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茲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臉上的表情混合著訝異和尷尬：
“教授？您一直在觀察我們嗎？”
“觀察？用詞太刻板了！”
肖像畫中的人物——一位鶴發童顏的老者擺了擺手，露出了頑皮的笑容：
“我隻是順道路過，剛好聽到有人在誇我，就多留意了一會兒。怎麼，雷諾茲，我這個‘不速之客’讓你不自在了？”
儘管隻是畫像，但羅恩卻能夠透過這條狹小縫隙，得以窺見汪洋大海的一角，其氣息深厚程度遠超他目前所見過的任何巫師。
雷諾茲連忙搖頭，臉上的表情從驚訝變成了恭敬：
“當然不是，教授。隻是您的出現有些.”
“突然？出乎意料？讓人心跳加速？”
老者哈哈大笑：
“正是這樣的驚喜讓生活充滿樂趣！如果一切都按部就班，那這漫長的巫師生涯豈不是無聊透頂？”
他的視線轉向羅恩：
“你就是羅恩拉爾夫，這個年代難得一見的本真道路前行者，對吧？”
羅恩恭敬地起身，向畫像行了一個標準的巫師禮：
“尤特爾教授，久仰大名。”
尤特爾的畫像上下打量著羅恩，露出滿意的笑容：
“禮數周到，氣度不凡，身上的魔力也.不錯，很有潛力。”
“哈耶克和艾倫那兩個小家夥可是把你誇上了天。他們可是向來吝嗇於表揚的，能讓他們如此推崇，你確實有獨到之處。”
聽到尤特爾以如此隨意的方式稱呼兩位導師，羅恩心中恍然。
尤特爾與黑霧學派那些“邊緣人”的關係，顯然比他之前推測的更加密切。
“艾倫夫人和哈耶克副院長都是教授您培養的學生嗎？”
羅恩順勢問道，眼中閃過一絲真實的好奇。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有些記不清具體的年份了。”
尤特爾的眼中閃過一絲懷念：
“在卡桑德拉接任塔主之前，我曾經擔任過一段時間的塔主。”
他撫摸著自己的白胡子，臉上浮現出溫和的笑意：
“卡桑德拉、哈耶克、艾倫、瓦倫.那群年輕人都是我當年的學生，一群活潑好動又充滿天賦的孩子。”
尤特爾輕笑一聲：
“說來有趣，你現在看到的他們，一個個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輩，拿腔拿調，一副智者模樣。但在我眼中，他們永遠是那些在實驗室裡手忙腳亂，被藥水弄得滿身狼狽的小毛孩。”
雷諾茲有些局促地站在一旁，顯然沒想到尤特爾教授會突然出現，還與羅恩進行如此親切的交談。
他的表情既驚訝又困惑，顯然對這種發展感到不可思議。
“我聽說你最近剛剛加入水晶尖塔，已經開設了幾門課程？”
尤特爾饒有興趣的詢問道：
“魔藥學和血脈調製？思路很不錯，這正是許多年輕巫師所缺乏的——跨領域思維。知識不是孤島，而是相互連接的網絡。能夠看到這些連接的人，往往能在求知之路上走得更遠。”
羅恩隻能謙虛的回應著，自己的一切都被記錄在案，這倒也不稀奇。
隨後，尤特爾的目光又轉向雷諾茲：
“雷諾茲，我看你正在向這位年輕的拉爾夫巫師介紹觀測站的情況？他對深淵研究也感興趣？”
雷諾茲立刻挺直身體，回應道：
“是的，教授。拉爾夫巫師對深淵研究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尤其是對深淵物質的提取和應用方麵。我認為他是個非常適合加入觀測站的人才。”
“我也這麼認為。”
老人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愉悅，眼睛微微眯起，就像是看到了一件珍貴的收藏品：
“‘百藝之手’、‘博物’、‘藥體共鳴’、‘洞察眼’.這樣的天賦組合，用在深淵研究上再合適不過了。”
“如果拉爾夫你決定加入觀測站，滿足了貢獻值要求，我很樂意傳授一些與‘曆史’和‘占星’有關的超凡技藝給你。”
尤特爾突然說道：
“這些知識正好能夠適應你的‘百藝之手’天賦。”
這個承諾讓羅恩心中一動。
曆史學者的能力包括直接感知物品的過去，甚至能夠短暫“共鳴”那些經曆過重大曆史事件的物品，從中獲取第一手的曆史信息。
而占星家則能夠通過觀測星象變化，預測能量潮汐和關鍵時間節點，在特定條件下甚至能捕捉到命運的微弱波動。
這兩種能力如果與羅恩現有的技能相結合，將為他的研究帶來前所未有的深度和廣度。
而這些古老而強大的技藝，往往隻在特定的家族或組織內部傳承，外人幾乎無緣得見。
“這是我的榮幸，教授。”
羅恩真誠地回應，眼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向往：
“如果有機會向您學習，那將是我巫師生涯中最寶貴的經曆之一。”
尤特爾滿意地點點頭，看著羅恩的反應，眼中流露出一絲了然，隨後便話鋒一轉：
“對了，按照文獻提取記錄，你應該看過了《深淵生物圖鑒》，對吧？”
這位大巫師，似乎對他的研究內容了如指掌。
“是的，教授。在黑霧學派的時候獲得了一本刻印本，對深淵研究非常有幫助。”
“刻印本？那可差遠了。”
尤特爾不屑地揮了揮手：
“我手上有一本奧德裡奇親筆撰寫的原本，如果你對深淵研究真的有興趣，或許有機會能閱讀這件真正的瑰寶。”
手稿版本與流通版本的區彆，往往不僅僅是內容的多寡，更在於那些最為核心、最為危險的知識，往往隻存在於原始手稿中。
“我非常期待那一天的到來，教授。”羅恩隻能如此說道，這或許是對方樂於見到的反應。
尤特爾笑了笑：
“好了，我就不打擾你們繼續參觀了。年輕人的世界總是充滿可能性，我很期待看到你在巫師道路上的成長，拉爾夫。”
畫像恢複了靜止狀態，房間內的魔力波動也逐漸回歸平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隻是一場幻覺。
雷諾茲看上去仍有些驚訝，似乎仍在消化剛才發生的一切：
“教授很少會主動與新人交談，更彆說許諾傳授知識了。看來他對你的評價非常高。”
羅恩謙虛地笑了笑：
“我想這更多是對我那幾位導師的尊重，畢竟他們都是教授曾經的學生。”
雷諾茲搖搖頭：
“不，大巫師可不會因為情麵而勉強做事。如果他表現出對你的興趣，一定是看到了你身上的某種特質。”
他看了看時間：
“參觀接近尾聲了。考慮一下我的建議吧，加入觀測站對你的研究會有很大幫助。不過現在，我想你可能需要回去準備試課了？”
羅恩點點頭，確實，明天就是他在水晶尖塔的首次試課。
這是他在這個新環境中展示自我的重要機會，容不得半點馬虎。
“感謝你的引導，雷諾茲巫師。”
羅恩起身告辭：“關於加入觀測站的事，我會認真考慮的。”
回到自己的住所，羅恩通過魔力終端查詢了水晶尖塔的貢獻值係統。
終端屏幕上顯示出一個複雜的列表，詳細記錄了各種可以兌換的物品和知識，以及相應的貢獻值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