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五天,日子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
我如張明遷他們離開前所安排,以及我自己身體所需的那樣,老老實實窩在宿舍和課堂上。
上課勉強支撐精神汲取知識,本來也可以不上課好好休息,但是…
我真想上。
那個什麼曆史啊,文學啊,真的太有意思了。
主要是老師講的也有趣,還有不少野史,我是真愛聽。
至於同學們的怪異眼神,我是完全不在乎,主要是身體情況能支撐我好好聽課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若是再在乎這個,那更是活不了了。
下課鈴聲一響就仿佛耗儘了所有力氣,被高糕或張優優架著回去。
更多的時間,是栽進宿舍那張硬板床,沉入無夢的死寂。
她們三個也真的嚴格執行了“守屍”任務。
每次我靈魂離體沉入煉獄休養,肉身便會陷入冰冷僵硬的假死狀態。
起初,室友們多少還是會驚慌尖叫,次數多了便成了麻木的流程:
張優優會抖著手探我鼻息,確認冰涼後便默默守在床邊,高糕會搬把椅子坐在門口,盧小羽則滿屋子轉悠,嘴裡念念有詞,從“豆芽菜你彆真沒了啊”到“媽的這算不算非法拘禁屍…不對,是活體…是活體!媽的,我不想被抓啊大姐。”
煉獄裡,我特意改變了時間流速,這樣可以更好的讓我的身體得到滋養。
溫暖的本源力量如溫泉包裹著魂體,滋養著乾涸的經絡。
蟒巳耀和白靈霄寸步不離,力量源源不斷地渡送過來,弟弟和爺爺也擔憂地守在一邊。
就這麼斷斷續續的休養,直到我的身體恢複了七七八八的時候,外麵已經過去了五天。
我把煉獄裡的速度調到了正常的速度,和老仙兒們坐在一起喝茶,準備喝完茶就回去了。
老金龍最近和大家融合的特彆好,每天不是在這裡溜達溜達,就是去那裡喝喝茶。
唯一差了點兒的呢,就是本來九尾和白澤關係很好,九尾和白靈霄也關係好。
如今九尾最愛和老金龍玩兒,這兩位多少有點兒吃味兒。
“他們去了五天?”
白靈霄皺眉,指尖無意識敲擊著玉石桌麵:
“雲龍山不遠,青鬆堂更是顯眼去處。周正陽那老東西…即便真有什麼問題,也不至於把幾個上門拜訪的後輩全扣下吧?咱們要不要管?”
蟒巳耀眼神冷冽,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躁:
“事出反常必有妖。若是不來找我們,我們就彆管了,丫頭的身體還沒好利索呢。”
我閉著眼,感受著力量的緩慢回升:
“再等一天。若還沒信兒…”
話未說完,門外傳來劇烈的拍門聲和夾雜著哭腔的叫喊:
“簡小姐!簡小姐在嗎?!求求您救命啊!出大事了!”
是張明遷的助理。
聲音嘶啞變形,透著天塌下來的絕望。
意識迅速從煉獄抽離,冰涼感瞬間回歸。
我猛地睜開眼,胸口那股滯澀的空虛感還在,但不再是五天前那種瀕臨崩潰的枯竭。
肉身也因魂歸而恢複了一絲體溫。
門被高糕迅速打開。
小助理幾乎是滾進來的,眼鏡歪在一邊,頭發淩亂,西裝皺巴巴的,滿臉汗水淚水糊在一起。
“簡小姐!老板他們…他們失聯整整三天了!電話關機!定位消失!雲龍山那邊…青鬆堂大門緊鎖,根本沒人!我找了所有認識的人,誰也不知道他們去哪了!求求您想想辦法,救救張哥,救救幾位大師吧!”
他癱坐在地上,語無倫次。
宿舍裡死一般的寂靜。
盧小羽猛地跳起來:
“三天?!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們不是走了五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