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羅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紈絝子弟了。”
安德烈繼續道,聲音更加冷峻:
“按照黑霧學派那邊的情報,他通過特殊途徑成為了原初巫師,這個過程改變了他的精神結構和靈魂本質。您派人去找的那些所謂美女,在他眼中,連塵埃都不如。”
對於任何一個了解一定神秘學知識的人來說,“原初巫師”這四個字都足以讓血液為之凝固。
那是一條充滿未知危險的道路,是無數天才殞命的深淵,成功者寥寥無幾,卻無一不是震驚世人的存在。
即使是奧古斯特這樣的高等學徒,也隻在古老的典籍中讀到過關於這種更高等巫師的隻言片語。
從未想過能在有生之年,遇見一位通過這種特殊方式晉升的巫師。
“安德烈,你是說”
奧古斯特的聲音變得顫抖,眼中流露出一縷不敢置信:“他真的”
“是的,祖父。”安德烈點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縷難以察覺的驕傲:
“羅恩是極為罕見的原初巫師。”
奧古斯特隻感到一陣眩暈,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桌子才能站穩。
原初巫師,那是比普通正式巫師更加稀有和強大的存在。
據說能夠直接與某些偉大存在建立聯係,獲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
“那”老親王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
“那我們該如何接待這位尊貴的客人?他為何要來到王國?”
安德烈的目光變得更加深邃,仿佛能夠看透老人的每一縷心思:
“羅恩此行是為了《日冕呼吸法》的最終傳承。”
“什麼?”
奧古斯特臉色大變,聲音陡然提高,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日冕呼吸法》?這怎麼可能!這可是我們法魯克王室的根基啊!”
他的表情變得激動起來,眼中閃爍著一種混合了恐懼和震怒的複雜情緒:
“世代相傳的核心秘法,怎麼能輕易給外人?就算是你的朋友,也”
“外人?”
安德烈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冰冷,那雙金色的豎瞳收縮成一條細線,如同兩把利刃,直刺入老人的靈魂:
“您似乎忘了,是誰幫我覺醒了赤血飛龍血脈?是誰拯救了我,讓我有機會從辛西婭的魔爪中逃脫?是誰給了我與大哥們抗衡的資本?”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卻越來越冷,仿佛深冬的寒風,刺骨而鋒利:
“沒有羅恩,您現在還能坐在這裡發號施令嗎?還是早就被那些兄長們以‘清理門戶’的名義一並鏟除了?”
奧古斯特的臉色變得慘白,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中閃過一縷畏懼。
他從未見過這個溫和有禮的孫子如此強硬的一麵。
那種冷酷和決絕,讓他想起了當年那位鐵血的法魯克二世——安德烈的曾祖父,一位用鐵與血捍衛王國的暴君。
但他心中依然存有猶豫。
《日冕呼吸法》不僅是王室的核心傳承,更是整個王國貴族階層對抗周邊諸國的重要底牌。
輕易將其交給外人,後果不堪設想。
“安德烈,我理解你的感激之情”
奧古斯特試圖挽回一些局麵,聲音中帶著一縷猶豫:
“但是《日冕呼吸法》關係到整個王室的未來,尤其是最高境界【日冕騎士】的修煉法門,那是我們王室真正的核心秘密啊.”
“祖父。”
安德烈突然打斷了老人的話,聲音如同極北冰原上的寒風,刺骨而鋒利:
“您到現在還在猶豫什麼?”
他每向前一步,身上的壓迫感就增強一分。
那雙金色豎瞳中透出的冷意,如同實質般令人窒息:
“早點主動獻寶,還能讓羅恩看在我們之前交情的份上網開一麵,甚至可能返還一些東西作為交換。”
安德烈的聲音越來越冷,眼中的金色光芒幾乎要化作實質的火焰:
“若是把他惹惱了,直接出手,到時候什麼都留不下,包括我們所有人的性命!”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砸在奧古斯特的心頭,讓他感到一陣窒息般的恐懼。
“難道您認為。”
安德烈繼續道,眼中閃爍著冷酷的光芒:
“我們王宮中那幾尊隻能模仿先祖動作的魔偶,能夠抵擋一位正式巫師的怒火?那些東西對付高等學徒或許夠用,但在真正的巫師麵前,不過是隨手可以化為廢鐵的玩具罷了!”
奧古斯特的臉色變得越來越蒼白,汗水順著皺紋密布的額頭緩緩流下。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不僅僅是因為麵對一個可能的滅頂之災,更是因為這個曾經溫順的孫子,如今竟然完全超出了他的控製。
“或許.”老親王終於開口,聲音沙啞而疲憊:
“你說得對,安德烈。我們確實不該冒險激怒一位正式巫師。”
他長歎一口氣,肩膀如同被無形的重擔壓垮,原本挺拔的身姿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十歲:
“既然如此,我會準備打開王室寶庫,迎接這位.尊貴的客人。”
安德烈的表情稍微緩和了一些,眼中的金色光芒也減弱了幾分:
“這才是明智的決定,祖父。”
就在這時,一陣微妙的能量波動突然從城門方向擴散開來,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激起連綿不斷的漣漪。
那種感覺如此強烈,以至於整個王宮內的每一個人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一種沉重而壓抑的氣息,如同實質般籠罩著整個空間,讓呼吸變得艱難,思維變得遲緩。
奧古斯特猛然抬頭,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完全消失。
作為一名高等學徒,他比普通人更能感受到這種能量波動的本質。
那是一種純粹而強大的魔力輻射,隻有正式巫師才能散發出這樣的氣場。
但即使是他曾經見過的那些正式巫師,散發出的威壓也遠不及眼下這種令人窒息的感覺。
那是一種更為深邃、更為本源的力量,仿佛直接來自於宇宙深處的某種存在。
“他他來了.”
老親王喃喃自語。
那雙飽經風霜的眼睛中,此刻隻剩下純粹的敬畏與恐懼。
安德烈也感受到了那股壓力,但相比祖父,他的反應要鎮定得多。
或許是因為早已經曆過,又或許是血脈激活後帶來的抗性提升。
“是的,羅恩巫師已經到了。”
安德烈平靜地說,眼神中閃過一縷複雜的情緒:
“我們去迎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