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廣雖然看不懂匈奴文字,卻也知道須卜羅透露了己方城池不少消息。
隨即找來了周亞夫,這位勤奮好學的將領。
“周將軍,勞煩您幫忙修改一下書信。”
“好說,不過是匈奴文字而已,在下倒是略知一二。”
經過周亞夫的一番修改,書信內容可謂是南轅北轍。
本來須卜羅警告冒頓單於,一定要小心劉盈收買人心的方式,以免到時候涼州大地再無人可用。
卻被周亞夫改成了,三族各懷鬼胎不足為懼,請單於莫要輕舉妄動,坐視他們內部鬥爭。
本來須卜羅提醒冒頓單於,千萬不可等待,即可發兵進攻,趁著漢軍城池尚未築成,乃偷襲良機。
卻被周亞夫改成了,築城內部矛盾重重,且勞民傷財,千萬不可來攻,否則會使得三族齊心協力,對單於不利。
本來須卜羅苦口婆心,規勸冒頓單於對尚未歸附大漢的部落,施以恩義收買人心。
卻被周亞夫直接改成,羌氐二族不懷好意,切不可與他們過多接觸,否則必生其亂。
不怕沒好事,就怕沒好人,經過周亞夫潤色過的書信,跟須卜羅之前的意思,可謂南轅北轍。
李廣肯定不會直接進去送信,這廝謹慎非常,隻需要快馬加鞭,利用箭矢將書信射到營帳附近,自己便直接回城歸來。
須卜羅自以為情報完美送出,整個人無比鬆弛,本來眾人晚上結束工作,都會小酌一杯,洗去一天的疲乏。
須卜羅謹小慎微,從來不喝一口酒。
今日卻一反常態,連飲數杯過後,整個人昏昏睡去。
劉盈則迎來了意想不到的客人,蒯通帶著李左車,二老不遠萬裡前來,可謂是跋山涉水。
“你們二位不在長安享清福,來西涼之地作甚?”
“陛下,您這是什麼意思?身為您的謀士,龐轅這小子還不夠格,需要我們兩個坐鎮才行!”
蒯通毫不客氣,一旁的龐轅撇了撇嘴,誰讓對方是老前輩,他也隻能默不作聲。
“陛下莫怪,其實是我二人,在長安待得無趣,每個月混吃等死領取俸祿,也是心中有愧,便想著前來此地相助,多少貢獻一份力量。”
李左車溫潤如玉,跟混不吝的蒯通,形成了鮮明對比。
“好你個老李,合著老人都被你當了,就老子無理取鬨?”
“老蒯,你這又是何必?在下可沒說過你一句壞話!”
二人爭吵之際,蒯通則注意到了有關保甲製的書信,隨後便忍不住翻閱起來。
“奇才!奇才啊!”
“陛下,究竟是何人想出如此妙策?”
蒯通一臉興奮之色,看到對方不再糾結於自己,李左車也接過來翻閱。
“哦?不知蒯先生有何高見?”
“陛下啊,想出此法之人,乃是法家集大成者!”
嗯?
劉盈有些懵逼,他推行使用保甲製,是為了方便統計人數,跟法家有什麼關係?
“陛下,您看啊,十戶為一保,五保為一大保,十大保為一都保!”
“這就是鄰裡鄉親之間,都熟悉各家各戶的狀況!”
“隻要誰家有謀逆,亦或是不法行為,就該相互檢舉,否則必遭連座!”
“哼!一戶犯法,一保連坐,看誰還敢行不法之事!”
“陛下,您說說,這是不是集法家之大成者?”