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不及細說嘴裡那個“她”是誰,含笑的麵容從在場每一人麵上略過,最後停留在阮現現臉上。
“記住了,待會無論經曆什麼,都要堅守本心,還有,如果不麻煩的話,請將我薩滿一脈傳承下去。
孩子們,再見了!”
話落老薩滿白眼一翻暈過去,阮現現接住他下墜的身體。
與此同時,紅色光柱降臨頭頂,耳旁錚錚似有琴聲,殺伐,哀婉,淒厲……
眾多情緒交織在一起淩遲耳朵,阮現現覺得腦袋快炸了!
七孔隱隱有血跡流出。
就在所有人受不了的滿地打滾,身後要塞內傳出淒厲嘶吼,一團黑色煙霧自老薩滿頭頂破出,
那黑黑得濃稠,黑的純粹。
以一種無敵之姿猛然衝向血柱。
阮現現被宮野緊緊抱在懷中,他掌心似湧出一道透明光,光幕將包括老薩滿在內的三人包裹。
那些植入大腦深處似刀子一樣切割精神的疼痛感有所緩解,她睜開迷離的眼睛望向高空。
那裡一團黑霧與紅柱直直相撞,血柱光澤減淡大半,黑霧則徹底消失,空氣中傳出一道若有似無得歎息。
“丫頭,彆忘了答應我的,給薩滿一脈找個傳人。”
“不!”阮現現發出一道聲嘶力竭的哀鳴,瞳孔睜大到極致,望著黑霧徹底潰散的防線,
“不,前輩不要消失。”
不知道是刺激太大又或者什麼,頭一歪,徹底昏死過去。
再睜眼,竟回到熟悉的地方。
已經死了骨灰都被揚了的阮抗日坐在沙發上看報紙。
周圍陳設熟悉,不是阮家老宅又是哪裡?
阮現現覺得忘了什麼重要的事,但不妨礙她看老逼頭不順眼。
冷笑了聲,抓起餐桌上的奶鍋照著老逼頭頭頂咣的一下子。
阮抗日雙手捂頭,報紙滑落在地哎喲一聲,滿臉懵逼抬頭,看見麵前是自己最愛的孫女,麵露慈祥。
“現寶怎麼了?餓了嗎?”
阮現現一直擊打出去,“跟誰倆現寶呢?我是你祖宗。”
兩管鼻血順著老逼頭子鼻孔流下,廚房的奶奶探出一個頭笑的不得了。
“讓自己孫女打成這熊樣,還旅長呢!”
爺爺耍寶,奶奶打趣……阮現現茫然站在原地,不對,不對,她說不上哪裡,但不應該這樣。
注意到她臉色,奶奶在圍裙上擦了手過來牽住她,“怎麼了?你媽媽又催你練琴了?
不想談就不談,我們今天休息一天。”
媽媽?
阮現現摸摸心臟的地方,那裡為什麼會疼呢?
正當她陷入茫然時,二樓扶手傳來女人笑吟吟的聲音,“多大了還在奶奶懷裡撒嬌?
來,彈好這首曲子,馬上放假帶你回外婆家玩。”
外婆?她有外婆嗎?
阮現現愈發茫然。
她像個牽線木偶樣被媽媽牽著小手按坐回鋼琴前,溫柔的聲音響在耳畔。
“我隻示範一次,你記好了。”
輕快婉轉的曲調自女人指間流瀉,她發誓,她以前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琴聲,以後也不會再有比這更好聽的。
“愣著乾什麼?記住沒有,還想不想去外婆鄉下了?”媽媽敲敲她額頭。
阮現現眼前一亮,她想起來了,外婆家,江南水鄉,她從小生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