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韓世忠,這輩子就沒打過這麼富裕的仗!”
望著眼前裝滿了無數大車送來的軍資糧草,韓世忠得意大笑。
他是延安府的潑皮出身,戎馬多年立下過無數的功勳,甚至就連方臘都是被給他生擒的。
當然,按照宋軍傳統,功勞被將門出身的上司給奪了。
一直等到投了河北大元帥,韓世忠方才有了出頭之機。
然而,好日子還沒過幾天,黃潛善那個殺千刀的醃臢混沌,就害的眾人吃了個大敗仗。
收拾殘軍投了宗相公,結果卻是被派去剿匪。
雖說這匪是之前大慫的地方衙門,權宦地主。
可工作性質,依舊是剿匪,外加收刮金銀生絲,藥材木材等。
現在終於是熬出頭了,奉命組建類似嶽家軍那般的強大軍團。
各種來自汴梁城的物資支持,源源不斷。
“這甲~~~”
“嘖嘖嘖~~~”
與黃潛善那種蠢貨不同。
韓世忠這些戰場上殺出來的軍將,尤重甲胄。
“都是上好的紮甲。”
敲著甲胄,查看光澤,伸手捏著厚度“比鐵鷂子,步跋子穿戴的更好。”
鐵鷂子,西夏精銳重甲騎兵。
步跋子,以黨項部落貴人組成的重步軍。
韓世忠常年與西夏作戰,接觸過最好的甲軍就是他們,可謂印象深刻。
“韓都統。”
同樣是西軍出身的張俊,當即嚷嚷“這些甲,你得分俺一半。”
這邊韓世忠,當即斜眼看過去“俺是都統,怎麼分,俺說了算。”
西軍,是大慫最強大的一隻戰略軍團。
自數年前平定方臘之戰開始,西軍就一次次的不斷東出。
北伐燕雲,救援太原府,勤王東京等等。
數十萬的西軍離開關中來到中原兩河作戰。
其中大部分兵馬,已經戰死沙場。
剩下的,則是到處潰散。
曾經的西軍大佬,像是種師中,種師道。
曾經的西軍中堅,如姚平仲,辛興宗,楊惟忠,劉延慶等將領,或死或逃或散。
直到此時,韓世忠張俊等曾經的不入流小將們,方才有了出頭之日。
像是韓世忠,當了都統,掛了節度使,也可稱上一聲韓太尉。
“韓潑五!”
張俊大怒“彆人不知道你,我還能不知道?”
“什麼東西入了你的手,還想分出來?”
一眾將領們也是紛紛喊叫,讓韓世忠現在就分甲。
都是西軍出來的,誰還不知道他韓潑五是個什麼樣人。
那是有進無出!
“咋的,咋的?”
韓世忠生平最不怕的就是被威脅。
他抬起一條腿踩在了車架上,擼起了袖子準備乾架。
“俺韓世忠的東西,你們想拿走?”
“去延安府打聽打聽~~~”
“韓太尉,這是第一批的甲胄兵器。”運送軍資的押運官上前“後續幾批十日之內都會送到。”
“按照定額發放的,所有正兵每人都有套甲,皆是鐵甲。”
說罷,押運官將手中的文書遞過去,等著韓世忠用印畫押。
“去打聽打聽~”韓世忠看著手中的文書“延安府誰人不知,俺韓世忠是個仗義疏財的大善人!”
“十日之內,各部都分甲,人人都有!”
嶽飛所部,主要是以兩河義軍為主。
韓世忠這裡,則是以西軍潰兵為主。
這些西軍潰兵本身就有足夠的軍事基礎,之前更是有著許多的戰陣經驗。
各類軍資給配備上,足額足餉的俸祿發下來,高額的懸賞開出來,不需要多久的訓練,戰鬥力立馬就上來。
渴望立功的韓世忠,配齊了軍資,領到了俸祿糧草立馬出兵北上,直奔燕雲十六州而去。
聚集在燕雲的金人主力,都在軍都陘堵嶽家軍。
韓世忠從南邊打過來,如入無人之境。
一直打到了高粱河畔,方才遇上了急匆匆自關外趕來的金人援軍。
原本這些援軍,是要去軍堵陘支援的,因為韓世忠的突然北上,方才被趕忙調遣而來。
金人瞧不上契丹人,更是對被契丹人擊敗的宋人看不上眼。
這些關外來的金人,沒遭受過毒打。
按照對方遼人的老一套,仗著馬快箭重甲厚,上來就是猛攻。
結果自是不言而喻。
麵對全員正兵皆是披甲的韓世忠所部,根本就攻不動。
引以為傲的重箭射不穿。
生穿硬鑿又是一頭撞進了鐵絲網群裡被困住。
當韓世忠身先士卒,帶著滿餉的大軍衝殺過去的時候,之前橫向東亞所向睥睨的金人,被打的狼狽潰散。
消息傳到燕京城,完顏兀術等人徹底懵了。
出了一個嶽家軍,已經是讓他們驚為天人,覺著宋人之中的猛男都在嶽家軍裡。
可這邊又出來了一個同樣能打的韓家軍。
“怎麼可能!”
完顏兀術對此表示無法相信。
“幾個月前,俺打敗過他們。”
“這才過了幾個月,怎得就如此能打?!”
溫都思忠解釋了幾句“他們換了兵甲。”
“各類兵器甲胄都是全新的,人人皆是身披重甲。”
“刀槍難傷,重箭難破。”
“而且,他們都是滿餉。”
“滿餉?”完顏兀術不解“這是何意?”
溫都思忠用女真人聽得懂的話解釋“就是俺們這邊允許劫掠,分發土地奴仆。”
金人的戰鬥力強,敢打敢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