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想動筷子,馬立雲的電話便打了過來。
“馬總,有什麼事?”陳延森明知故問地說。
“順豐王衛、申通陳德駿、遠通俞衛驕都同意了菜鳥物流的組建計劃,陳總,你怎麼說?”
馬立雲緩緩開口道。
“我沒意見,但菜鳥物流的CEO誰來當?股權誰占大頭?”陳延森反問道。
馬立雲臉色一滯,心想:老子提的方案,你說誰當CEO?
但他還是沒敢這麼說,生怕惹惱了陳延森,畢竟雲速快遞的業務量占了民營快遞業的半壁江山,於是滿臉堆笑地問道:“陳總有想法?”
“菜鳥關於末端配送的解決方案有問題,針對鄉鎮、尤其是農村市場,建立菜鳥網點是個行之有效的辦法,但對於縣城、三四線和一二線城市來說,在小區附近搞菜鳥服務站,完全是反人性的操作。”
陳延森沒有正麵回答,反而把話題扯到了菜鳥物流的弊端上。
就像廬州、金陵、滬城等地的上班族,下班後,為了一個快遞,還得特意繞行幾百米去服務站,那網購的便捷性提現在哪裡?
這就跟在小區設立外賣櫃是一個道理,純屬脫褲子放屁的操作。
但菜鳥也並不是毫無優點!
至少在農村市場的末端配送問題上,存在一定價值。
由於地廣人稀、快遞包裹分散、配送成本高等難題,包括雲速在內,幾乎所有的快遞都隻能送到縣、鎮一級,更細分的村和社區,除了郵政,誰都負擔不起高昂的成本。
就好比春申下麵的山覺鎮,共有12個行政村和2個街道,每天就一百多個快遞,按每單0.61.5元不等的派送費用計算,全部送完隻有6090元的收入。
而這一百多個快遞,分布在全鎮166平方公裡內,就算給快遞員一單10塊錢,也沒人願意去送。
更何況,如果把派送費提升到10元一單,那商家的發貨成本就得翻幾倍。
久而久之,這塊地區的用戶,就會被商家自動放棄。
菜鳥的解決辦法就是,在山覺鎮設立兩到三個提貨點,讓收件人自己來拿。
看上去很坑,但也確實解決了農村快遞包裹的末端配送難題。
這也是陳延森願意加入菜鳥網絡的原因,因為此舉,對拚唄和雲速同樣有利。
“陳總有更好的解決方案嗎?”馬立雲聳了聳肩,不以為意道。
他搞菜鳥的初衷又不是為了提升用戶體驗,隻是想借助雲速、順豐、申通和遠通等公司的物流網絡,把商品賣給更多的用戶。
同時用菜鳥物流賺取廣告、數據和技術服務費。
另外,雲速、順豐、申通和遠通等公司,把快遞放在菜鳥服務點,他還能再賺一筆差價。
將來包裝一下,上市還能再圈一筆錢。
借鍋煮飯,這一手,他玩得極為嫻熟。
“分區運營,在人口流動性高、單次收件需求集中、對即時性和便利性要求高的地區,用快遞櫃解決最後100米的配送時效問題;
在人口居住穩定、物流需求多元化、快遞包裹分散、配送難度高的地區,設置菜鳥服務點,提供最後一公裡的深度服務。”
陳延森不緊不慢地說道。
簡而言之,在城市核心區的寫字樓、公寓等地區優先布局快遞櫃,解決即時需求;在大型工廠、工業園區、鄉鎮及農村地區以菜鳥服務點為主,以快遞櫃為輔。
馬立雲聽後,眼前一亮,頓時覺得陳延森的想法,比單純的一刀切模式,要聰明、靈活、高效。
可他知道,雲速在快遞櫃的設計使用上,已經擁有了豐厚的經驗。
他想借雞生蛋,可陳延森比他還狠,在菜鳥物流的項目方案上刪刪改改,竟然還想占據主動權。
這不是鳩占鵲巢嘛!
一時間,馬立雲麵露難色,不知道該怎麼回複陳延森。
一來,他不想跟陳延森撕破臉;
二來,他也不想把菜鳥物流的成果,拱手讓給他人。
但他心裡又清楚,菜鳥物流離開雲速快遞,壓根就做不成。
“陳總的方案很好。”馬立雲表情苦澀,乾巴巴地說了一句。
“我也這麼認為,具體的合作模式、數據共享和占股比例,馬總有什麼想法?”
陳延森輕笑著問道。
他知道馬立雲的小心思,對方也明白他的小算盤,兩人一來一回地試探著。
“不如見麵再談?”馬立雲提議道。
一時半會,兩人很難達成一致。
他想在菜鳥物流項目上獲得充足的利益,陳延森則看上了菜鳥物流所能提供的就業崗位。
“沒問題。”陳延森爽快答應。
談得攏就談,談不攏他就單乾!
到時候就用馬立雲提供的菜鳥物流方案!
結束談話後,陳延森繼續吃午飯。
馬立雲則沉著一張臉,拉上了陸兆曦和張湧開會,商討如何能在保證控股權的前提下,又能說服陳延森加入。
與此同時,大洋彼岸的百思買、沃爾瑪和塔吉特等線下商超,在家居電子產品的陳列櫃旁,多出了一款新產品。
&nartspeaker(Alexa智能音箱)?
羅德盯著商品標簽,一臉疑惑,音箱他知道,但智能音箱是個什麼鬼?
售價199美幣,這價格可不便宜。
產品的外包裝上有二維碼,並在一旁標注了使用說明,這是一款內置了Alexa智能語音助手的音箱產品,用戶可通過喚醒詞,與這台音箱對話、交流。
羅德瞬間雙眼放光,在他看來,這是一款科幻電影照進現實中的人工智能產品。
隨後,他立刻抱著一台Alexa智能音箱,快步衝到了收銀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