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間堆滿了嫁妝的屋子,屋子中有一張圓桌,桌子上擺滿了大圓盤子,這盤子成古銅色,周圍嵌滿了紅綠相間的瑪瑙珠子。盤子裡盛滿了婚嫁時所需的紅棗,花生,桂圓,李子,喜餅……桌子上還放有兩個高高的燭台,燭台的周圍布滿了銅綠,上麵插著兩根紅色蠟燭,透過昏暗的燭光可以依稀看見左邊牆角堆放的大樟木箱子,案上擺放的金銀首飾。吱–—一聲門開了,進來了兩個十五六歲的小丫頭,“哇!這是小姐的嫁衣?真漂亮!”其中一個小丫頭伸手摸著嫁衣上用金線織成的鳳凰。另一個圍過來緩緩應道:“是啊,這是小姐的嫁衣。”手摸鳳凰的丫頭突然間抬起頭,麵容恐怖詭異的說到:“可是,小姐不是已經死了嗎?”語罷,將頭緩緩的轉向屋子的右麵牆,一箱箱的冥幣散落一地!
“啊!”悅華一抬頭,滿臉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流,抬頭看著電腦前寫了一半的文字,才發覺原來是自己剛剛做了一個夢。“悅華,你怎麼了?”一個身穿白襯衫的男子抱著一個大方盒子走了過來。
“沒事,剛才做了一個夢而已。”
“哦,快看!我帶了什麼過來。”說吧,男子便打開了盒子,是一件嫁衣。
悅華,一陣驚恐,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嫁衣上用金線織成的鳳凰。
“喂!你怎麼了?”男子將手在悅華麵前晃了晃。
悅華緩過神來:“偉銘,你這件嫁衣是從哪兒弄來的?”
“買的啊,丹妮不是想要個中式婚禮嗎?我特意挑的一件,拿過來給你看看,你覺得怎麼樣?”偉銘摸了摸上麵用金線織成的鳳凰。
“其實,你直接問丹妮就好了,沒必要跑過來問我。”悅華站起來,把電腦關上。
“悅華,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沒有。”
“三天後,是我跟丹妮結婚的日子,希望你能來。”偉銘蓋上了嫁衣的盒子。
“丹妮是我的好朋友,我自然會去。”偉銘抱起盒子走了。留下悅華獨自杵在那裡,兩三秒後她再也抑製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往下墜。
夜深了,悅華翻開相冊,用眼睛搜索著裡麵的一個個麵孔----她的工作是從事地域風俗方麵的研究,為了方便研究經常會把有關描寫風俗方麵的文章收集起來,特彆是上麵刊登的照。,悅華把這些照片剪下來放在相冊裡,然後在照片的下麵用兩三行文字做簡單的記錄。突然間她把目光聚焦在一個人身上。這個人穿著長衫,外罩馬褂,頭戴禮帽……表麵看上去該是民國時期新郎的裝扮。但他為什麼是目光呆滯,麵無表情的?無論是麵容還是體態看不出一點歡喜的樣子來?場景也更為詭異,其胸前掛著一朵大紅花,背後是一間古老的祠堂。這張照片是她前幾天從一篇關於冥婚介紹的文章裡剪下來的。盯的時間久了悅華眼前一陣眩暈,她合上相冊,閉了燈。這時夜風吹開了窗戶。
悅華忽忽悠悠的走進一個巷子,巷子儘頭是一間學堂,學堂裡傳來孩子們朗朗的讀書聲:“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習相遠,苟不教,性乃遷,教之道,貴以專,昔孟母,擇鄰處……”悅華尋聲走去,透過學堂的大門隻見一個年近花甲的老頭兒背著手,閉著眼,搖著頭在孩子們周圍徘徊。仔細一看不由得心中一冷:這老頭瘦骨嶙峋,兩隻眼睛向眼眶裡深深的凹進去,臉上一塊塊的印記說是老年斑更像是屍斑,手背發紫,青筋突起,異常怪異。這時老頭睜開了眼,擺了擺手示意讓孩子們停下。悅華注意到老頭擺起的手,指甲是深灰色的。
“孩子們,讀書是為了什麼?”老頭背對著孩子們問道。
“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孩子們齊聲回應道。
聽後老頭兒嗬嗬的笑了,突然間他一轉身將眼光竟射向門外的悅華,悅華頓感一陣陰風從背後襲來,霎那間寒毛聳立,慌亂中她轉過身子向對麵的祠堂跑去。
眼前的一幕叫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這間祠堂正是相冊裡那個男人身後的祠堂!正對祠堂門的高案上由高到低分為五層,層層擺滿了牌位!最後一排牌位前點了一排白蠟燭,其間擺著果盤,隻是果盤裡的果子早已腐爛,散發著腐臭味。悅華想看清牌位上的字,可是不論她怎麼使勁兒擠眼也隻得依稀看見幾個字的輪廓。
“姑娘,你不該來這裡。”一個蒼老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悅華緩慢的轉過身子一看,嚇得她冒出一身冷汗!天啊!這不是學堂那個詭異的老頭嗎?
“請…請問您是誰?這…這是什麼地方?”悅華不敢直視老頭兒,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
“這是趙家口的祠堂,姑娘你還是回去吧,否則可要大禍臨頭哇!”說完老頭兒轉身而走。就在悅華邁步往外走的時候,突然一陣風把祠堂的窗戶吹開,蠟燭被熄滅冒著縷縷白煙。祠堂裡昏暗無比,回蕩著陣陣女人的歌聲:“嗬嗬…哈哈…烏篷船靠岸邊,載來魚來載蝦子,小娘子穿嫁衣,村頭老周娶鬼妻。哈哈…哈哈…”悅華“啊”的一聲雙手捂住耳朵蹲坐在角落裡……
“啊”悅華一把掀開被子,滿臉的汗水直往下淌。原來又是一場夢。
“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把悅華從驚悚中拉了回來。她伸手過去接了電話:“喂?”。
“悅華,我是小希,你有沒有收到偉銘的結婚請帖?”
“嗯。”悅華臉上顯出一絲惆悵。
“真沒想到,偉銘是這樣的人!”小希憤憤的說道。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想法,他既然選擇了,我不怪他。”悅華像是回應小希又像是在自我安慰。
“悅華,你知道嗎?匹斯特回來了,我們見個麵吧!”
“好。”悅華掛了電話向洗漱間走去。
咖啡店裡人不多,小希和匹斯特坐在靠窗的位子上聊天。悅華一進來小希就看見了她向她打招呼。悅華徑直走過來並坐在了對麵。
“悅華,你怎麼了?怎麼無精打采的?”小希問道。
“我沒事,就是最近休息不好。”悅華回應道。
這時匹斯特好像明白了什麼打趣到:“悅華,你是不是看見偉銘和丹妮結婚心裡不高興呀?”
“喂!說什麼呢!”小希一把拍在匹斯特肩膀上,“悅華,才不是這樣的人呢,不過也是奇怪了,丹妮的爸爸是大古董商,怎麼會在一個小山村辦婚禮呢?”
“丹妮想要一個中式婚禮,大概是覺得鄉村更有味道吧。”悅華用勺子在咖啡杯裡不停的攪拌。
“你們知道什麼啊?丹妮的爸爸在古村裡有一間大宅,裡麵全是古董啊,價值連城。她爸爸就丹妮這麼一個女兒當然給她準備豐厚的嫁妝了,選擇在村裡辦是為了引人耳目。”匹斯特神秘的說道。
匹斯特這一說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引人耳目?引誰的耳目?”小希問道。
“那就不知道了,總之是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唄!”匹斯特咧了咧嘴說道。
“切,這等於沒說,真是無聊。悅華你打算什麼時候過去?”小希話題一轉。
“明天吧,對了那個村子叫什麼?”悅華低著頭還在不停的攪拌著咖啡。
“趙家口,在郊外一座山裡。”匹斯特搶答到。
一聽到趙家口三個字,悅華心頭一驚,咖啡杯裡攪動的勺子停了下來。怎麼會如此巧合?難道夢是真的?這不可能的!
“喂!悅華你怎麼了啊?”小希看見悅華直勾勾的怔在那裡,伸手推了推她。
悅華緩過神來:“哦,我…我沒事。”
“那好吧,明天我們一起出發!”小希笑道。
就在悅華收拾好行李準備出門的時候電話鈴響了:“鈴……鈴……”
悅華走過去接起了電話:“喂?”
“喂?你好?”
悅華有些詫異,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烏篷船停岸邊,載來魚來載蝦子,小娘子要出嫁,村頭老周娶鬼妻,哈哈……”
“啪”悅華敢忙掛了電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車子在山腳窄窄的公路上行駛,一行三人坐在車子中間靠窗的位置。
小希申了懶腰:“這的環境真好啊!”
匹斯特接過話來:“真羨慕偉銘啊,能娶到這麼有錢的老婆,後半輩子不用愁啦。”
小希看了一眼悅華向匹斯特腰上掐了一把:“快閉嘴啦!”匹斯特疼的“哎呦”一聲。悅華靠在窗戶上靜靜地望著遠處的山脈。她想起了四年前第一次看見偉銘的時候。是一次學院間的聯誼活動。那天是聖誕節,悅華正在那裡裝飾聖誕樹,偉銘正好過來發聖誕老人的帽子。
“你好,我是陸偉銘。”偉銘把手伸向悅華,見悅華沒有回應又縮回手往褲腿上擦了擦。
“你好,我叫肖悅華。”悅華衝他笑了笑,這一笑竟迷住了偉銘久久的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盯著悅華一動不動。後來在同學們的起哄下他們在一起了。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畢業了,眼看著要各奔東西,偉銘答應悅華陪她去她的家鄉一起奮鬥,這讓悅華感動不已。可是就在他們剛剛穩定下來快要談婚論嫁的時候,悅華的高中同學富家千金丹妮從國外回來了。丹妮性感妖豔一眼就看上了悅華身邊高大帥氣的偉銘。偉銘曾多次向悅華透露儘管丹妮性感時尚可是他還是喜歡穩重安靜的悅華,最後不知道為什麼就變成現在的這個樣子。
“喂,你們要去哪裡啊?”司機一句話打破了悅華的安靜。
“師傅,我們要去趙家口。”小希伸頭回道。
“趙家口?你們去那兒乾嘛?都荒廢幾十年了。”司機滿臉迷惑。
“師傅,我們去參加婚禮!”小希接到。
“嘿嘿,參加婚禮?人都沒了,難道是參加鬼的結婚?”司機打趣道。
聽司機這麼一說大家都一臉疑惑。
悅華突然說到:“師傅,趙家口是不是有個祠堂?”小希和匹斯特都驚訝的看著悅華。
“對啊,不過荒廢幾十年了,不曉得現在還有沒有了,你們去可要小心啊!”司機提點道。
“小心…小心什麼?”匹斯特向小希身上靠了靠謹慎的問了問。
“小心鬼嘍!聽說那裡有很多鬼……”司機的聲音變得低沉。
突然悅華指著窗外半山腰上一個人嚷道:“那個人!”
“那…那人是…是…誰啊?怎麼還穿著長袍子?”小希紮在悅華的懷裡,眼睛向悅華手指的方向瞟去。
“那個老頭兒出現在我的夢裡。”悅華把這幾次做的夢跟小希他們複述了一遍。
“姑娘,如果你們在趙家口遇到危機,一定要找到他。”司機回過頭衝悅華一本正經的說道。
車在山的拐角處停了下來,三個人拎著行李下了車。
“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匹斯特望著道邊通向山裡的羊腸小路說道。
“你不會害怕了吧!聽那個司機說了兩句就害怕了?虧你還是個大男人!”小希嘲笑道。
“鬼才害怕嘞,我是看這山路不好走,不想走罷了。”匹斯特辯解道。
“好了,彆吵了,咱們趕緊走吧,一會兒天就黑了。”悅華拎起行李往山裡走。
“咦?奇怪了?”匹斯特拿著手機一臉疑惑。
“怎麼了?匹大小姐?”小希打趣道。
“你們看看手機有信號嗎?”匹斯特嚴肅地說道。
“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沒有唄!”小希斬釘截鐵的說道,“咱們去的是山裡的村莊不是市中心,怎麼可能會有信號。”
“這可怎麼辦?我還想發微博把行程記錄下來呢。”匹斯特感到遺憾。
“這有什麼的,手機沒信號,相機的照相功能總有吧,先拍下來,回去再發嘍,真是個大傻瓜。”小希臉嫌棄的看著匹斯特說道。
“看來這隻能這樣了。”匹斯特一臉遺憾。
“好了,彆忙著照相了,趕路要緊。”悅華對用相片記錄行程的行為並不上心。
雖是白天,但山裡卻異常陰冷,三人大概走了兩個小時終於看見遠處的村莊。可是就在他們向村莊的方向走去的時候,天漸漸昏暗起來。令人奇怪的是路上並不見來往的行人,也不見田地瓜果。隻是村前開滿了遍地的小黃花。
“哇!好漂亮的野花呀。”話音未落,小希一個轉身躺在了花叢中。
“哢嚓!”匹斯特趕忙拿起相機拍下了這個瞬間。
“我們在多拍幾張吧!”小希拉著匹斯特向遠處花叢中跑去。留下悅華一個人四處張望。過了一會兒小希插著滿頭的小黃花跑了過來。匹斯特也快走了過來,手裡似乎拿著什麼東西。
“喂,匹斯特你手裡拿的是什麼呀?”小希一臉好奇的問道。
“悅華,你看。”匹斯特哆裡哆嗦的伸出了手。
“啊!”小希趕忙捂住了眼睛。
“匹斯特,快把紙錢扔了,你嚇壞小希了。”悅華為小希打抱不平。
匹斯特一臉得意的笑道:“讓她嘲笑我,說我膽小鬼,我看看誰才是膽小鬼,哈哈……”悅華無奈的搖了搖頭。
就在三人進入村口不知所措的時候。背後傳來一個聲音:“你們來了!”三人齊身回頭。
“偉銘,你嚇死我們了!”小希衝偉銘喊到。
偉銘並不理會隻是走到悅華麵前說:“你來了!”
“嗯。”悅華衝他點了點頭。
偉銘拎起悅華的行李:“跟我來吧。”
“偉銘,這裡怎麼一個人都沒有?”悅華問道。
“這裡荒廢很久了,明天人就來了。”偉銘答道。
一行人來到一間大宅前停下,“我們到了。”偉銘轉過身對他們說。
“哇,這宅子真大,真漂亮啊!”小希羨慕的說道。
“這是丹妮家的祖宅。”偉銘邊說邊帶他們進來。
走到正堂前,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走過來:“陸先生,你回來了!”
“嗯,這是我的朋友,準備參加明天的婚禮,你找人收拾出幾間空房來。”
“好,我這就去辦!”這中年男子聽完吩咐拿著行李出去了。
“這男的是誰啊?”匹斯特不解的問到。
“哦,他姓趙,這裡的老管家。”
“哇塞,管家,偉銘你也厲害了吧?幾日不見竟在這裡過起老爺的日子來了?”小希一屁股坐在堂中間的貴妃椅上。
偉銘隻是苦笑了笑,沒有作聲。轉眼看著悅華,悅華看了看四周,並沒有注意到偉銘在看她。廳堂很大,一切都還正常,唯一不和諧的地方是堂中央牆上竟掛著兩幅民國時期男女的遺像。悅華抬頭看了看遺像問道:“他們是誰?”
“丹妮的曾祖父和曾祖母。”
“怎麼掛在這兒了?”悅華疑惑不解的問道。
“不知道,我來的時候就一直掛在這兒。”
“哦,怎麼不見丹妮?”悅華將頭轉向偉銘。
“明天你就能看見她了。”偉銘直勾勾的盯著遺像。
天漸漸暗了下來,偉銘安排她們到飯廳吃飯。小希,悅華,匹斯特,偉銘四人圍著八仙桌坐了下來等著仆人把飯端上來,管家則立在一旁。
“趙管家,我們四個人怎麼上了五副碗筷?”悅華感到奇怪。
“那一副是給小姐的。”管家說。
“哦,那丹妮人呢?”悅華接著問。
“小姐,已經在吃了。”管家一臉嚴肅。
四人聽罷把臉齊刷刷看向管家,看他一臉嚴肅的樣子不像是在開玩笑,可是……大家都感到疑惑,麵麵相覷。吃完飯後悅華,小希,匹斯特三人坐在收拾乾淨的飯桌旁聊天。匹斯特拿著相機翻看裡麵的照片。
“喂,你彆光顧著自己看,給我們也看看啊。”小希一把搶過匹斯特手裡的相機,“哇,這張把我拍的真漂亮!”小希高興的說。
“那是,我可是專業的攝影家。”匹斯特一臉得意。
小希邊翻相片邊說:“哎?這裡怎麼沒有悅華?匹斯特你沒有給悅華照啊?”
匹斯特緊了緊衣服說:“白天也沒什麼好景色,看明天婚禮的,我可要大顯身手了。”
“時間不早了,你們不回房休息嗎?”悅華起身要走。
小希突然放下相機一臉嚴肅:“悅華,你不覺得奇怪嗎?明天是丹妮大婚的日子,怎麼這宅子上下一個人影也沒有,死氣沉沉的?”說著小希雙臂交叉抱在胸前。
悅華停住腳步環顧四周說道:“我也不知道,隻是覺得這地方很眼熟。”
“不會又是在你的夢裡吧?”匹斯特難以置信的說。
悅華點了點頭說:“嗯,我覺得我們應該找個人問清楚這到底怎麼回事。”
“我看還是不要問了吧,明天婚禮一結束,我們就趕緊離開這鬼地方。”匹斯特哆嗦的說到。
“匹斯特,你怎麼了?怎麼渾身哆嗦?”悅華看他穿著厚厚的外套哆裡哆嗦的。
“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間感覺很冷。”匹斯特嘴唇發紫顫抖的說到。
“我去找偉銘,請個大夫來,小希,你在這裡照顧匹斯特。”悅華起身往外走。
雖然宅子的屋簷下都掛著電燈籠,但是四周圍還是一片灰暗,悅華隻得慢慢摸索的往前走,她穿過廳堂,看見遠處一屋的燈亮著,尋著燈光走過去,走到門前剛要抬起手便聽到裡麵的談話聲,不由得停住了步伐。
“你要讓悅華和你的朋友來參加咱們的婚禮,現在他們都來了。你滿意了吧。”是偉銘的聲音。對方沒有應答,偉銘接著說:“你答應過我,婚禮一結束就放他們走的。”悅華感到奇怪,抬頭透過窗戶縫一看,嚇得她差點坐在地上!兩個小丫頭正在梳妝台前給坐著的姑娘盤發。偉銘站在姑娘身後。悅華透過梳妝台上的鏡子看到的是一張死人的臉!這張臉慘白無比,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下還留著血,嘴唇鮮紅鮮紅的,半麵的臉也已經潰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