我要是早知道,絕對不會不管她。”
審訊員,“死者半夜敲門,你為什麼不開門?”
田甜抓著頭發似要崩潰,“我妹妹檢查出梅毒,知道孩子保不住精神已經有些不正常,尤其在夜晚。
我怕她不理智下傷害我才沒開門,問問問,要我說多少遍?”
審訊室門打開,一名老公安送來新調查到的消息,附在審訊員耳邊說了幾句。
審訊員:“據調查,死者死亡地點是一位姓顧的男同誌居所,你們姐妹為什麼住在沒有關係的男同誌家中?”
來了,田甜眼底閃過一道晦暗難明的光,阮現現說了,這年頭不正當的男女關係抓到了處罰很嚴重。
但王法適用於絕大部分人,絕不包含小部分人群。
彆說顧正池跟阮寶珠沒被人抓在床上,他有一萬種解釋的理由,就算真抓住了,憑借顧家也能保他。
在普通人身上下放改造的大事兒,到了顧家放個臭屁興許都比這事要大。
來了局裡千萬不要主動攀扯顧正池,房子在他名下,事故在他家發生,窩藏通緝犯,顧正池高低躲不掉。
當然,沒有直接參與的他不會出多大的事,與其攀咬了顧正池對方出來弄死他,不如一開始把他摘乾淨。
這個摘,很有講究。
於是,田甜豁然抬頭臉色慘白,“不,這事和顧大哥沒關係,我妹妹肚子裡的孩子就是我妹夫的,
顧大哥好心收留了我們姐妹,你們不要誣賴好人。”
公安對視一眼,其中一人笑眯眯開口,“女同誌彆緊張,屍檢報告證明你妹妹流產導致大出血,不是他殺。
能跟我們說說你嘴裡的顧大哥嗎?”
田甜訥訥點頭,句句為嘴裡的顧大哥開脫,無意間卻帶出很多關鍵信息。
於是顧正池被從顧家帶離,人還是懵的。
大年初二,正是媳婦們回娘家的日子,顧家七大姑八大姨都在,充滿孩童歡笑的顧家老宅在人被帶走後變得鴉雀無聲。
當家人顧老爺子本就不太好的精神雪上加霜。
顧正池的媽媽,那個小三聲淚俱下跪在老爺子腳下,口口聲聲喊冤,求老爺子救救他唯一的孫子。
“喲!”旁邊一名四十出頭的美婦插話,“唯一的孫子?真當我們承軒是死的?
窩藏通緝犯,搞大有夫之婦的肚子,嘖嘖嘖,都說買馬看母,孫子也得看母親德行,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
說話之人是顧家長女,也是正池承軒兩兄弟的大姑,按理婚生私生都是她親侄兒,可誰叫顧承軒是她一手帶大。
前些年承軒那孩子為了顧家,主動將軍功讓給弟弟,否則一個私生子而已,也想邁進顧家大門?
“大姐。”顧母泣不成聲,“老爺子就這麼一個全須全羽的直係後代,甭管他的生母是誰,身體裡流著都是咱爸血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